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筠坐了起來。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在汪旺他們面前露出茫然而無助的神情。
她來到地球,難道不是意外?司籬···從那么早就開始算計了嗎?
從明光影壁上的妖文進(jìn)入司筠識海的那一刻,這個以它為核心形成的幻陣就已經(jīng)失去原本的效用。在不遠(yuǎn)處圍著一棵歪脖子樹打轉(zhuǎn)的汪旺三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周老爺子和“昏迷”的司筠。為保安全,就先在這里休整了一夜。
別說,司筠平常在隊伍里存在感不高,可她一旦出了狀況,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F(xiàn)在她醒了過來,所有人都感覺懸在心口的大石落了地。
不過···司筠的狀態(tài)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還好嗎?”汪旺擔(dān)心的湊到司筠面前,無緣無故的昏迷,他的金手指不會出什么問題了吧?
“旺旺···”司筠輕聲呢喃,眼神沒有焦距。
看到司筠這種狀態(tài),汪旺更擔(dān)心了,也沒糾正司筠的口音,連聲回答:
“在呢在呢!怎么···?。∥胰?!嘶···司筠你有病是吧?”
汪旺還沒來得及表達(dá)他的關(guān)心,就被司筠揪住臉頰往兩邊扯,汪旺先是被嚇愣了,緊接著又被劇痛喚回了神,痛得幾乎大罵出聲。
寶寶心里委屈啊!
不就是關(guān)心一下你嗎?至于嗎?至于嗎?
“向你表達(dá)我很好??!”司筠笑瞇瞇的說道。
不過片刻,司筠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情。不管她來到這里是不是意外,司籬在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那些算計離現(xiàn)在的她都很遙遠(yuǎn),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生存下去!
“什么人是用你這種表達(dá)友好的方式?。俊蓖敉鷼饧迸?。
“我又不是人!”司筠道。
汪旺:“···”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王輝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司筠說她自己不是人了,心里囧囧的,難道她覺得自己是神···
經(jīng)?。?p> 他走上前,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司筠看:“你昏迷后,那面石壁突然坍塌,里面出現(xiàn)了三枚這種石頭。”
王輝手中的晶石只有雞蛋大小,通體圓潤,晶瑩剔透,散發(fā)著迷人的乳白色光暈。
原本懶洋洋的司筠眼睛瞬間就亮了,幾乎是用搶的方式從王輝手中拿走晶石,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中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
“喀嚓!”
眾人:“···”
好想替司筠的小白牙疼一疼!
晶石被司筠咬出一個小缺口,司筠鼓起腮幫,眼睛微瞇,露出滿足的神情,表情十分可愛:
“?。『脩涯?。嘎嘣脆!”
···
這種晶石叫做明光石,也是明光影壁的核心。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才會使明光影壁有著種種神奇的作用。
比如說自成幻陣,又比如說保存某些咒語的威力等等。
明光石是由最純凈的靈氣形成,以前是司筠最喜歡的零食之一。不僅可以補充能量,還能練練牙口嘛!
而現(xiàn)在···
絕對是療傷圣藥。
一場及時雨啊!司筠感嘆。
被咬下的明光石碎片化作溫和純正的靈力入喉,司筠只感覺一股暖流瞬間沖入丹田經(jīng)脈之中,比前幾天壯大了一絲絲的淡紅色妖力如餓虎撲食一般把這股靈氣肢解開來。
靈氣匯入妖力之中,順著妖力運行的路線在經(jīng)脈中游走,絲絲縷縷的靈氣順著經(jīng)脈融入司筠周身血肉,一點一點的修復(fù)她的妖體。
一個大周天后,妖力沒壯大幾分,但卻更為精純,而她的妖體也徹底脫離了瀕危狀態(tài)。
從現(xiàn)在開始,哪怕她不著手修復(fù)傷勢,妖體也會自動吸收空氣中游離的天地靈氣修補妖體,只不過那個過程會非常漫長罷了!
大概···一甲子吧!
解決了當(dāng)前最為緊迫的問題,司筠的心情很美麗。隨手把缺了一個角的明光石放入口袋準(zhǔn)備待會兒再咬,手順便在口袋里掏掏摸摸。這個時候,應(yīng)該來一發(fā)消消樂慶祝一下。
半晌,司筠僵著臉問汪旺:“旺旺,我的消消樂···”
“旺···你妹啊!”汪旺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但是也知道司筠想說的是什么:
“你又把手機丟哪兒了?”
說完四處看了看,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司筠,咱們的包呢?”
眾人面面相覷。是??!以前汪旺連睡覺都不離身的那個大旅行包去哪兒了?
司筠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望著汪旺說道:“昨天···好像忘了提過來了?!?p> 汪旺:“···”敗家娘兒們!
······
照常理來說,這里荒無人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又偏離了原本的高速公路一段距離,樹木草叢也這么茂密,應(yīng)該不會有人會那么巧正好走到他們之前休息的地方的。
可是···
汪旺望著平地中拿著他的平板電腦用著他的瑞士軍刀切著他的火腿腸和吃著他的巧克力的四個人,心情無以是悲憤的。
這幾人都很年輕,大概二十來歲,三男一女,一個個形容憔悴,像非洲難民一般,吃東西都不帶嚼的。汪旺的包放在那個女孩身邊,里面的東西被翻得七零八落。
很明顯,他們的素質(zhì)也不怎么樣。
他們對突然出現(xiàn)的司筠一行人很警惕,四人立刻往后退了十幾米,在這途中,那個女孩還不忘把汪旺的旅行包拖在身邊。
“喂!那個包,還有你們手上的電腦和刀都是我的?!蓖敉呀?jīng)出離憤怒了。
平板上面的電量不多,他平日都不敢開機,瑞士軍刀是和背包一起買的,他自己都沒舍得用,還有他辛苦積攢下來的食物···
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啊!
“又沒寫你的名字,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嗎?”對面其他人都還沒說話,那個女孩就先忍不住開口了。還把背包護(hù)在身后,一副不想還還生怕他們搶的模樣。
“娜娜!”那個穿灰色休閑服的年輕人呵斥了女孩一句,接著沖司筠幾人笑道:
“不好意思,娜娜不太會說話。我們也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們隊伍里又有老人小孩的,大家都不容易,不如就這樣揭過吧!”
說話間幾人微微換了位置,隱隱把趙娜娜護(hù)在了身后。趙娜娜得意的瞥了汪旺一眼,汪旺反而被氣樂了:
“你的意思是拿了我們的東西,估摸著我們的戰(zhàn)力比你低,還威脅著讓我們妥協(xié)是嗎?”
那個說話的青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反駁。
汪旺在他十三年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厚顏無恥的人,他冷笑,對司筠說道:
“包里還有你的手機和充電寶?!?p> 話音剛落,汪旺只感覺身邊一道勁風(fēng)閃過,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對面一陣騷亂,一眼看去,司筠面無表情的收回踢出去的腿,一臉漠然的看著幾米外趙娜娜的痛苦呻吟,提起汪旺的登山包拍了拍,這才開口說道:
“現(xiàn)在我說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在場這么多人,沒有一個人看清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汪旺驚訝地看著司筠,她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么?
那一股發(fā)自骨子里的對生命的漠然讓想跑去扶起女孩的青年訕訕的收回了腳步。
一時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