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是袁朗壓根就覺得,跟痛下決心要殺自己娘們講大道理或者是開口求她,那無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不切合實際的做法。
“罷了,罷了,到了地府再與他們磨磨,商量著再換個重生吧,這個時代老子不會玩了!”
就在袁朗閉目待死之際,突然,天空中一聲驚雷炸響,震得破廟的屋頂都在顫動。
緊接著,滾雷陣陣,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仿佛給這夜幕撕開了一道口子。
張寧膽子再大也著實被嚇住了,她手上的動作一滯,借著閃電發(fā)出的光亮,轉(zhuǎn)眼望去,只見廟宇中的神尊像一個個正怒目的瞪著自己,不由得心悸起來。
袁朗知道這是自己求生的最佳機會,這古代人都懼鬼神,自己何不以此作為突破口。
“啊,啊,啊……”
袁朗渾身開始抽搐,口中更是吐出白沫,跟羊癲瘋發(fā)作沒啥兩樣。
“你,你,你干嘛?”
可是張寧不知道真假,她本就有點嚇破了膽,這會見袁朗如此出格的表演,也慌了神。
片刻的安寧,隨后一個沉悶的聲音,猶如來自于亙古,只聽他道:“張寧徒孫,你面前的男人,你殺不得!”
張寧嚇了一跳,蹲著的身子也站了起來,手中寶劍早就不知道被袁朗丟哪去了,只能用手中的燭臺護在胸前,充當了保護自己的武器。
“你,你是什么人,在這裝神弄鬼的,我,我可不怕!”
袁朗聽了直想笑,這娘們明明被嚇傻了,還在那裝什么裝。
看來自己的腹語起了作用,袁朗真慶幸自己會這門不學無術(shù)、討女生歡心的伎倆。
袁朗繼續(xù)他的腹語表演,說道:“你不必找老夫,老夫就附在這男人身上!”
“……你,你附在他身上做什么,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折磨他,可別來找我,別來找我啊,別來……”
張寧嚇得躲在了廟宇木柱后面,剛好木柱上纏著一層灰布,她干脆就用這層布將她整個人裹在了里面。
袁朗還準備了一套說辭,可是這娘們早就嚇蒙了,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連問都不問一下袁朗扮演這人的來歷。
不過既然如此,倒也省卻了袁朗的麻煩,于是他直入主題接著腹語道:“你面前的這個男人殺不得,不僅殺不得,你將來還要嫁給他!”
“不,我不要,我不喜歡他,我不喜歡他……”
張寧在灰布里急得直跺腳,看來他對袁朗確實是沒一點好感。
可是袁朗仍不死心,既然找到了這娘們的軟肋,那還不往死里整。
“徒孫張寧,你難道是要違背天意嘛!實話告訴你,我乃賜你父親《太平經(jīng)》的南華老仙,今日就是告訴你,你面前的這個男人與你命運相關(guān),你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為伉儷,勢必有違天作之合!”
南華老仙的大名,張寧不知道聽他父親說過多少遍,按理說自己還得喊他聲祖師爺爺。
可是今天這事真的沒法商量,要自己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還不如讓她去死。
“好,祖師爺,張寧既然不能遵從您的旨意,那便先殺了他,再行自刎,絕不讓你老為難!”
袁朗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個結(jié)局,自己哪點不好,居然讓人家大姑娘這么嫌棄。
“住手!”袁朗生怕再不出口,從灰布里竄出來的張寧會真的要了自己的命,于是他接著扮演著說道:“也罷!你既為老夫的徒孫,那這一切的殺戮罪孽就由老夫一人承擔吧!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啊,種……”
袁朗腹語說完,口中終于發(fā)出了“啊,啊”的聲音,然后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從嘴里吐了一口鮮血。
“祖師爺爺,您對他……”
“哼!這臭小子膽敢輕薄與你,老夫豈能放過他!先才老夫已經(jīng)在他體內(nèi)種下了毒咒,他只有一載的壽命了,算是便宜他了吧!”
“可是,可是她對我……對我……”
“老夫知道,他看過了你的身子,那老夫就好人做到底,再施個咒,讓他忘記在你身上看到的,嗯,看到的那個,好吧……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啊,忘……”
張寧最不能容忍袁朗的也正是這么一件事情,現(xiàn)在祖師爺南華老仙幫她把這事也解決了,她自然也就放心多了。
“好了,徒孫,老夫靈魂出竅時間不能太久,這小子你還得帶在身邊,不然他這一載之內(nèi)離奇死亡的話,還是會牽連到你,切記,切記,老夫,去也!”
“啊,祖爺爺,祖爺爺……”
張寧一聽還得帶著這么一個大色狼,她當然有千萬的不愿意了。
可是袁朗愿意啊,現(xiàn)在自己在這娘們身邊已經(jīng)足夠安全了,難得出來開開眼,怎么能就這么灰頭土臉的回去,而且這娘們這么折磨自己,如果不扳回來,那自己還算是個男人嘛。
對,征服她,而且戰(zhàn)場還必須是在床上,就這么定了,跟著她!
“啊,啊……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我死了嗎,我這是在陰曹地府嗎,啊,張寧姑娘,你怎么也來地府了,你快走啊,快走……”
無恥的袁朗,自己裝神弄鬼了半天,這會兒佯裝從附體中獲得了自由,還沒出戲。
“呸,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張寧心中沒了包袱,自然對袁朗沒了殺心,于是她丟了手中還握著的燭臺,走到袁朗身后,一把將癱軟在了的袁朗扯了起來。
“啊,啊,疼!”
張寧隨后“咔咔咔”兩聲,把袁朗兩邊脫了臼的胳膊給其拿上去了,然后尚有芥蒂的問道:“你還記得你對我都做過什么?”
“我對你做過什么,我只知道我把姑娘你救到這,然后就昏過去了,其它的我都記不得了,嗯?我的胳膊怎么還脫臼了,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裝傻充愣,袁朗敢認第二,沒人敢當?shù)谝?,這信嘴說出來的胡話,他比誰都精。
很顯然,這個答案張寧很滿意,看來祖師爺爺沒有騙她。
“謝謝你救了我!我?guī)湍阋彩抢硭鶓數(shù)模 睆垖幾匀灰灿浀米鎺煚敔斉R行前的囑托,于是又說道,“你既然也不能回家了,那就跟我一道回冀州吧!畢竟是我連累了你!”
“這……那這就勞煩姑娘你了!“
袁朗心里其實早就樂開了花,這個娘們孔武有力智商不足,這么輕易就被自己給糊弄過去了,自己要是個人販子,估計把她賣了,她還幫自己數(shù)錢呢。
“別客氣!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張寧說著走到一尊神像后面去了,過了半晌才走了出來。
袁朗一看,就知道張寧干嘛去了,你說一個姑娘家家的,藏東西藏哪不好,非得藏自己那,不知道會不會影響發(fā)育。
“此地不宜久留,狗腿子鼻子靈得很,咱們得趁黑上路!”
“好,我聽姑娘的,姑娘讓我去哪我就去哪,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眼皮也不帶眨的!”
“閉上你那張臭嘴,以后再這么胡捏捏,小心我撕爛了你的臭嘴!”
“……”
這女人變臉就如同換衣服,袁朗一心要跟著她,估計這往后的日子啊,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