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陳器?!以前怒風(fēng)武院的陳器?!”
“我是陳器,但怒風(fēng)武院跟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真的是你?!”李英達激動的道:“我說怎么看你有些面熟呢,去年全郡大比的時候我和你見過。不過你現(xiàn)在頭發(fā)剪了,整個人的感覺和去年都不一樣了,所以我剛才只覺得你眼熟并沒有認出來……呃,我想你應(yīng)該是不記得我了。那時候你站在單人賽冠軍的領(lǐng)獎臺上時,那個風(fēng)光,我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陳器有些尷尬,但還是實話實說:“坦白說我還真不記得了?!?p> 這話有些失禮,但李英達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爽朗的笑道:“你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當時臺下那么多人,我們秋葉菊武院在其中的確不顯眼?!辈贿^他也覺得繼續(xù)這個話題有些丟人,生硬的轉(zhuǎn)折道:“倒是你,你現(xiàn)在的實力達到什么程度了?!剛才崖上可是有一二十頭兇豬的,你一個人就全解決了?!”
陳器故意指了指插在一旁地上的仿制長刀,道:“主要我有一把好刀,先殺了兩頭兇豬,把其他的都給嚇跑了。要不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p> 幾人都看向那把還淋著血的鐵精長刀,倒是接受了這個理由,因為他們也都知道一把好武器對于野外歷練來說代表了什么。
但李英達還是贊嘆道:“那也很了不得了,我敢保證,你的實力比起去年全郡大比時要強了太多。枉我以你為目標辛苦修煉了一年時間,現(xiàn)在差距反而更大了!可我聽說你不是病了嗎?你連生病的狀態(tài)下都能有這么大的進益,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陳器笑笑沒說話,一旁的倪志勇道:“奇怪了?陳器大哥有這么強的實力,怒風(fēng)武院竟然還把他開除了?他們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這話一說,李英達等人立刻瞪了他一眼,畢竟開除對于一個學(xué)生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污點,這小子真不會說話!
陳器反倒是很淡定,道:“你說的不對,他們的腦子沒有病……”
“啊,”倪志勇連忙道歉:“對不起啊,陳器說完?!?p> 另外幾人也都奇怪為什么陳器會幫怒風(fēng)武院說話,但陳器卻接下來笑道:“你不需要道歉,聽我說完。我是說,他們的病不在腦子,而在眼睛?!?p> “眼睛?!”眾人大奇。
“勢利眼!”陳器一本正經(jīng)的總結(jié)道:“我當年是全郡中考狀元,他們求著讓我進怒風(fēng)武院。后來我病了,他們就翻臉把我趕走,這不是勢利眼是什么?”
眾人恍然大悟,小唯怯怯的開口:“陳大哥,那你現(xiàn)在的病……”
“已經(jīng)好了。”陳器微笑道:“謝謝關(guān)心?!?p> “肯定是好了??!”李英達用手指頭在小唯額頭上彈了一下,笑道:“你這個傻丫頭,陳大哥一個人趕走了二十多頭兇豬??!放眼整個陽川城的學(xué)生,包括高三的在內(nèi),就算給他們一把寶刀,又有幾個能做到的?他這樣要還是帶病之身,那還要不要我們活了?”
小唯捂著額頭,委屈的“哦”了一聲。
李英達看向陳器,眼中放著一種莫名的光彩,讓陳器忍不住往邊上挪了挪腳步:“你要干什么?”
“不是,陳器哥,你別緊張。我聽說,你之前在城門口放話,要在全郡大比上給怒風(fēng)武院好看?”
陳器笑了,點頭:“沒錯,有這事。”
“那要不這樣,你來代表我們武院參加全郡大比,如何?!”
“什么?!”聽到李英達的話,秋葉菊武院幾個人都驚呼出聲,就連剛才碰了個軟釘子,然后一直沒有說話的杜朦都叫了出來。
反倒是陳器,一臉的淡定,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道:“這要看你們秋葉菊武院能給出什么樣的代價了。”
李英達先是一愣,他本以為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陳器一定會欣喜的答應(yīng),卻沒想到等到的是這句話。他畢竟也是一屆首席,腦子自然不笨,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陳器一定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自己也肯定有這個心思,但他故意不開口,就等自己先提出來,這樣一來,就等于是秋葉菊武院在求他。
而不是他求秋葉菊武院!
