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天羽羽斬
1995年3月20日,早晨六點半,日本東京一間民房內。
這里黑壓壓的一片,二十來個男人讓本身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擁擠不堪,空氣中彌漫著煙味,顯得混濁。
“距離行動開始還有70分鐘,你們也都看完了這次的行動手冊。我再重申一遍各組的任務分配……”那個坐在墻角桌子上的男人開口,“另外,‘刺蛇’與‘天羽羽斬’跟我負責機動任務。大家記住,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目標,毒氣筒一定要釋放,我們最終的目的是利用這次事件讓東京都警察署忙起來,為兩天后那群人的行動打掩護?,F在開始檢查裝備,30分鐘以后出發(fā)。”
“這次行動我輪空!”那個叫“天羽羽斬”的男人冷冷地說道,然后推門而出,消失在清晨的陽光中。
剛剛散出光亮的太陽被東方天邊的烏云遮住了臉,微微亮起的天空又有點昏暗?!耙掠炅税 !薄疤煊鹩饠亍甭皆诖蠼稚希掷锒酥槐爸鵁釟獾目Х?。他戴上通話耳機:“……放棄‘天羽羽斬’的行動位置,我們也可以完成計劃,還有十分鐘出發(fā)……”雖說“天羽羽斬”決定把自己輪空,但他一直在關注著這次行動。因為只有他知道這次行動要找的東西在哪里,他和那東西有精神共鳴,這種共鳴來自于他特殊的血統。當然這一切都是秘密,他的任務就是要搶到目標物品,據為己有。
七點整,民房的門被輕輕推開,26個衣著統一的男人從里面魚貫而出。大家都不說話,因為一切都已經提前演繹好了,現在要做的就只有執(zhí)行。對于這群瘋子來說,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公眾場所投毒事件而已,簡單的就像家常便飯。
七點半,各自抵達指定位置。廣瀨鍵一和北村浩一率先進入丸之內A777次列車,他們兩人在整列列車內來來回回走了三遍,確定沒有找到目標物品后,在御茶之水站戳漏毒氣筒下車。整個過程只有短短的十分鐘,兩人顯得從容不迫。
七點五十分,東京都各個警視廳相繼接到電話,在千代田線、丸之內B801線、日比古線等四條線路8輛列車上發(fā)現毒氣桶,現場已經有十人死亡,幾百人受傷。警視廳當即下令封鎖東京地鐵所有線路。整個東京都炸鍋了,大人小孩都在談論這樣的恐怖事件,如果在當時打開電視就會發(fā)現,整個日本的電視臺都在報道這次令人發(fā)指的恐怖行動。
“還是聯系不上‘天羽羽斬’!該死!”“刺蛇”咬著牙,滿臉憤怒。
“他會出現的,只要我們盯緊這幾列地鐵。”旁邊的男人無所謂地說,“直覺告訴我,他很快就會鬧出大動靜。”
“天羽羽斬”看一眼手腕上的歐米茄腕表——這是一款準備在今年發(fā)售的“星座95”的工程版本,不知道這個男人用什么手段搞到了這樣一塊手表——現在是七點五十九分,他要開始行動了!“天羽羽斬”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扔進面前的垃圾桶里,戴上背后的兜帽,拐進地鐵站入口。這個入口比較偏僻,警察還沒有來得及封鎖。
整個東京的地鐵系統癱瘓了。出了這樣的恐怖襲擊事件,能跑的都跑了,地鐵站里連個保安都沒有。“天羽羽斬”跳進安檢口,大步走向月臺。如果現在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制止這個男人近乎不要命的行為——“天羽羽斬”翻身跳下月臺,沿著鐵軌一路狂奔,雖然地鐵全部停運了,但也沒有像他這樣在鐵軌上飛跑的人。
四分鐘的時間,“天羽羽斬”已經跑了一站路的距離,這個男人的速度猶如草原上狂奔的獵豹,不,那是一輛疾馳的列車!如果有人掀開他的上衣,就會發(fā)現他的腹部有一塊紅得滴血的紋身——一個展翅的半墮落天使,一邊的翅膀羽翼豐滿,另一邊只剩下三根骨架,很不和諧的兩只翅膀,硬生生地在一個軀體上蔓延、伸展,擁抱世界!
