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賞黃金千兩?!闭f話的,還是剛剛那個魁梧的大漢。
陳慶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最討厭就是這種只會叫別人去拼命的人,雖然覺得跟他動手是很不雅的一件事,但是沒辦法,擒賊就得先擒王。
多一個人綁在他身上,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只一個呼吸間,根本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他就已經(jīng)到了那大漢的跟前,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那大漢的脖子上。
“別亂動,我的刀子可沒長眼。”陳慶天抬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神冷冷地掃過驚愕的眾人。
那些暗衛(wèi)都是經(jīng)過程元姬挑選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可是竟然沒人看到陳慶天是是怎么出手的,看著那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啪……啪……啪……”一陣拍掌聲響起,在這沉寂的環(huán)境里,尤為刺耳。
程元姬從院內(nèi)走了出來,“精彩,果然夠精彩,沒想到顧府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吶?!?p> “程元姬,你竟然敢出來?”自己的身手竟然沒將他震懾???看來還是下手太輕了。思及如此,手上的力度不禁加大了幾分,削鐵如泥的匕首一下劃破了那大漢的皮膚,順著傷口冒出了幾滴血珠,沾在匕首上,格外的瘆人。
“顧寒熠身邊的一個侍從,都敢單槍匹馬的前來,本世子為何不敢出來?”看著被陳慶天劫持的暗衛(wèi)連大氣都不敢出,程元姬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慫包!他安排了幾十個人,竟然都傷不到陳慶天分毫。以前從沒有跟顧寒熠有過正面的交鋒,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他了。
陳慶天都懶得跟他說這些沒用的話,“你是打算讓他們攔著我,然后我自己打出去,還是讓他們滾開,光明正大地放我出去?”他能察覺出,那姑娘的氣息比剛剛更弱了,必須要趕快脫身。
“你覺得你能從這里走出去?”他的話語,比這夜里的氣息還要寒冷幾分,陳慶天明顯地感覺到,那小姑娘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那你就要瞪大眼睛,看看小爺我今天是怎么從這里走出去的?!睗饷艿目∶家惶簦桶呀俪衷谑掷锏拇鬂h給推了出去。本來就是為了嚇唬嚇唬他們,陳慶天想要從這里走出去,根本不用去劫持任何人。
顧寒熠吩咐過,救了人就要馬上趕回去,切不可再生事端。陳慶天雖然很想大顯身手,但是想著顧寒熠跟他說過的話,他也就只能作罷。
程元姬的暗衛(wèi)再一次蜂擁而上,可是他們根本近不了陳慶天的身。
一片嘈雜中,陳慶天似乎聽到了一些不同的聲音。
果然!一抬頭,便看見一張從天而降的網(wǎng)。
陳慶天心里冷笑,盡會耍些卑劣的把戲。只見他一躍而起,空中寒光一閃,那一張網(wǎng)竟然被割成了兩半。
這可都是一根根拇指粗的繩索做的啊??匆姶司?,程元姬不禁往后退了兩步。
正當(dāng)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陳慶天身影一閃,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連個侍從都這么厲害,難怪六皇子會一直想拉攏這個顧寒熠,看來傳說中的鬼將軍并不是虛名。自己更加不能掉以輕心。程元姬陰寒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層霜,冷冷地看向陳慶天消失的方向。
回到顧府,陳慶天整個臉都是黑的,這個人竟然讓他背了一路。把人放下后,他就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楚漓看見滿身是血的春蘭,心里又驚又恐,天啊,怎么會弄成這樣?
但很快,她就鎮(zhèn)定下來了,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很弱,而且很紊亂。
顧不上檢查傷口,拿起她一早準(zhǔn)備好的銀針,開始給她施針,只怕再晚一點,她也無力回天了。
汗水,從她的臉頰上滑落,衣襟都被汗?jié)窳艘淮笃?,但她的手卻不曾抖過,因為再害怕,再緊張她也不能抖。
終于,在最后一根銀針被拔出來的時候,楚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她的臉色,幾乎比春蘭的還要慘白。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給人施針了,但這一次,卻是一個人,再也沒有楚夏氏溫柔地在身旁給她指導(dǎo)。
以后的路,也要她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漸漸地,春蘭的呼吸已經(jīng)恢復(fù)平穩(wěn),楚漓一一檢查她大大小小的傷口,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痕,有新的也有舊的,不過幸好,都不曾傷及筋骨。
第二天,楚漓向顧寒熠要來了筆墨和宣紙,在上面寫了幾種藥材,交給了陳慶天。
本來她是打算自己去買藥的,但顧寒熠怎么都不同意,所以就只能讓陳慶天代勞了。
“漓兒,你也累了,歇會兒吧?!笨粗o繃著一張臉的楚漓,顧寒熠嘆氣道。
不知道自己毒發(fā)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如此的緊張……
“她快醒了,我還是先等她醒來吧,她當(dāng)初,也是這么照顧我的……”楚漓想起在山谷里的日子,眼圈又是一陣發(fā)紅,如果不是自己,春蘭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那老婆婆也不會葬身火?!?p> 整個顧府里,蔓延著濃濃的藥香味,楚漓寸步不離地守在春蘭的身旁,雙眼充滿血絲,也不敢微酣一下。
終于,她看見春蘭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春蘭?!背燧p喚了一聲,那雙疲憊不堪的眸子,在此時也迸射出激動的神色。
春蘭虛弱地睜開雙眼,當(dāng)她看到楚漓的時候,滿眼里都是厭惡。
“春蘭,你終于醒了?!背焖坪鯖]有察覺到春蘭異常的神色,緊繃了幾天的臉,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哼?!贝禾m冷哼了一聲,想要背過身去,卻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別亂動,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笨匆姶禾m這個樣子,楚漓只覺得胸口非常的沉悶,好像快要喘不過氣的樣子。
“你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裝好人,我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贝禾m目光怨毒地看著她,如果不是因為渾身是傷,她定會起來親手了結(jié)了眼前這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