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醫(yī)生,在單位一直懷才不遇,不被老板重視。眼看就要五十一歲了,卻連個副主任醫(yī)師都不是!在家里,連老婆、閨女都看不起我!”
“幾天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個通知,讓我做一批游客的隨行醫(yī)生,以免他們途中發(fā)生意外。時間雖然不過兩三天,但他卻要給100萬的酬金!”
“我當(dāng)然不太相信能有這種好事,誰知第二天我的短信提醒已經(jīng)準(zhǔn)時收到了30萬的預(yù)付款!這下,我再也沒有片刻的停頓和懷疑,向院長告假之后就乘他們的船來到了這里。我們在海上漂了一整天,晚上九點多鐘才到了這里,我自己也搞不清這里是哪,國內(nèi)還是國外……”
宋俊平清楚地記得發(fā)生車禍時是22:50,而王洪林登島的時間也就比這個時間多了一個多小時而已。
“通知你的那人叫什么名字?你們怎么聯(lián)系的?”宋俊平問道。
“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們都是通過電話和短信聯(lián)系的!”王洪衛(wèi)解釋道。
“船上和你接頭的人呢?那是艘什么樣的船?舷號你還記得嗎?”宋俊平又問道。
“那是艘漁船,接頭的人看起來就是一個漁夫,他說有人交代要將我送到目的地,船上就我們兩個,并沒有其他人。我害怕他半道起歹心就偷偷記下了他的船號,我記得是航1688……”
“我在岸邊等了一會抽了兩三支煙,就看見過來了一艘大船,李林開著一輛大巴車從船上下來了。上車后李林告訴我,車上坐著的這些人不是游客,而是一批重刑犯,非常危險,途中不能讓他們醒過來,我們的任務(wù)就是把他們?nèi)宽樌厮屯@里的一個秘密監(jiān)獄!我當(dāng)時非常害怕……”
“你和李林認識?他多大年齡,長什么樣?”宋俊平追問道。
“我并不認識他,這些都是上車之后他告訴我的,而且車上的三十幾個人我也沒有一個認識的。”王洪衛(wèi)停頓了一下,請求道“能給點水喝嗎?”
“小曹,給他弄點水!”宋俊平轉(zhuǎn)身向曹宗磊吩咐道。
王洪衛(wèi)喝過水用袖子擦了把嘴,繼續(xù)說道,“李林的年紀(jì)看起來和我差不多,也就五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很瘦,嘴唇上留著一圈胡子……”
“李林下船的時候還有什么人和他一起?船上共有幾個人?”
“船上有幾個人我不清楚,天太黑,根本就看不清。李林下車時也沒有人跟隨……”王洪衛(wèi)回憶道。
“好,你繼續(xù)……”
“李林告訴我說車上共有37個人,每個人座位的行李架上放著他們的背包,里面是他們各自在監(jiān)獄里用的東西。我當(dāng)時還問他既然是重刑犯,為什么不戴手銬腳鐐,萬一中途醒過來攻擊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李林說這是一批政治犯,并沒有多少暴力傾向,如果醒過來就立即給他們注射麻醉劑,說完便給了我一瓶麻醉藥和針劑……”
“李林是如何知道這么多信息的?”宋俊平又問道。
“他說是在來的路上,有人交給了他一個錄音筆,里面有詳細的說明和要求……”
“那他有告訴你他是從哪邊過來的嗎?”
“他也不知道,不過聽他說出發(fā)前在港口看到了一些日文的標(biāo)志,估計是在日本……”王洪衛(wèi)忙補充道。
“那你們中途為什么要棄車逃跑呢?你又是如何殺死33號的?”宋俊平突然提高了聲音。
王洪衛(wèi)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使勁擦了一把汗,緊張而又恐懼地講述了那個陰森恐怖的夜晚。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這時車上的對講機響了,我們兩個都被這個突然的聲音嚇到了。對講機里有人詢問了車上的情況,提示我們距離目的地還有2公里,前面山路多彎道、落石,提醒我們要小心駕駛?;貜?fù)完畢后李林就要放下對講機,就在這時,對講機里傳來幾聲清脆的拉槍栓的聲音!”
“你們會不會聽錯了?再說如果要去的是一座監(jiān)獄的話,獄警有槍也不過是很正常的事情?!彼慰∑絾柕?。
“車上就我們兩個,周圍一片荒山,什么聲音都沒有!而且我和李林都都清楚地聽到了。而且如果真的是獄警的話,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車上的人全部昏迷,為什么還要把槍上膛?聽聲音好像那里至少有七八個人……”
“我們兩個都非常害怕。我想讓李林把車停下來,李林指了指頭頂?shù)腉PS定位,搖了搖頭。我們和他們相距只有2公里,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異常,隨時都可以找到我們,而且后果可能更加悲慘?!?p> “于是李林邊開車邊和我商量對策。既然沒和對方見過面,對象也不知道我們的長相,我們就讓車上昏睡的乘客假扮成我們的樣子,我們兩個便跳車逃跑。即便他們追查起來,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破綻?!?p> “我和李林說干就干,原本選擇是前排的兩位,誰知道那個33號竟然自己蘇醒過來。我便走過去給他注射麻醉藥,誰知他反抗得非常激烈,而且力氣很大,一拳就把我打倒,然后沖過去就要搶李林的方向盤。我從地上爬起來后抓起車靠背上防塵用的布巾,從后面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直到他不再反抗為止……”
“我給他換上了我的衣服,李林一手扶著方向盤,從駕駛椅上讓出來,我便把他抱到了椅子上,并移動他一只腳輕輕抵著油門。李林讓我扶著方向盤,他走到車廂里把那個人座位上的背包取了下來,又走回來摘下胸牌掛在了33號的脖子上。
正當(dāng)李林要找一個乘客代替我坐在我原來的位置上時,那個人居然醒了過來,他死命揪住我的領(lǐng)口,我一只手要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和他搏斗,怎么也無法掙脫。情急之中,我從一旁的工具箱里摸出了一根鋼管,直接插進了他的身體……”
“突然,李林大叫了一聲危險,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車子直沖著路邊的峭壁而去,就要撞崖的一瞬間,李林拎起背包跳下來車。車子一頭栽進了另外一邊的深谷,我也失去了跳車的機會?!?p> “……等我蘇醒的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我低頭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的標(biāo)示牌不見了,我爬到駕駛艙看了看33號的手里竟然也沒有,我一下子就慌了。一個司機不可能有兩個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一切都完了,所以我就留了下來找機會搜索……”
“后來你們竟然發(fā)現(xiàn)了背包,我知道如果細細追查下來,肯定會暴露!更要命的是,我那該死的胸牌一直都沒有找到!”
“我一定要在你們和那批恐怖的神秘人之前,先找到那個該死的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