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百
說道掙錢養(yǎng)家的生計,白若兮想破了腦袋都沒養(yǎng)出來什么生計,又不愿意繡花,她實在是沒那愛好,她坐著就像長了痔瘡一樣,渾身難受。
根本坐不住呀!
白若兮想著還沒去找白若冰的麻煩,要回五百兩銀子,順便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什么生財之道。
說好要聽話不出門的,第二天白若兮就坐不住了。
期期艾艾的說“娘,女兒有事要去上河城一趟!”
“去上河城做什么,你不是說了不出門了?”白夫人挑眉,不高興。
白若兮說“白若冰離開時拿走了我的銀簪,我要找她要回來了!”
玉竹聽了眼睛一亮,一副知道的模樣“小姐的銀簪不是掉......”
不等玉竹說完,她一個眼刀之飛了過去,警告的看了玉竹一眼,示意她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更不能拆她的臺子。
玉竹機靈的會意,附和的點頭“小姐說得是,二小姐太過分,離開了還惦記大小姐的東西!”
“玉竹!”白夫人黑臉“她不是什么二小姐,白家沒什么二小姐,既然離開就不是白家的人!”
“夫人說的是。”玉竹自知失言,怯怯的閉上嘴。
白若兮道“娘別生氣,她一時口誤而已,就是因為她不是白家人還占我的便宜,我氣不過,非得拿回來,好歹也是一根銀簪子不是?”
“別去,現(xiàn)在她們在周家,以前周家是個小官小吏,不值得放在心上,如今我們是罪臣家眷,在這個王城要地位沒地位,要身份沒身份,會被人欺負看臉色的?!卑追蛉藫乃芪澳闳チ艘惨换貋恚炊凰麄冃υ捚圬?!”
“娘,不試試怎么知道要不要得回來,再說了你不是說有條手絹拿去錦繡坊賣嗎,正好女兒去上河城,可以去問問價錢?!卑兹糍饪隙ㄊ且鲩T的,她不喜歡宅,也坐不住,生計沒找落,她整個人都是懸空的,心里不踏實!
五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夠她們一大家子十口人一年的開銷,不拿回來她不甘心呀,憑什么便宜了白若冰讓她當著人情。
況且她現(xiàn)在很想把錢還給顧懷瑾,兩人沒什么利益糾紛,也就不互相欠,在他面前也理直氣壯,腰板筆直!
天殺的那個顧懷玖居然還在邊境打仗,她的任務是毛東西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她要服務的對象那個顧懷玖是圓是扁,是胖是瘦。
要是能回她的世界,白若兮好想撂挑子走人?。?!
“你一個人出門不放心,若兮,別去了,一根銀簪而已!”白夫人不答應。
白若兮暴躁,她苦口婆心“娘,你放心,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一個人出門怎么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你要是不放心,我?guī)е茄腊?!?p> “大姐最厲害了,有了狼牙棒誰都不敢欺負大姐!”白若蘭敬佩的說道,一臉她是女英雄的崇拜模樣。
白若兮忍不住笑了,摸了摸白若蘭的小腦袋,看著她萌萌噠的小臉,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是呀,大姐很厲害的,能打壞人,還能保護家人!”
白夫人聽著這話心酸,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嘆了口氣“你想去就去吧,讓玉竹跟著,若是周家不給,你也別強求,到了人家的手里,她是不會承認拿走你的東西的,別讓自己受委屈!”
“娘放心,女兒天黑之前保證平平安安回來,娘有什么需要帶的嗎?”白若兮離開時問。
白夫人說道“你平安回來就好!”
白若兮保證,帶著玉竹上了馬車,她的新衣服洗了沒干,身上穿著粗布麻衣,一張素凈的小臉清新脫俗,明眸善睞,未施粉黛的臉依然耀眼出塵。
她趕驢車的架勢很足,老毛被她昨天抽了幾鞭子,知曉她的厲害,老老實實的趕路,不敢有半點怠慢,主要還是今天早上玉竹把它喂得很飽。
見她如此熟練的趕車,玉竹詫異“小姐怎么會趕車?”
“很簡單的,一學就會,等有時間教你趕車,以后也可以換著趕車!”白若兮得意的挑眉,也不想想她以前開飛車是多囂張刺激!
玉竹贊同,坐在一旁看著她趕車,兩人七扯八扯的說話“要是若冰小姐真的不給怎么辦?”
“她要是不給,有的是法子整她,只要她還想嫁給好人家,就不會不給的!”白若兮已經(jīng)想好怎么逼她就范,她就不相信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反正她白若兮的名聲在王城本來就不好,她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至于嫁人,她若是遇不上讓她心動,愿意和她相守一生的男子,一輩子不嫁人也沒關系,她又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
不過,她相信白若冰肯定在乎的,否則也不會跟著她姨娘投奔周家,還不是為了擺脫罪臣之女的身份,想讓周家看在周蕙的臉上,給她找一門不錯的人家嫁了,日子好過。
不用跟著她們在那個破舊的院子吃糠咽菜,過苦日子。
周家的方向白若兮打聽清楚,一上午直奔周府而去,比起以前的白家府邸,這個周家確實寒酸不少。
比起現(xiàn)在的白家,這個周府就要高檔許多許多,青石瓦房,門口的兩個小獅子兇猛威嚴,大門緊閉,在上河城不算什么大戶人家,能住在上河城,都不是貧窮無能的人家。
白若兮心想,難怪白若冰要和白家斷絕血緣關系,她倒是一個聰明自私,知道為自己謀劃的姑娘,不說不好,至少對她自己,她是不會委屈的。
白若兮示意玉竹敲門,她把玩著手上的戒指,若是實在走投無路,她決定當?shù)暨@個玉戒,好歹值個一兩千兩銀子,這可是一筆大數(shù)目呀!
