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窗上血淋淋的四個字“血債血償”,我心里一陣恐慌。
誰會想到,在這破曉時分的火車上,會突然發(fā)生這么多讓人心神不安的事。
如果我之前沒有接觸過“慕容輕衣”,我會比現(xiàn)在更加的害怕。
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字上,還在不停地順著下方,流淌著鮮紅色的液體,我一陣作嘔。
我再次帶上了房門,跑了出來。
我腦海里不斷思索著一件事,慕容輕衣是怎么打開門鎖的,顯然門鎖沒有絲毫的破損。
“慕容輕衣”為什么在這本該逃命的時候,還要冒險來到我們的臥鋪?
是為了再次引起慕容婉玲的注意么?讓慕容婉玲更加地確信,“慕容輕衣”是一個女鬼?一個陰魂不散的往來魂?還是另有目的?
她的思維邏輯,的確是平常人不能比的。這一點,也更大化的折射出她的膽識和心機。
先是在廁所布下“恐怖場面”,又在我們臥鋪間里設(shè)下這一局,那么她下一步會去哪里?
“慕容婉玲”的藏身之處!
如果沒猜錯,“慕容輕衣”下一步要設(shè)局的地方,就是慕容婉玲躲藏的地方。
女乘務(wù)長藏起慕容婉玲,讓我在她的通知下,幫她緝拿慕容輕衣歸案。
但那個乘務(wù)長,始終都沒有任何行動!
往往最安靜的時候,才是最危險,最讓人放松警惕的時候。
那么,女乘務(wù)長這不就是“守株待兔”么!
萬一“慕容輕衣”中計,被女乘務(wù)長設(shè)下的天羅地網(wǎng)捉住,“封八門”的計劃,將泡湯。
我要想辦法,去提醒慕容輕衣讓她逃走。
但是,現(xiàn)在連我都不知道,慕容婉玲藏在哪里?更加不知道現(xiàn)在的慕容輕衣易容成了誰。
如果,我不知道慕容婉玲的藏身處,也不知道慕容輕衣現(xiàn)在哪里?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打破這種局面?
打破……打破……打破……
如果我在下一站到站的時候,趁機制造火車上的騷亂,就會引起慕容輕衣的注意,慕容輕衣就會有所察覺!
憑借“慕容輕衣”的智慧,她不會不懂。
那么,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火車到站了。
我再次打開房門,又對著門鎖仔細打量了一番,門鎖的確是沒有絲毫的損傷。
我輕輕帶上了房門,拿起餐桌上一塊抹布,朝著車窗走去。
這惡心的鮮紅色液體,的確讓人看了難受。
我回過頭去,不忍看這惡心的血跡,扭著身子擦著車窗。
一個不小心,差點從窗沿上摔下來。幸好我一把扶住了上鋪的把手。無奈,頭最終還是一下子撞到了鋪上。
還好,幸虧撞到了枕頭上。但是,卻感覺頭像是撞到一個硬物。
我翻開這枕頭一看。卻見這下面有一樣?xùn)|西。
這東西像是用一種紅褐色的木塊制成。上面刻著奇怪的字符。
這是啥?這時候,我才想起來,這上鋪是狄霆昨晚睡過的。
“慕容輕衣”曾經(jīng)給我一張皮,上面寫到讓我小心這狄霆。
但是,并沒有明確告訴我,狄霆會給我?guī)硎裁次kU。
而此時,我手攥著的這牛頭、鳥畫鐵塊,又代表著什么?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外面車廂的廣播響了起來。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洛陽站已經(jīng)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朋友們,暫時不要下車。我們需要5分鐘的時間來調(diào)整,所以請大家保持安靜。5分鐘過后,我們的工作人員會協(xié)助大家一起下車。給大家?guī)淼牟槐?,我在這里給大家道歉,對不起。
最后祝大家旅途愉快?!?p> 我快步跑進車廂,經(jīng)過過道時候,人們還在議論著火車的晚點。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聽他們的議論,我要為慕容輕衣的逃走,爭取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等待在洛陽站下車的時候,門口早就堵滿了人。這個女乘務(wù)長曾經(jīng)說過要我協(xié)助她抓捕慕容輕衣,等待她的通知。
而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卻一直不見她出現(xiàn)。
這時候,從過道兩旁陸續(xù)趕過來許多乘務(wù)員和乘警。
“大家請保持秩序,讓一讓!讓一讓!”一個拿著鑰匙的女乘務(wù)員擠進了人群。
就在她拿著鑰匙打開車門的時候,下車的人群像爆發(fā)的山洪,沖下車去。
我原本是想要制造混亂的,看來真的是沒必要了。
慌亂中下車的人,已經(jīng)夠混亂的了。
還在傻楞著的我,差點給人群闖到車下軌道里。
我一個急撲,撲到身前一個背著大包裹的老鄉(xiāng)身前,也顧不得道歉,就已經(jīng)被后面的人壓在身上。
就在我剛剛爬起來的時候,三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從我身前跑過。
一個婀娜多姿,一個虎背熊腰,一個大搖大擺。
我心里大喜,是老刀和慕容婉玲他們!
