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娜的精神爆發(fā),從巴庫斯那里借來的魔導車也沒有還回去的必要了,整車線路一瞬間晶化失效,價值最高的主能源提取設(shè)備也沒避免爆炸的命運,與其還回去給巴庫斯添麻煩,還不如在克洛迪亞隨便找個回收商賣掉來的方便。
“都說了我來賠償,直接把這車扔這不就好了?!卑材纫贿呎归_隨身空間,一邊抱怨道,哪怕是傳奇法師,【范錫尼密藏箱】的容量也不會太大,裝一輛車的話負擔著實不小,“而且為什么要裝進隨身空間里,斯塔納送的那枚戒指又不是裝不下?!?p> “如果不想被安第斯的環(huán)境監(jiān)察找過來還是帶走的好,再說就算他們沒顧及到這里,我們也不能留下它,身為傳奇法師要隨時注意埃里溫的原始生態(tài)環(huán)境。”托特很清楚安娜只是在發(fā)牢騷,一邊調(diào)侃著一邊抬起左手,小指上的黑戒指在食指上代表傳奇法師身份戒指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跌價。
“更重要的一點在于,裝進去是沒什么問題,但為了給這破戒指平衡所裝物品的慣性和質(zhì)量加裝的魔法力場,被這里天然屏障限制的情況下,抵消車子重量的負擔比隨身空間更大,要不你來試試?”
看托特一副怎么著都不肯幫忙的樣子,安娜在心里狂喊,這時候擔心起環(huán)境破壞了,你把整座山按到海里的時候怎么不說了,好,就算必須帶走,把你這破戒指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扔掉,放輛車子沒問題吧。一個男性傳奇法師的空間戒指里那么多女人衣物,你是要開家女裝店嗎?不過從另一方面講,好在托特的戒指里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才得以擺脫沒有衣服的尷尬境地。
順帶想起剛才自己衣不蔽體時托特那反應,安娜臉色又變得古怪起來,再看托特鐵定讓自己處理車子的態(tài)度,完全沒有一點兒法師風度,更別提成年男性一向?qū)ε缘膬?yōu)待,反倒像是真正的不懂風情的十五六歲的少年,不由得在托特兩腿之間掃了幾眼,身體真能影響到靈魂嗎?漂亮女人總是在某個方面特別自信。
而托特看安娜愣神的樣子,還以為她在思考接下來的行程怎么辦,完全不知道對方走神是在懷疑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我記得你的契約生物里有坐騎一類的吧,試試能不能召喚出來?!?p> “啊?哦!”安娜一驚,急忙取出一簇馬尾,周身閃爍幾下之后,沮喪地說道:“我們正好處在安第斯山脈天然屏障的強勢期,要是前幾天來的時候還可以,現(xiàn)在……”
話沒說完就對上了托特的目光,后者撓撓下巴,奇怪道:“你剛剛在想什么?”
安娜一咳,故作正經(jīng)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怎么做,真要在這里呆一晚上?那明天可有我們好受的,對了,你們從費爾之城來的時候,不是用了將人變成馬匹的方法嗎?”
“你們的監(jiān)控措施這么厲害,怎么還讓裂縫的氣息席卷了整個埃里溫,”托特不由得吐槽了幾句,才慢悠悠的說到:“使自己變身的是變形術(shù),強迫別人變身的是惡意變形術(shù),無論哪種,要想使用都必須對變化前后生物的身體構(gòu)造一清二楚,先不說我掌握構(gòu)造的生物里沒有一個適合現(xiàn)在的情況,僅僅是女人的身體結(jié)構(gòu)我就還沒搞明白?!?p> 隨即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警告道:“怎么,還想我變成馬馱著你呀?”
在托特好心解釋的時候,安娜一直在晃悠手里的馬尾,那表情,就差直說我可以教你馬兒的身體構(gòu)造了,“你有快速學習的特性,臨時學一下馬匹構(gòu)造比我學習變形術(shù)快多了吧,要不怎么辦,在這相當于全套束縛環(huán)的地方呆一晚上?”
托特微微皺起眉頭,問到:“你是認真的?”