“還有兩站路,很快就到了。”“天羽羽斬”自言自語,摸了摸背在身后的刀袋,里面裝著兩柄長刀,一把肋差。
“天羽羽斬”已經看到了列車頭,從刀袋中抽出一把肋差,甩掉刀鞘,反手握著。他快速逼近車頭,抬手用肋差把車窗的玻璃擊碎,縱身一躍,直接跳進大約兩米高的車里。他瞥了一眼神情木訥的駕駛員,也不說話,揮手就砍,推門走出駕駛室。自始至終,“天羽羽斬”面無表情,連汗都沒出。
這是銀座線的下行線第四站——上野站。列車上的人幾乎都跑光了,“天羽羽斬”在這里發(fā)現了那兩個負責搜尋這列地鐵的人。他沒記住這兩人的名字,不過都不重要了。他從刀袋中抽出那把斬鬼刀·天羽羽斬,緩緩走向兩人。
“‘天羽羽斬’大人,原來您在這啊。‘刺蛇’大人正到處找您呢。”兩人中的一個說道。
“恩,我知道。你們繼續(xù)忙你們的?!薄疤煊鹩饠亍毙牟辉谘傻目粗鴥扇恕?p> “天羽羽斬”與兩人擦肩而過,突然轉身,鯉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納刀,地道的日式居合斬!和他搭話的那個人的黑西服后背滲出血水,現在這件西服看起來非常詭異。
“您這是?”
“天羽羽斬”也不回答,再次拔刀揮砍,這次斬鬼刀并沒有砍到皮肉上,而是被另外一柄長刀架住了。
“還是沒有瞞過你們嗎?看來不用多說話了!”長刀握在那個被他居合斬砍傷的人手中。
“天羽羽斬”撤刀,再次探手到背后,拔出另一柄刀——菊一紋字則宗!其實在地鐵這種狹小的空間里,二刀流反而不占優(yōu)勢的,但是“天羽羽斬”還是拿出自己最擅長的刀法,因為這并不是一場持久戰(zhàn),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
“‘天羽羽斬’位置確定,他那里真的出事了!”“刺蛇”通過耳機得知了銀座線上發(fā)生的事情。
“這不在我們這次行動的范圍內,他有能力處理完這件事。我們想要的東西還是沒有找到吧?我們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回去質問行動部,組織里混進外人還被安排到這么重要的集體任務中,我看他們是好日子過夠了!”“刺蛇”旁邊的那個男人平靜地說到,好像沒有什么事能讓他的內心驚起波瀾。
這邊兩人已經你來我往地拼了兩分鐘了,“天羽羽斬”手握雙刀,但他還未曾用過菊一紋字出刀。因為他知道,當他揮動菊一紋字的時候,面前的這個人就一定會倒下。
“想不到‘天羽羽斬’能在我手下過十招。我的代號‘閃虎’,參上!”這個人終于報出了名號。這也就意味著雙方現在才開始出全力。
“天羽羽斬”翻手轉動菊一紋字,反手握刀。雙刀斬出十字,弧形的光影帶著呼嘯的風聲逼近?!伴W虎”后退,極意的刀光閃出。三柄刀撞在一起,刀身上映出的燈光快速抖動著,卸掉因為相撞而產生的巨力。
這次“閃虎”自下而上急速挑刀揮砍,“天羽羽斬”閃身避過,刺出菊一紋字則宗,刀身貫穿“閃虎”,刀尖從“閃虎”后心探出,帶著一抹滾燙的鮮血。
“不要輕易出刀,出刀必有破綻!我還并未用全力!”“天羽羽斬”把菊一紋字從“閃虎”胸中抽出,看著“閃虎”倒地抽搐。
“天羽羽斬”把菊一紋字則宗上的血漬甩掉,收刀入鞘。他轉身隨手揮出斬鬼刀·天羽羽斬,這次連弧光和風聲都沒有,因為太快了。另外一個人的喉嚨里噴射出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一整塊車窗?,F在整節(jié)車廂里就只有“天羽羽斬”一個人,他的手上有血,手里的刀在滴血,地上是血,滿墻也是血,這里簡直猶如人間地獄,像是中世紀某個歐洲畫家的作品一樣。
“天羽羽斬”把刀身上的血擦凈,扛在肩上。取下耳朵上的通話耳機扔在地上,向著車廂里面走去。他在某節(jié)車廂的座位下方發(fā)現了一個木盒子,打開確認里面的東西之后,把這東西裝在上衣的內兜里,用斬鬼刀把盒子切成碎片,這才把刀納入刀鞘,快速離開這列地鐵。
等到“天羽羽斬”從地鐵站出來的時候,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零星的雨點,他張開雙臂擁抱著下雨的世界,呼吸著混雜了泥土與雨水的空氣。誰都想不到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剛剛以絕對的暴力結束了兩個人生命,而兇器就藏在他身后的那個黑袋子里——天羽羽斬、菊一紋字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