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魚書緗
我揉了揉眼睛,證明自己沒有做夢。我像個孩子一樣欣喜,我想著,一定是,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亦或是,亦或是曲秋澤想起了我,或許,他的回憶找到了。
我迅速的梳妝,以最快速度換上一身自己滿意的衣服,沖下樓。
左落落醒來,看到車外抽煙的曲秋澤。趕緊起身出來:“這是哪里?……我該不會真的在車上睡了一夜吧……”
“看你睡著了,在附近找了個安靜的小區(qū)停車?!鼻餄尚χ缌耸诸^的煙。
左落落回笑,她感覺到了曲秋澤盡可能給她的溫柔。
“秋澤,你怎么又抽煙……以后少抽?!弊舐渎湔f著,拉住曲秋澤回車內,又接著說道:“太冷了,找個地方,我們去吃早點吧。”
曲秋澤點點頭,扭動方向盤。
那一幕本是我看不到的,可惜我太急著跑下來,依然看到了他們甜蜜的側臉。
我像是夢游驚醒了的孩子,突然間清醒的站在原地,那一天的秋風真的很冷。
貪心的人,才會總是收獲失望。我必須承認,我人性自私的貪婪,讓我心里嘗盡了折磨。
把手放在風衣外套里,裹著大圍巾,我盡力裝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去平常的早點攤買早點,然后搭乘地鐵。
地鐵里的人,雖然擁擠,可是每一個女生都妝容精致。這是這個時代特別的地方,要每一個時刻都體面。我擠在里面,感覺自己即便是特地裝扮一番,依然是看似平常。這種平常讓我心安。
臨進入大樓的電梯,于亮跑上來。他側目偷偷打量我,然后在我身后小聲說,今天打扮了,有好事發(fā)生吧。
我不喜歡他這個人,但是喜歡這句話。
我和于亮一同走進辦公室,黎黎在茶水間里沏完咖啡走出來,剛好撞見我們。她看了一眼于亮,又看了一眼我。
“早!”
黎黎只說了一個字。她的神態(tài)告訴我,她知道了什么讓她驚慌的事。
“早!”我和于亮同時說出口,然后各自走上自己的辦公位。
我不知道,黎黎舉著咖啡杯,看著我和于亮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自己的單獨辦公室,看著熱氣騰騰的咖啡,黎黎打開了自己的電腦。
作為主管,她不喜歡于亮。今年年底,于亮的合同到期,她不打算再續(xù)簽這個人的合同。
于亮不傻,他早就知道黎黎不喜歡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在公司確實不討喜,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在BJ找一份這樣工資的工作不容易,他不會輕易離開。
兩周前,出于人性化,黎黎叫于亮去辦公室問工作的情況,比較含蓄的給于亮暗示了可能不會再續(xù)約的事情,卻反而讓于亮將了一軍。
于亮說:“黎黎,你別把別人都當傻子,你搗鼓夏心電腦那天,我在辦公室加了一宿的班?!?p> 黎黎回憶著于亮當天說話的神情,又想著剛才早上和夏心,于亮碰上的神情,深深吸了一口氣。
黎黎是有內疚的,可是,肉弱強食。職場有職場的法則,如果那個機會錯過,她知道自己也會變得像夏心一樣,成為一個沒有資本的老女人。她必須那樣做,即便,即便如果有一天夏心知道了,她們不再是朋友。
一整個上午,黎黎似乎有些無法集中精力,她捏了捏太陽穴,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玻璃門外,傳來夏心的敲門聲。
“進來?!?p> “怎么了,你不舒服嗎?”我看到黎黎臉色不好,問道。
“昨天沒睡好。什么事,夏心姐?”黎黎故作笑臉。
“這個專欄的人物板塊整理好了,電子版已經發(fā)給你了,這是打印版,你精神不好,看打印版吧。”我遞給黎黎,我必須承認,我對她的關心是膚淺的。
“好。還挺快的。”黎黎說著,接過來打印稿。
“那我先出去了,有調整意見你再叫我。”我識趣的準備退出來,卻被黎黎叫住了。
“等一下。”黎黎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是終究還是開口了:“你…你不會是和于亮好了吧…”
我看著她一本正經緊張的模樣,噗嗤笑了。
“想什么呢,你認識我不是一天了,于亮是我的菜嗎?我墮落也不至于這樣啊?!蔽倚α诵?,走出了黎黎的辦公室。
黎黎看著我的背影,似乎找到了答案,她終于埋頭,開始看資料了。她斷定,于亮,一定什么都沒有說過。
左落落和曲秋澤來到工作室的時候,張銘遠已經到了,他今天顯得特別早。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弊舐渎渫崎T進來,看到張銘遠,便調侃起來。
“哦。”張銘遠埋頭,沒有看左落落。
張銘遠的這個反應,讓左落落有些奇怪。
“大早上就這么認真!”左落落把目光投向張銘遠手里的資料。
“沒什么,顧老師問我做代課老師,我先看看資料,做做功課?!睆堛戇h依然沒有抬頭,有些冷漠的說。
左落落聳聳肩,看了一眼曲秋澤。
曲秋澤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其實已經看出來了,張銘遠還是很喜歡左落落,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昨天晚上她們一夜未歸,他一定是多想了??墒牵麤]必要解釋,是啊,怎么解釋呢,現在左落落,確實是要嫁給自己的人,自己為什么還要跟別人解釋他們這一晚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呢。
“你竟然答應了做代課老師!”曲秋澤說出口。
“怎么,你覺得我的能力不足以勝任嗎?”張銘遠的口氣里,帶著不滿和挑釁。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曲秋澤站著看了一會兒,轉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張銘遠你吃槍藥啦!”左落落說著,坐到了張銘遠對面。左落落說著,打了個哈欠:“真是的,在車里睡一晚上,真的不舒服,渾身難受?!?p> “你在車里呆了一晚上?!”張銘遠抬起頭,看到左落落有些臃腫的臉。
“是啊,看我睡著了,曲師兄也不叫我……”左落落說著,端起熱好的牛奶。
“哼…”張銘遠輕輕的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鼻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