門很快打開,一個年紀三十歲左右的小廝裝扮的人打開門掃了她們一眼,目光落在白若兮臉上,眼前一亮“你們找誰,這是周府,不是隨便能進來的地方!”
“我們找白若冰!”白若兮說道。
小廝蹙眉,上下的打量她一眼,問“你是誰?”
“白若兮!”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小廝眼睛亮了亮,隨即露出一抹好奇的目光“原來你就是鼎鼎大名的白若兮!”
“就是本姑娘,回去告訴白若冰,就說我來找她有事,讓她出來見一面,若是不見面,小心我不客氣說她的一些風言風語,壞了名聲可就不好了,比如說五百......”
“去去去,府上沒什么白若冰小姐,你找錯地方了,快點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小廝變臉,擺了擺手,像趕要飯的一樣。
看樣子他們周府是吩咐過什么的,不然不會著急的否認。
她要是這么容易被趕走,她就不是白若兮了。
白若兮哼了什么“別裝傻充愣,聰明的趕緊去上報,見不見是她們的事情,我只給一盞茶的時間,否則我回去竹軒坐坐,跟說書人嘮叨嘮叨幾句,很多男人一定喜歡聽寫閨閣小姐們的一些趣事,特別是落魄了的閨閣小姐們窘迫的事情!”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了,白若兮就知道小廝不敢不通報的。
她招呼玉竹在門口坐著休息,她則活動活動筋骨,打量這個干凈整潔的街道,看著藍天白云,等著門內(nèi)的消息。
白若冰聽說白若兮來找她,嫌棄的皺眉,她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好日系,吃上魚肉,脫下粗布麻衣,活的像個人樣,她就來找麻煩。
白若冰肯定不會讓白若兮破壞她的好心情的,直接開口“把人趕走,就說不認識他,別讓她進來,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表小姐,外面的小廝說,那個白若兮說要是一盞茶的時間表小姐不出去見她,把她的五百什么東西給她,她就風言風語詆毀小姐的名聲。”
白若冰本來沒聽出味兒來,一聽婢女說五百,便知道白若兮的意思,她是來討要銀子的,那五百兩銀票是她拿的又如何,現(xiàn)在在她手上就是自己的,白若兮無憑無據(jù)的休想拿回去。
“讓小廝把人趕走!”白若冰不顧及姐妹情誼,從她準備離開白家開始,就沒想過要這些姐妹情誼,三個月的落魄日子讓她受夠了,挨餓的痛苦,被人非議,被人輕視鄙夷,恨不得埋頭不見人。
“可是她發(fā)狠話,說是小姐不見她,就去竹軒找說書人說小姐的一些窘迫的事情,想要讓大家知曉......”婢女為難的說。
“這個賤人!”白若冰氣得罵人。
婢女詫異的看著她。
白若冰意識到自己失言,瞪了她一眼威懾“你去把人領進來,別讓她跟任何人說話,直接帶這兒來!”
她知道,白若兮這是威脅她,想要敗壞她的名聲,沒想到這個白若兮這么不要臉,真的是死過一次,臉皮都變厚了!
豈止臉皮變后,魂都換了一個了,要是白若冰知曉她不好招惹,當時也不會財迷心竅,給自己找麻煩了。
白若冰怕她一個人掐不住白若兮,讓人去找來周蕙撐腰,她們母女一條心,又是在周家的地盤上。不擔心被白若兮欺負,心里暗戳戳的想要好好的欺負白若兮一頓。
母女倆湊在一起,開始謀劃陰謀詭計,讓她來一次不敢再來,知道她們母女的厲害!
白若兮不知道前面是鴻門宴,她正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在她看來屬于歷史文物,名勝古跡的周府宅院。
被婢女領著左拐右拐,暗暗記下路線,離開的時候也知曉怎么出去,免得到時路癡迷路了。
比起白家現(xiàn)在破舊的院子,這個府邸還算是大氣的,也難怪白若冰要斷絕血緣關系跟著周蕙來周蕙。
她果然是聰明人,只要是會替自己打算的人,都不會太傻。
不過白若冰這個時候子啊道德上來說就顯得有點無情無義,自私自利了。都說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居然一個人傍上大樹,才踩家人一腳,把她僅有的五百兩銀票拿走,讓她欠顧懷瑾人情。
這就顯得很不厚道了!
白若兮到了一個安靜的小院子時,看見站在門口的周蕙和白若冰,她們身上穿著顏色艷麗的衣裙,一看就是花了些銀子的布料裁剪的,穿在身上確實人模狗樣的。
周蕙頭上配在這珠花發(fā)簪,抹著胭脂水粉,看起來一副貴婦人的模樣。
白若冰俏生生的站在周蕙身后,水靈的臉上帶著一抹譏笑“白若兮小姐就這樣穿著寒酸的出門,也不怕人笑話?”
“有什么好笑話的,我又不是沒穿衣裙,倒是你,穿著一身漂亮的衣裙瞧著就是一只花猴子,也沒見得有多漂亮,還比不上我穿著粗布麻衣水靈呢!”白若兮反唇相譏,神色嘲諷,比起諷刺人,她可不遜色。
這一來就打嘴仗,看來這五百兩銀子不好要回去呀!
這對母女,一看就合計好了要為難她,她倒是要看看她們有什么把戲,惹惱了她就動粗好了。
反正她白若兮知道,有理說不清的事情就不要說理,簡單粗暴的拳頭解決最好,省時省力,你不好我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