“開個玩笑打發(fā)下時間,”見托特隱隱有翻臉跡象,安娜也知道玩笑再開就過分了,畢竟給別人當坐騎這種事大多數(shù)人都難以接受,臉色一收說到:“雖然沒辦法聯(lián)系外面,但這里出現(xiàn)了疑似九級以上的法術(shù)氣息,拉文小鎮(zhèn)里的那位應該坐不住吧,就是不知道多長時間能到?!?p> “完全激活法師塔的情況下,從拉文到這里也就一個小時。”托特聳聳肩,當初在拉文的時候,巴庫斯的法師塔他沒少借用。
“那你還提議讓我召喚馬匹?”
“沒事做打發(fā)下時間嘛?!?p> “不許翻臉,一人一次扯平了?!蓖刑貨]給安娜反應的時間,繼而說到:“趁還有些時間,我們換個話題,就算沒有我這個意外,九級法術(shù)的波動也不小,這么大范圍的暴露行蹤,要做給什么人看嗎?”
眼見是正經(jīng)事,安娜也熄了揶揄的心思,說到:“馬西說法師協(xié)會里有老鼠讓我們幫忙抓一下,不告訴他們貓已經(jīng)派出去了,老鼠怎么敢出來?”
正說著,托特食指上的戒指輕輕震了兩下,由于沒有刻意掩飾,安娜也看到了戒指的震動,“這是,強制通訊指令?”
傳奇法師的身份戒指都帶著一次強制性的通訊機會,只要在埃里溫的輻射范圍,就一定能將消息發(fā)送到指定的其他身份戒指上,“不會有哪個老頭子為了這事單獨開一次通訊吧。”
“狄爾老師的訊息,把我臭罵一頓,”托特黑著臉說到,緊接著的后半句話讓安娜汗毛聳立,“凱恩斯的研究筆記原版被人從圖書館拿走了,根據(jù)留影水晶的記錄,取走筆記的正是凱恩斯本人,追蹤印記消失之前最后的位置記錄是在西西利亞平原,他們這是一直在等我們給他們機會吶。”
“等等,如果真是凱恩斯的話,為什么當時還要將研究筆記交給你?”
“想想看,我們通常把研究資料放在哪兒?”因為蛇牙的緣故隨身空間破裂而損失了大部分原稿,托特每次想起來都心痛不已,而對于當時的凱恩斯來說,肉體死了隨身空間也就消散了,還不如交給托特,畢竟只要沒有消失就有機會再拿回來。
想想看,哪怕是生死之敵,也不會有人去刻意阻止傳奇法師臨終遺愿。
“就算你沒有興趣,也請塵封于圖書館中等待后人,也算沒斷了傳承。哼!”想起凱恩斯將筆記交給自己時的話,托特不由得冷哼一聲,略一思索激活了身份戒指上的強制通訊指令,向西南方向某個人發(fā)送了訊息。
不一會兒戒指輕顫,收到回執(zhí)的托特臉色一松,再度沉思起來。
“又有什么事嗎?一枚身份戒指的造價可不便宜?!币幻渡矸萁渲钢挥幸淮螐娭仆ㄓ嵉臋C會,短時間內(nèi)就報廢了三枚,要知道法師協(xié)會可是要承擔一半費用的,安娜有些肉痛的撇撇嘴,什么事情不能等到離開了之后再說嘛。
“還不是某人讓我在這里用的裂解咒,”托特揶揄到,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是維南大師的回復,我在經(jīng)過法爾范防線的時候,給了守門衛(wèi)兵一枚維南大師親自篆刻的【脫身咒】的硬幣,你要知道,當他接受硬幣的時候,也就接受了脫身咒,直到咒術(shù)發(fā)動之前,維南大師都能定位他?!?p> 見安娜更加困惑,托特嘆了口氣,解釋道:“既然當初你們能追蹤到我在精靈遺跡,那他們也可以做到,而他們肯定是想與我接觸的,那么一定會接觸到的位置就是精靈與人類國度的唯一入口咯,至于我為什么給那守衛(wèi)硬幣的話,他的表現(xiàn)太反常了?!?p> “維南大師說那家伙在我們離開之后便去往了北方,不過大師定位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也沒辦法再次追蹤,現(xiàn)在能證實的是這家伙與協(xié)會里的老鼠還有那個疑似凱恩斯的家伙是一伙人,畢竟能及時得知我離開貝爾瑪爾,法師協(xié)會內(nèi)部絕對有問題,”說完還不忘揮揮左手展示一下小指上的黑戒指,“所以說,不要隨便收別人給的東西。”
聽完托特的推測,安娜喃喃道:“人們越來越不信任法師,與你們這樣的人跑不了關(guān)系?!?p> “噓?!蓖刑刈隽艘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