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魚書緗
“還有音樂會,去不去聽?”我悠哉悠哉的整理行李的時候,收到褚晶的信息。
“不要去了,我要準(zhǔn)備去吳城出差?!蔽一貜?fù),我愣神的看著手機,我本想再說一句的,問問她和周濤的事情,可是我愣神了。
“吳城,好地方!”褚晶回復(fù)了一句,不再說下去。
我翻弄著自己的東西,盤算著日期,盤算著帶哪些物品,“咣當(dāng)”一聲,一個被壓在柜子底部的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我嚇了一跳,伸手去拿相框。
在那個破碎的玻璃的后面,那是我和小卡拉坐在一處喝湯,被褚晶拍下的照片。我那時候和曲秋澤在一起,笑的很真,小卡拉和褚晶出雙入對,開心溢于言表。
我都曾那么開心過??墒乾F(xiàn)在,用物是人非來形容,都覺得不夠。我們都失去了我們認(rèn)為曾經(jīng)那么好的歲月。
我嘴角露出苦笑,一片一片撿起碎玻璃,把相片拿出來,夾到書里。
可能羅猜猜的火爆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為了保險起見,黎黎突然跟我說,現(xiàn)在公司人手不太足,派我一個人去,怕是不夠羅猜猜的排場,所以,于亮被臨時拎出來。
于亮被安排去外采,這是大家了解他之后鮮有的工作安排。
拎著行李在機場候機,看到于亮一臉輕松,而形象又有些邋遢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心里確實就不那么樂觀了。
憑借他這樣的邋遢模樣,那個羅猜猜的團隊,甚至羅猜猜會不會把我們隨便打發(fā)打發(fā)算了。
“夏心,你來的這么早!”于亮大大咧咧的走向我。
“哦……我習(xí)慣早一點,我要是晚一分鐘,出了什么狀況,自己先慌亂著急了?!蔽遗踔鵁峥Х?,有些尷尬。
我心里知道,我之所以這么早,是怕跟于亮趕在一起,怕飛機上也跟坐在一起。
“黎黎跟我說了,這次出來是給你撞場面,具體全聽你安排。怎么配合你,你直接說。”于亮說,他似乎不太懂得距離感這個詞。
我聽他一本正經(jīng)這么說,我忍不住扭頭打量他。洗的發(fā)白的牛仔褲,有些發(fā)黃的襯衫外頭,是一件軍綠色的老款羽絨服。
“于亮,明天……”我欲言又止。
“怎么安排你說,具體時間和那個你弄的采訪預(yù)案,黎黎都給我看了?!庇诹琳f,他表現(xiàn)的還算積極。
“嗯,我……我就是想說,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我說。
“沒什么好補充的。”于亮的回答,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懷疑,他有沒有看過我的采訪稿。
我正想著怎么讓這些尷尬時間過去,登機的時間到了。我和于亮站起身,一同走向登機口。
我低頭,一眼看到于亮的皮鞋。
或許,這個男人是我見過最邋遢的人。他的皮鞋落滿了灰,以至于我要仔細分辨才可以看出這是一雙深棕色的皮鞋。
“于亮…”我沒忍住,說到:“明天見羅猜猜的時候,希望你換身衣服,包括鞋。”
于亮愣在那里,我沒有等他回答,徑自迅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不曉得黎黎是什么樣的計劃,竟然把于亮塞過來。
第二天采訪之前,比起面對羅猜猜,我更擔(dān)心于亮?xí)o我們的采訪帶來不便?,F(xiàn)代的人實在,心里崇拜有錢人,行動上必然也是那樣做。于亮那身行頭如果不改變,我不敢打包票人家助理會安心讓羅猜猜給我們采訪。
早上在餐廳里沒有見到于亮,我在大堂一邊等他,心里一邊忐忑。隨著出行時間越近,我心里越是緊迫。
“夏心!”
于亮的聲音終于響起來。我迫不及待的看向他。
第一眼,他皮鞋锃亮,第二眼,他襯衫是新的。
“你看這樣行嗎?”似乎不習(xí)慣自己這樣潔凈,他有些窘迫的看著我。
“挺好的?!蔽亿s緊說。
“……那……走吧…”于亮跟在我身后,我能看出他的小心翼翼。
“于亮,我其實……”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我的要求突然給他了壓力。
“走吧,羅猜猜這么不好約,趕緊走吧!”于亮超過我,走向門外攔出租車。
那天,對于羅猜猜的采訪,很順利。羅猜猜雖然有些許傲慢,可是,于亮很神奇,他有他的智慧,他總能用一句話撬動羅猜猜的唇舌。而那一天的我,卻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邏輯,不停的被羅猜猜懟回來。
我在那一天突然覺得,于亮那么重要。我甚至想,這一次采訪稿件出來,應(yīng)該屬上于亮的名字。而我也想要跟黎黎說,于亮在能力上,是一個值得續(xù)簽合同的人。
“今天多虧了你?!弊叱鰜?,我絲毫沒有掩飾對于亮工作的肯定。
于亮只是笑笑,看了看我。
我心里清楚,對于他來講,或許我們每個人都不那么重要,我們每個人的評論也沒有那么重要。
“預(yù)計晚上六點半,要去參加一下他的粉絲見面會,時間還早……”我看著他。
“哦,正好,我去看個朋友?!庇诹疗届o的打斷了我的話。
“哦…”我有些蒙圈的看著這個人,在BJ,真的沒注意過他跟誰交際。
“到時候,我們羅猜猜粉絲會場見吧?!庇诹琳f著,跟我揮揮手,不問我的去處,徑自走了。
我自己苦笑了一下,于亮終究是于亮。
我怕自己在整理稿件的時候會忘記時間,便上好鬧鐘,找了一家星巴克,點了一杯牛奶,開始工作。
張銘遠和曲秋澤走進星巴克的時候,我完全沒有察覺。
張銘遠端著咖啡找位子的時候,一眼看見角落里的我。
“真是……”張銘遠說著,自己也覺得神奇。
曲秋澤跟在張銘遠身后,看到他放下咖啡落座,也愣住了。
“夏心?!睆堛戇h先開口,“你怎么在武漢?”
我突然抬起頭,看見面前的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嘲笑這世界的小。
“來出差采訪一個網(wǎng)紅?!蔽一卮稹?p> 張銘遠沒有問我有沒有同行人,只是自顧自的坐在我旁邊。而曲秋澤,坐在了張銘遠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