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勢,在場的眾人不是不清楚,現(xiàn)在逃跑的話,也許還能撐到酸棗??墒侨绻粝聛淼戎]o。甚至還妄想與之一戰(zhàn),那幾乎就是以卵擊石,是不可能勝利的戰(zhàn)斗。
“曹將軍以為,我軍若與牛輔戰(zhàn)之,有幾分勝算?”
袁朗知道,不想打的不僅僅是曹洪,就連曹昂估計都是這么想的,當(dāng)然,除了那個莽夫張燕,這是一個正愁沒仗打得主。
面對袁朗的發(fā)問,曹洪猶豫了一下,隨后怔怔的說道:“我看能有三分勝算已然是不可能的呢!”
“哈哈!”袁朗大笑不止,然后道:“曹將軍這是太保守了,我看咱們的勝算可以有七分!”
“什么???”曹洪一驚不小,剛才的三分勝算他已經(jīng)是給足了冀州軍面子,按照他的思路,一分勝算也沒有。
“哈哈,不是小將大言不慚,袁將軍這是太過自信了吧!”曹昂也表現(xiàn)出了他的不相信,在他看來,天底下最強的應(yīng)該是他父親曹孟德,其他人哪能有這樣的神通,怎么會做到以少勝多,以弱勝強。
張燕想反駁兩句,可是他也認(rèn)為袁朗這牛皮吹大了,就這吹牛的水平,怎么都快趕超他了呢。
袁朗不置可否,只聽他向多識廣的曹洪討教道:“敢問曹將軍,董賊的軍隊,最厲害的是什么?”
曹洪想也不想,斬釘截鐵的回道:“自然是騎兵!西涼鐵騎戰(zhàn)斗兇勇,野蠻粗暴!”
“然也!”曹洪的回答正中袁朗下懷,只聽他肯定后接著道:“牛輔乃董賊之婿,而且此次肩負(fù)一擊即潰之重任,試問董賊會給他什么軍隊前來?”
“長途奔襲,平原作戰(zhàn),自然是騎兵最佳!”
曹昂覺得袁朗問這些簡直是在侮辱他們的額智商,可是心里知道答案,不說出來還就不舒服。
“小將軍說的是!”袁朗又道:“如果我猜想的不錯,牛輔此次前來一定都是騎兵,他們的目的在于一擊即潰,速戰(zhàn)速決!”
“正因為如此,所以袁公才該早做打算,西涼鐵騎銳不可當(dāng),咱們目前的軍備實力還不足以與之相抗!……我明白了,袁公不是想與之速戰(zhàn),而是想打持久!”
曹洪總算是開竅了,他現(xiàn)在細細想來,袁朗剛才吩咐下去的軍令不是想打,而是在防守,什么故布疑兵,加固營寨了,都是想跟牛輔耗。
“沒錯!我的意思,西涼騎兵打沖鋒是天下無敵,可是打陣地戰(zhàn)它未必就行。而且現(xiàn)在外面積雪甚厚,裝備那么重的馬匹本就行進艱難,現(xiàn)在一來,恐怕還沒打仗,就已經(jīng)陷進雪里跑不動了!”
“是了!”曹昂聽了分析也領(lǐng)悟的說道:“他們從洛陽出發(fā)的時候,雪還沒這么大,看來他們是錯誤的估計了當(dāng)?shù)氐奶鞖鉅顩r,看來這次他們要吃大虧!”
“大虧?我這次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袁朗一拍桌案,瞬間的霸氣點燃了在場三人的斗志。
“好了,還裝,繃著個臉,剛才給他們看也就行了!”
安撫了、說服了曹洪、曹昂,袁朗,張燕這才從接待的軍帳走了出來,還沒走幾步,張燕就調(diào)侃開了。
“裝?我這是在愁??!”
“愁?你不是大話都說出去了,還想給牛輔全殲,我看是你牛!”
袁朗嘆了口氣道:“我愁的不是怕打不過他,而是怕他不來。這么好的西涼鐵騎,如果咱們能整過來,你想想看……哈哈,做夢都能笑醒?。 ?p> “恩?你說的也是!你說牛輔遇到這樣的天氣如果還來送死,那他是不是傻?”
