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依舊,可月光下的山丘卻已經(jīng)是滿目瘡痍。了塵的五行神雷一道接著一道,將小小山丘炸得滿是坑洞。
就在了塵與血海修羅激斗正酣的時候,薩滿也知道如果今天了塵贏了,那么等待自己的將是永不超生的結(jié)局。眼見自己以血祭召喚而來的血海神明竟然漸漸已經(jīng)打不過了塵了。心中又急又怕。只是天上神人相爭,自己是在插不了手,便眼珠子一轉(zhuǎn),招來護衛(wèi)耳語幾句。護衛(wèi)聞言,立即行動起來。剛跑幾步還沒走遠,一道雷火從天而降,將那名護衛(wèi)劈成了一堆焦炭。了塵的意思很清楚,誰敢回部落用自己徒弟威脅自己,必死無疑。
薩滿大驚,那道人竟然一邊激斗,一邊留心這邊的情況,不會還留有余力吧?薩滿越想心中不安越重。終于咬起牙根,從懷里掏出一個拳頭大的小小頭骨來。站在薩滿身邊的護衛(wèi)見此,不由大嚇得后退了一步。
草原上從來都不是善良之地,無休止地彼此攻伐持續(xù)了幾千年。沒一個出生在這里的人每天的事情都是面對著殺人與被殺。相比于長城之內(nèi)的虛偽,長城之外就是一個赤裸裸地強盜世界。在這個世界總不會缺少瘋子和暴君。有把敵人的頭骨做成酒杯的,有把人的膝蓋骨打磨光滑拿在手中賞玩的,還有把人丟進沸水里煮熟的,但覺得沒有拿那未長成的嬰兒頭骨做成法器的。該多小的嬰兒才會有這么小的頭骨啊!
薩滿已經(jīng)顧不得周圍自己護衛(wèi)怪異的眼光了。拿起頭骨做成的法器口中一陣又一陣的古怪音節(jié)飄出。頭骨法器里涌出一陣濃烈地黑煙,直接沖向了那些圍在薩滿周圍的護衛(wèi)。護衛(wèi)們見黑煙向自己沖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好事,紛紛后退。但退得再快,也趕不上黑煙的速度。剎那間一個退得最慢的護衛(wèi)被黑煙瞬間吞噬,發(fā)出一陣絕望的慘嚎,在草地上滿地打滾。沒幾下便再沒有了氣息。黑煙一陣涌動之后,留下一具光潔的骨骸再次撲向了下一個護衛(wèi)。中護衛(wèi)驚駭欲死,亡命逃開,卻一個接一個被黑煙迅速吞噬得一干二凈。知道最后一具白骨出現(xiàn)在了草地上,黑煙似乎愈加濃烈了。離開白骨,飄回了嬰兒頭骨之中。薩滿滿意地笑了一下,卻是比哭更加陰森恐怖。
這時的血海修羅身上血氣已經(jīng)沒了塵磨得幾近于無了,沒有了血氣護身的修羅等于沒有了牙齒的老虎,任憑了塵揉捏了。薩滿再也無法等待了。將手里的嬰兒頭骨拿在手中,口中一段古怪的咒語急速蹦出,嬰兒頭骨里兩個空空的眼洞里紅光直閃,猶如活物。薩滿念完,一把將頭骨扔出。了塵這時已然在準備殺招,一舉將血海修羅斬殺于此了。卻不料薩滿竟然還不死心,又玩出新的花樣來了。心下惱怒,一道雷電劈出,將頭骨炸成了灰燼。而就在雷電落下的時候,了塵突然心生警覺,想要收手,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頭骨在五行雷火中化為了灰燼。
夜色里,忽然滿是嬰兒的哭泣聲傳來,在漆黑的夜晚里分外瘆人。了塵怒火萬丈,運氣傳身法力,一劍劈出,將已然敗象盡顯的血海修羅化為了熊熊火炬。修羅授首。了塵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對薩滿到:“好算計,你就不怕天譴?”
薩滿陰笑連連道:“滅人魂魄的是你,天譴找的也是你吧?我知道我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反正是死,你也別想好過”。薩滿滿腔怨毒地望向了塵道:“你為什么要過來,草原上從來都不是你們的地盤。我看這自己日夜供奉的神靈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你知道什么滋味嗎?你,還有那些該死的和尚,為什么連我的神明最后一塊存身的土地也不放過啊!”薩滿說完狂笑起來,笑完了又開始嚎啕大哭。
了塵無言以對,半響才咬牙道:“神明之爭,我管不了。但你血祭修羅,害的是我們漢人無辜的生命。你竟然還用沒有長成的嬰兒頭骨作為法器,將眾多死嬰的靈魂封存作為害人的法器。你罪在不赦!”說完,一指指向薩滿喝道:“誅邪!“。正在天空盤旋的桃木法劍頓時化作了一道流光射向薩滿。薩滿當場被斬成了兩段。腸子灑滿一地,目光卻死死地盯著了塵,滿是恨毒之色。了塵輕道:”不用再看我了。你不會再有來世。你的罪行永不超生。去地獄地慢慢懺悔吧?“
說完嘆了口氣??谥心钅钣性~,一會兒,夜色里傳來一陣鐵鏈碰撞的響聲,兩個陰差出現(xiàn)在了了塵面前。了塵一指薩滿尚未死透的尸體道:”把他帶回去吧!“。說完。陰差唱了一個偌,舉起鐵鏈向薩滿頭上打去,立馬托出來了一具魂魄,不是薩滿是誰?了塵最后看了一眼麻木狀態(tài)下的薩滿道:“帶下去吧”。陰差領(lǐng)命,行了一個禮后,拖起魂魄消失在了夜色里。
敵人已滅,了塵卻依舊不能休息。夜色中那隱隱哭泣的聲音,若不能及時找回,幫忙補全魂魄,并送入輪回。恐怕自己的麻煩就會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