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已在眉間眼稍,突然,兩道凌厲的劍氣倏然而至。
一道攻灰袍人右臂,一道直射其腹間,兩道劍氣一弱一強、一前一后,出手位置及時間算的極其精準?;遗廴瞬坏貌或v出右臂去抵擋那股弱的劍氣,然后翻身避開那道強的劍氣。若是此刻他執(zhí)意要殺問玄,必然被那道強劍氣擊成重傷。
灰袍人翻身后退,問玄則是劫后余生,呆立當場。
“是你,老怪物,你竟然還沒死!”灰袍人顫抖地說道。
又是幾道劍氣飛至,灰袍人注意力早已在關注周遭變化,幾個側步,躲過了那些劍氣。
“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響,似在極為遙遠之處,又似在耳畔喝到,悠揚不絕,纏綿不止,可見說話之人功力之深。
“哼——”灰袍人輕喝了一聲,隨即向后方斜飛而去,似浮萍、似柳絮。他隨手抓起“嶺外雙雄”的尸身,漸漸地隱沒于夜色之中。
問玄驚魂未定,但稍稍回復了心神,“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問玄對著夜色說道。
但回應他的只有那剛剛破云而出的月光與那微微的風聲,似是剛剛一切從未發(fā)生,一切皆是問玄的夢境。
但問玄手心上的冷汗警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稍稍吐納一番,問玄精氣神已然回復,但剛剛那場生死一瞬的交錯仍銘刻在他腦海里。天下之大,奇人之多,武道一途之遙遙無涯,問玄心中既有對此刻自己羸弱的失望,亦萌生出對武道巔峰的渴望。
原本對清風山上的修行感到滿足的問玄,此時下定了決心,要不停的鞭笞著自己向武道更深更遠處前進。
問玄緩緩踱步,往客棧方向走著,一邊走一邊思索自我提升之法。突然,一絲亮光被天上那輪明月照射直入問玄眼中,問玄凌空一躍向那亮光處飛去。
問玄伸手一探,是一枚戒指,深邃、空洞,漆黑的外觀無處不透露著神秘。
“這,這難道是‘黑玉戒’?”問玄心中感慨。
這正是“嶺外雙雄”從鎮(zhèn)上劉老爺家偷得的“黑玉戒”。
“欲得盜王寶,先尋水云圖,何處覓圖蹤,盡歸‘黑玉戒。’”自從一代盜界傳說齊孤鴻倏然隕落后,這句話便同時流傳于江湖。不過,齊孤鴻生前非貪官、惡霸、為富不仁者不偷,而且,他仗義疏財,所得財帛十之八九都分發(fā)給窮苦百姓,所留之一二也常常接濟朋友,他所遺留的財富里金銀玉石恐怕是沒多少。
所謂的盜王寶,為人所惦記的只有齊孤鴻的獨門輕功——雁無聲,以及偷界密招——月影手,這兩樣寶貝偷界的朋友最是念想。當然還有最后一件至寶,就是昔年天下第一劍的劍譜。
問玄看著手上的“黑玉戒”,臉上充滿著疑惑,還帶著一絲驚奇。
原來,當時“嶺外雙雄”被灰袍人追趕,灰袍人一直緊緊跟在他們身后,一直保持著三十步的距離?!皫X外雙雄”覺著是遇到硬手了,乘著月色漸隱的剎那,一記“拋手”,將“黑玉戒”置于這顆枯樹的枯枝之中。若非此刻月色正好,這“黑玉戒”不知何時才能再被人拾起。
問玄手握著“黑玉戒”,自是十分欣喜,但隨即憂慮也開始涌上心頭。
“那灰袍人定然從‘嶺外雙雄’身上得不到絲毫線索,但他無論如何是不能放過我了。剛才若不是那位前輩出手相救,我已必死無疑,今后該怎么辦呢?”問玄憂心道。
“還有手上這枚‘黑玉戒’也是一枚催命符,運氣好或許能從中的到關于盜王寶藏的線索,但盜王離世已有十年有余,這‘黑玉戒’不知輾轉幾手,盜王寶藏的消息江湖上一絲都未透露,可見這玩意是個難題,唉——”問玄心中不禁苦惱起來。
但他還是細細將“黑玉戒”藏好,神情恢復自然,繼續(xù)向著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