076章 述說心事【2】

　　柳婉瑩想了想：“從認(rèn)識左先生第一天開始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九個月上下，不過若是說跟左先生見面的日子的話，應(yīng)該不足一個月吧。”

　　“是啊，見面的時間真是少呢?！弊髮W(xué)之輕嘆一聲，“你說，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多多見面才對呢？”

　　他給她倒上一杯葡萄汁：“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p>　　柳婉瑩愣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是……

　　“你猜的沒錯，五年前我掛印離京，確實是因為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千飛雨?！?p>　　柳婉瑩沉吟一陣：“你……很愛她？”

　　“當(dāng)初確實是?！弊髮W(xué)之飛快地回答，連猶豫都不曾。

　　當(dāng)初啊……

　　也就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是這樣嗎？

　　看他眼中確實只留下了坦蕩，不再有傷痛的感覺，這跟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有了極大的不同。

　　是，放下的意思嗎？

　　“她是余香閣最紅的姑娘，是京城最紅的花魁，可她是個清倌，只賣笑不賣/身，多少公子哥兒排著隊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可她只看中了我?！?p>　　柳婉瑩笑：“所以你覺得十分榮幸吧？”

　　“說真的，當(dāng)初我不過是個五品官，而她的追求者中不乏皇親國戚，但她偏偏誰也沒選，惟獨對我青睞有加，你說，我怎么可能會不心存感激呢。”

　　“那你對她，到底是感激，還是……愛呢？”想了想，柳婉瑩還是說出了那個字，只是聽他說這段話的感覺，好似一切都是從感激開始的。

　　“自然是有的。”左學(xué)之笑了起來，仿佛自嘲曾經(jīng)的年少瘋狂，“從感激開始的愛，未必不是真愛，我只知道，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為她死?！?p>　　“你想娶她？”

　　“是的，我要娶她，我要為她贖身，就算傾家蕩產(chǎn)，我也要救她出火坑?！?p>　　柳婉瑩微微蹙眉：“可官員不可狎/妓，這是朝廷律法規(guī)定的。”

　　“是，但如果她脫離了妓籍呢？”

　　“那恐怕需要一大筆錢，而且對你將來的仕途一定有損。”

　　當(dāng)時的左學(xué)之，仕途一片光明，如果真的幫一個花魁贖身，風(fēng)評已經(jīng)會變得極差。

　　“余香閣的余媽媽原來也是出身風(fēng)塵，飛雨又是她一手帶大的，所以對她一直跟親生女兒一眼，不然一個風(fēng)塵女子，又怎么可能到了十六歲還是完璧之身？”

　　“看來，價格不高？”

　　“不止不高，余媽媽還說，只要我真心對她好，不止不用我出錢，到時候她把飛雨當(dāng)女兒嫁給我，還給她置辦嫁妝?！?p>　　柳婉瑩點點頭：“這么開明的老鴇子真是不多見了，看起來你是遇到好人了?！?p>　　“是啊，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快樂幸福的日子了，我在余香閣住了半年，每天和她長相廝守，形影不離。”

　　“不用辦公嗎？”柳婉瑩不冷不熱地加上一句。

　　呃……

　　“自然，還得上朝，去衙門辦公。”

　　這還算像句人話。

　　“也正因為我還需要去辦公，所以后來她失蹤了，正是我去上朝，并在朝廷辦公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