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祭出魂塔魄殿,攜駭人之勢覆壓而來,聲威極盛,在場諸人皆以為江陵必敗無疑。
可五柄石刻飛刀如光如電,刀刀驚空,擊穿了一條“路”!
江陵以飛刀破死局!
“飛刀?”
生死臺上,慕初身軀顫抖,搖搖欲墜,他面色慘白,眸光陡變得黯淡起來,“這才是你的殺手锏?”
上方庭樓上,慕真野面色沉重,慕初的魂塔魄殿被飛刀刺穿,皸裂開來,雖未崩碎,但對慕初的損害卻極大,這畢竟關乎到慕初的本源,不容有失。
他幾乎忍不住就要沖下去,可想到生死角逐場的鐵律,卻不得不強行止住腳步。
“飛刀奇技,無與倫比的鋒芒……”他望向不遠處的神武男子,冷笑這道:“雪龍雍,你真是好算計啊!”
庭樓上,雪龍雍面色平淡道:“慕初無恙,你急什么?”
“初兒的魂塔魄殿都被擊穿了,你還說無恙?”慕真野大怒。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雪龍雍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慕初即將凝聚靈荒殿,這或許就是一個機會。”
慕真野一愣,低頭思索起來。
雪龍雍望向生死臺上的江陵,目光深邃,暗道:“琉璃飛刀絕紅塵,斬盡天下我為尊,天下人間第一刀,你果真是斷寒川的傳人……”
“不過我好奇的是,裴牧崖那混蛋為何獨獨跟你過不去?”
他暗自思襯,“即便你曾得罪過他,但以他的胸襟魄力也斷然不會為難你一個弱冠少年,唔,這中間應該有我不知道的隱秘才對……”
他打量江陵,目射奇光,似要將其看個通透。
生死臺上。
“我還沒有死!”
慕初面色蒼白無血,目光卻很冷冽執(zhí)著,一直盯著江陵不放,咬牙道:“我還沒有??!”
江陵挑眉,昨晚他向啞老人借那把銹跡斑斑的刻刀,雕刻出了五把飛刀,而今五把飛刀盡出,鎮(zhèn)壓了慕初的魂塔魄殿。事實上,到了這一步,慕初已然沒了翻盤的可能,必敗無疑,若再戰(zhàn)下去,輕則傷及本源,重則魂塔魄殿崩碎,那可就嚴重了,得不償失。
慕初明知后果,卻不承認戰(zhàn)敗,這讓江陵感覺有點棘手。
“你真要尋死?”江陵望著慕初,“看在那滴鳳髓,還有你愿意拿出梧桐骨的份上,我不想殺你?!?p> 他要殺慕初,真的不難,一刀足矣,他有絕對的自負與信心,慕初擋不住他的飛刀。
“我可以敗給任何人,但唯獨不能敗給你!”
慕初咳了口血,喃喃道:“在情場上,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在戰(zhàn)場上決不能再做一個懦夫!”
他慘然大笑,狀若癲狂,突然喝道:“江陵,再戰(zhàn)!”
這一刻,他心若死灰,很悲涼,那股哀傷的氣息似乎感染了在場諸人,大家盡皆沉默下來。
江陵皺了皺眉,突然,他再次抬起手,這次指間并無飛刀,卻有一片銀白之物。
那形似月牙兒,折射粼光,有一抹鋒芒,很是凌厲。
“那好像是……逆鱗?!”
有人遲疑了下,道:“唔,昨日江陵拔下紫金龍尸的逆鱗,才引出了后來的一系列事件……”
“他取出逆鱗作甚?”
“難道要與慕初交換梧桐骨不成?”
“不可能!”有人搖頭,斷然道:“此刻他占據(jù)絕對的上風,根本沒有必要妥協(xié)。”
……
眾人不解,摸不清楚江陵的心思。
“逆鱗?”庭樓上,慕真野瞳孔猛地縮緊,驚聲道:“不好!”
他話音未落,江陵已然出手了。
他兩指夾著逆鱗,突然,手腕震顫了下,猛地將逆鱗甩出!
——跟之前射出飛刀的姿勢如出一轍!
“哧!”
逆鱗化作一抹銀芒,破空而去,直擊慕初!
“他將逆鱗當作飛刀打出?”
眾人驚愕,旋即回過神來,江陵竟是以逆鱗為刀,化作凌厲鋒芒,攻擊慕初。
慕初面色大變,這逆鱗可比那石刻飛刀犀利太多,讓他驚悚,汗毛炸立。
他不敢大意,指掌急速變幻,閃電結(jié)印,只聽“嗡”的一聲,其身前竟突兀豎起了一面淡紫色盾牌。
這面盾牌有些虛幻,卻很古樸,隱約間可見一道道線條交織在一起,好似形成了一張“網(wǎng)”,蘊著古意,很神秘與大氣。
紫盾橫空而立,恰好擋在了慕初前方,顯然,他欲籍此盾阻擋逆鱗的鋒芒!
“這是慕府的紫靈盾法?”
庭樓上,雪騰空一驚,“慕初這家伙還真是不簡單,竟修成了這門古法……”
“紫靈盾法?”納蘭缺皺眉。
“這是一門奇術(shù),乃慕府的鎮(zhèn)族絕技之一,玄妙無盡,據(jù)說若臻至絕巔,徹底凝實紫靈盾,可阻擋世間一切攻伐!”雪騰空解釋。
“阻擋世間一切攻伐?”納蘭缺撇嘴,“口氣不小?!?p> “說法或許有些夸大,但也說明了這紫靈盾的不凡!”雪騰空聳了聳肩,道。
燕毓兮卻不語,她一直凝望著打出“逆鱗”的江陵,明澈的眸子里有些恍惚。
多熟悉的一幕啊。
她玉手摩挲著精致小刀,心底輕輕感慨。
“祭出紫靈盾,足以自保了?!?p> 慕真野剛松了口氣,突然,面色劇變,因為那抹銀光竟直接擊穿了紫靈盾!
逆鱗竟無視紫靈盾的阻擋,直刺慕初咽喉!
眾人盡皆變色。
生死頃刻,慕初身體緊繃,他閃電橫移了寸許。
“嗤!”
逆鱗終未刺中其咽喉,而是在其脖頸處留下一道殷紅血痕,便飛了出去。
江陵右手一伸,凌空虛抓,逆鱗竟回旋歸來。
眾人愣住,江陵竟能以“回旋”之勢收回逆鱗,這太詭異了,簡直神乎其技。
慕初呆滯,他知道自己敗了,江陵有這般手段,他想殺自己太容易了,幾乎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江陵向慕初伸手,說道:“給我梧桐骨?!?p> 慕初神情苦澀,心知事已至此,已然無力回天了,他也識相,沒有再糾纏下去。他先是收回了魂塔魄殿,而后取出了一個長方形木盒,扔給江陵。
江陵接住木盒,便不再理會慕初,徑自向生死臺下走去。
慕初面色慘白,他望著江陵挺拔的背影,突然開口道:“我叫慕初,雪念初的初?!?p> 江陵身形有著瞬間的凝滯。
“這根梧桐骨是殘缺的,不完整,我一定會奪來完整的梧桐骨,送給她?!蹦匠跎钗丝跉猓谅暤?。
“慕初,念初。”
江陵了然,回頭看了眼形容凄慘的慕初,“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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