他們怎么下車了?不是女乘務(wù)長安排他們躲起來了么?
我大喊著,追著他們。
“老刀,慕姨,你們,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我越追越遠,卻始終不見他們?nèi)齻€人回頭。就在這時候,突然,火車的汽笛響了起來。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還沒有上車的旅客抓緊時間上車,火車將在1分鐘后關(guān)閉車門。請大家保持秩序,抓緊上車?!?p> 不好,火車啟動,馬上就要離站了!
他們?nèi)齻€人莫名其妙一路跑,難道連車上的儀器都不要了么?
我該去追他們問個明白?還是回到火車上照看行李?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過來。
是女乘務(wù)長!
“快點!火車馬上就要離站了。沒時間了,跟著我,快上車!”
“可是,可是慕容教授他們……”
“不要管那么多了!慕容教授讓我照顧你,他們很安全!先上車再說!”
我被女乘務(wù)長一頭霧水地拉著,上了火車。伴隨著“嗚嗚嗚”的汽笛聲響起,火車行駛的越來越快。
我生氣地朝著女乘務(wù)長說:“你!你干嘛拉我上車!慕容教授他們,他們下車了!”
女乘務(wù)長笑了笑:“呵呵,回去你就知道了!”
“回去?回哪里?”
“當然是你的臥鋪間了。走吧,我跟你一起去?!?p> 我不耐煩的跟著她來到了我們的臥鋪間,走到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門是開著的。
我有些驚慌的抬頭看著女乘務(wù)長,她卻始終一臉嬉笑。
門被打開了,出來的是老刀!
我大驚失色,語不成句地問:“這……這……到底……老刀……我明明看到……看你們下車……”
老刀笑了:“哈哈,兄弟,別激動。進來慢慢談?!?p> 我大步走進臥鋪,這時候慕容婉玲正躺在鋪上。
“慕姨,你沒事吧?”
“我沒什么大礙,小黑,放心好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你們?nèi)齻€人下車的?!?p> 這時候,老刀走了過來,拉著我的手,坐到慕容婉玲的鋪上。
他笑了笑說:“兄弟,別怪我們瞞著你,其實,當時的事態(tài)緊急,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解釋。其實,主要是為了婉玲的安全。一切都是陳乘務(wù)長的安排,還要感謝陳乘務(wù)長。您太辛苦了。”
老刀說著,就去握乘務(wù)長的手。
乘務(wù)長擺了擺手說:“沒什么的,這都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再說了,我和婉玲是高中同學(xué)?!?p> 這時候我聽的是越來越迷糊,我急了:“我說,老刀。這到底咋回事?”
老刀說:“兄弟。別急,我慢慢跟你解釋?!?p> 老刀說著,突然站起身子,像是一個領(lǐng)導(dǎo)在調(diào)研大會上講話一樣,背著手,一字一句,帶著官腔說:“其實呢,你看到下車的那三個“老刀.婉玲還有這個家伙狄大腦袋”的人,是下班的乘務(wù)員和乘警裝扮的。為的就是要以假亂真,引蛇出洞,在洛陽車站鋪下埋伏,最后緝拿兇手歸案?!?p> 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三個乘務(wù)員,裝扮成你、慕姨、狄霆的樣子,就是為了引起作案人的注意,然后使他把所有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火車下,因為他的目標是慕姨。最后誤導(dǎo)她進入警方事先設(shè)計好的圈里!”
老刀大笑著說“哈哈,孺子可教!”
“那……那當時你們?nèi)齻€人又去了哪里?”
“哈哈,我和婉玲,一直就沒有離開火車,當時我們在陳乘務(wù)長的辦公室喝茶。
嘿嘿,乘務(wù)長真是智勇雙全?!?p> 我一聽到老刀解釋,心一陣陣的跳個不停。
陳乘務(wù)長的計劃,真是出乎我所有的意料。
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姓陳的女乘務(wù)長,雖然表面看著不動聲色,心思卻是縝密至極。
但此刻,我最擔心的還是“慕容輕衣”,或許她已經(jīng)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