雙方的地位就在這么一句話之間,發(fā)生了調(diào)換。
李英達苦笑:“我現(xiàn)在對你真是心服口服,難怪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輸給你,我一點都不冤?!?p> 陳器笑笑,沒有說話。
其他人都是一臉霧水的樣子,誰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哪里知道,兩人之間剛剛就進行了一場無聲的交鋒。
不過李英達想了想,陳器這樣要求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以陳器的“威望”,只要他回城以后通過某些途徑向其他武院表達一下他愿意參賽的態(tài)度,再把他“怪病痊愈”的消息放出去,那么別說是本城的武院,就連其他城的武院都會蜂擁過來搶人的!
畢竟今年的全郡大比和往年不一樣——康州教育部官員帶著扶持名額下來的消息,可不僅僅只有怒風(fēng)武院能得到,而且這個時候,消息已經(jīng)傳的滿城都是了。
哪個武院不想借著這個機會拼上一把?
一旦成功了,那對于這家武院來說就等于是坐上了高速的飛舟!
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那也是應(yīng)該的——有的武院比如怒風(fēng)武院在這段時間竟然開始到處挖角,挖其他武院里高二年級的優(yōu)秀學(xué)生,就連秋葉菊武院都被挖去了一個,高額的“轉(zhuǎn)會費”讓人看著都肝疼。
而且,李英達心中隱隱有些奇怪。
眼前的陳器給他的感覺很古怪,以他的眼力竟然連對方的深淺都看不透,一年前可不是這樣,那時候的陳器銳利的好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但要說陳器因為患病導(dǎo)致實力下降,但看著這周圍滿地的鮮血,再聯(lián)想起之前他在山洞中聽上面的聲音,怎么想都覺得……
陳器是在說謊!
李英達看向陳器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人就是這樣,一個謊言乍聽之下不覺得有什么,但是一旦心里有些想法之后回頭再看,就覺得不對勁了。
陳器說兇豬是被他趕走的,但現(xiàn)在李英達仔細想想剛才的一幕,卻覺得他的話里有了很大的保留!
那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第二個人幫他的情況下,陳器現(xiàn)在的實力絕對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這樣一個強人如果加入秋葉菊武院……
李英達深吸了一口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秋葉菊武院若是在全郡大比上露臉,那他也肯定能夠從中受益。更不要說他還有個身份,就連身邊的這些伙伴們都不知道的——如今秋葉菊武院的院長李孝銘,是他的親叔叔!
李英達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機會,要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們會在這里遇到陳器的?
這個機會,說不定會讓秋葉菊武院走上一條嶄新的道路!
“陳器兄,”李英達的語氣鄭重了起來,對他拱了拱手,道:“你救了我們大家,按說我是不應(yīng)該向你提什么要求的。但我還是想請陳器兄前往秋葉菊武院一趟,相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陳器笑了,道:“我也很期待。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回去吧,正好路上也能有個照應(yīng)?!?p> 幾人更是求之不得,李英達連忙招呼兩個男生:“我們來做個架子,把這三頭兇豬帶上,這可是陳器哥的戰(zhàn)利品!”
陳器苦笑了,道:“這么重,還是算了吧?”,他現(xiàn)在的身家已經(jīng)看不上這種一階兇獸了,雖說兇豬是難得的肉質(zhì)鮮美,易于食用的兇獸,但如今有如意鍋在,陳器對此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概念。
“要得要得!”另外幾人可不像陳器這么浪費,這種可以直接送進廚房的一階兇獸對他們來說可是很難得的,就算不是他們獵殺的,但能將其拖回去那也是一種榮耀和戰(zhàn)績。
陳器也不好再說什么,看著幾人忙活了起來,就連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唯也在一旁幫忙,唯有杜朦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李英達等人也懶得搭理她。
這個女人的性格真的有問題??!
陳器心想,如果自己這次真要幫秋葉菊武院去打全郡大比的話,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帶的。
不一會的功夫,一個簡易的架子就給搭好了,然后大家齊心協(xié)力把三頭兇豬捆在架子上,就這么拖著下山。
一路上,李英達幾人都時不時的向陳器請教一些修行上的問題,陳器大方的給他們一一解答了——一來他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二來他也想著借助這個機會,樹立一下自己在這些秋葉菊武院的精英學(xué)生面前的威望。
他的解答除了有自己以往的理解以外,還包括了在夢境中經(jīng)歷了彭貴一生時學(xué)到的知識,那可是一名覺醒境騎士的畢生經(jīng)驗,縱然其中有些知識點陳器自己都沒有搞的太明白,但是解答眼前這幾個連三級戰(zhàn)兵都不到的小菜鳥的問題,卻也是足夠了。
走了大概十幾公里以后,陳器遇到了秋葉菊武院來接應(yīng)救援李英達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