張燕的分析這是袁朗所擔(dān)心的,眼看肥肉送上了門,就怕它給跑嘍。
“黑帥,這樣,你一會多派些斥候出去,我要知道牛輔到哪了,另外我要你吩咐下去,讓這些斥候每到一個村莊都散布牛輔大軍到來的消息,讓鄉(xiāng)親們趕緊帶著過冬的食物藏起來!”
“恩?黃帥,你這樣做的意思……奧,你怎么這么多的壞水啊,啊哈哈!”
袁朗知道張燕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聽他又透徹的分析道:“他們現(xiàn)在離洛陽已經(jīng)很遠了,想回去恐怕得餓死不少!他們不靠著路上打秋風(fēng)怎么活?咱們給他來個堅壁清野,他們自然要來找咱們搶吃的!”
“你就瞅好了吧,那我去了!”
張燕說著就走,袁朗卻攔住了他問道:“白波可隨軍來了?”
張燕被問的一頭霧水,只聽他回道:“不是你讓他們留守鄴城嘛,沒來啊!”
“什么?。俊?p> “怎么呢?你找他有事?”
“沒!你去忙你的,我想靜靜!”
袁朗為什么要找白波,那是因為他靠著對歷史的認(rèn)知,知道了牛輔此生有一劫,那就是征戰(zhàn)河?xùn)|的時候敗給過白波,征戰(zhàn)河?xùn)|,難道就是牛輔此次的阻劫冀州軍嗎?
雖然對象不同了,可是白波贏過牛輔這是歷史事實,如果找白波出來,是不是把握就大了了。
可是剛離開的張燕告訴袁朗,白波被袁朗自己留在了鄴城,那這是不是也算是自己的一個宿命呢。
袁朗意興闌珊的獨自往自己的軍帳走,這一路上他碰到了許多他們黃巾軍運送積雪的兵卒,看來張白騎已經(jīng)開始在執(zhí)行他的軍令了。
“走,黃帥就在那,你不服可以問黃帥!”
半道上,袁朗只見四五個兵卒扭打在了一起,并且看到他來之后,紛紛上前來,好像要找自己討說法。
“黃帥!”
“黃帥!”
“放肆!這里是軍營,你們不知道‘三殺令’嗎?”
袁朗一分恫嚇,嚇得吵吵鬧鬧的兵卒頓時松開了手,一個個噤如寒蟬。
“你先說,怎么回事?”
袁朗指著一名受欺負(fù)的兵卒,讓他先說。
那兵卒得了令,這才委屈的說道:“回黃帥的話,小的只不過是找了一些廢棄的竹片,就被他們抱住了打!”
袁朗一聽,知道了個大概,只聽他說道:“大家都是平等的,誰也沒資格無端的打人!你們幾個打人的,一會去領(lǐng)五十軍棍!……還有你,你想要什么可以跟他們溝通,怎么就隨便拿呢,你是誰的部下!”
手中還拿著竹片的那位被打的兵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道:“回黃帥的話,我是白波將軍的部下,只是白將軍此次沒來,我是跟著大部隊上來的!”
想他來的沒來,沒想的人現(xiàn)在站在了自己面前。
“這些竹片你拿了做什么,生火取暖?”
這是袁朗唯一能聯(lián)想到的。
“不是!”那白波的部下驕傲的回道:“在咱們老家,想這樣大雪天走路難行的時候,咱們就找這些竹片子往腳底板一綁,然后再制作兩柄手杖撐著滑行……”
“……天啦,我怎么就沒想到,我怎么就……像你這樣會制作的人還有多少?”
袁朗激動的搖著面前的白波的手下問。
那兵卒略有詫異的回道:“咱們一幫跟著白波將軍的都會這個……”
“好極了,我現(xiàn)在給你個任務(wù),你把這些人都給我召集起來,然后到我的軍帳外集合!……還有你們,你們的軍棍暫且留著,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們給我把類似于這樣的竹片全給我找來,有多少拿多少來,也到軍帳那見我!”
袁朗一口氣吩咐完畢,那面前的兵卒也不知道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不過統(tǒng)帥的命令他們豈敢不同,個個連跑帶溜的下去執(zhí)行了。
袁朗興奮極了,剛才白波的手下所說的就是雪板,這樣新穎的東西用處較少,尤其是古代戰(zhàn)場,可是今天袁朗就破天荒的要靠它打敗牛輔的大軍,看來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牛輔啊,牛輔啊,雖然你的克星白波沒來,可是你勞資我來了,一樣可以打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