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心亂如麻之時,手機卻響了,看到手機來電顯示上的兩個字時,愣了幾秒,然后便收起緊張慌亂的神情,假裝說雜志社的同事來電話,便躲到房里接電話了。
“不管你在干嘛,馬上回南山別墅?!彪娫捯唤油?,顧小南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聽到凌飛凡略帶冷淡的聲音。
刻不容辭,是命令的語氣。
“我……”顧小南剛要開口,那端“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每次總是這樣,根本不給她考慮的機會,就只知道命令她。
顧小南這才想起,她回國都兩天了,好像他原本也是計劃明天才回來的,難道提前回來了?
不管怎樣,之前她匆匆回國已經(jīng)惹得他很不開心了,畢竟本來她自己也答應(yīng)跟他去見他親生媽媽,既然現(xiàn)在他回來了,就有必要去跟他道歉了,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兩人再次產(chǎn)生矛盾。
接完電話回到客廳里,看到自己的父親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低頭思索著。
而她媽媽則在在一旁悶悶不樂的,臉上暗淡無光,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她很少見到媽媽這種狀態(tài),她倒寧愿看到媽媽喋喋不休的樣子。
“爸、媽,雜志社那里打電話來說有事情,讓我明天就回去上班,我晚上就不在家里吃飯了,我直接回出租房住,明天早上上班方便點。”顧小南拖著行李出來,兩老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客廳里寂靜得讓她感到不安。
“嗯?!鳖櫚职痔ь^看了她一眼,眼里掠過一絲水光,瞬間又恢復(fù)了迷離的狀態(tài)。
顧小南注意到了他眼里神情的變化,那種變化,讓她感到憂心忡忡,曾幾何時,自己的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靠著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欺騙自己的父母。
她痛恨現(xiàn)在的自己。
只是她沒法跟大家解釋說自己是被鐘元青拿去抵債的,鐘家已經(jīng)殘敗不堪,她實在說不出口。
而且,即使現(xiàn)在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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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別墅。
顧小南剛進門,房子里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凌飛凡此時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背面對著她,顧小南并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傭人早已準(zhǔn)備了一桌子的飯菜,琴姐見她進來,朝她打了個手勢,她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但顧小南知道她在向她傳達凌飛凡此時的心情。
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她好不容易才剛剛和他和平相處了幾天,難道兩人的關(guān)系又要回到原點?
還是為了以后的和平相處繼續(xù)刻意地去討好他?
好累啊,不想那么做了。
可是這次偏偏是她失約在先,即使并不情愿,但也應(yīng)該要去跟他道謙一下。
顧小南把手中的行李箱交給琴姐,慢步走進客廳,這幾日為鐘家的事來回奔波,早已身心疲憊,卻強忍著不去流露出來。
他一直坐在沙發(fā)里等著她,聽到她進門的聲音,心還是猛地跳了一下,眼底浮現(xiàn)一絲絲欣喜之意,但很快就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
顧小南沒有注意到他眼里的變化,走到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嘴唇微啟,緩緩坐下說道:“那個……你怎么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