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皮糙肉厚,這點小傷——”
陶衍話未說完,御皇柒微一抬手:“明日你還要與他碰面,不可露出任何破綻?!?p> “……是?!碧昭苤坏脩?yīng)了,雙手接過那只白瓷小瓶。
其實,今夜與如音一起在湖邊偷聽的另一個黑衣蒙面人便是陶衍,他武功了得,躲在樹上本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但卻意外發(fā)現(xiàn)如音也來了,當(dāng)時他就擔(dān)心,果然沒多久,她那邊弄出了聲響。為了保全她,他不得不用聲東擊西之招,引了湖邊密談的兩人往反方向去。
為了給她足夠多的時間脫身,他必須露面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故意先對李皓天出招。而為了不讓李皓天看出他的武功套路繼而懷疑他的身份,所用劍法不得不變,這一變,卻稍輸了李皓天一成,被他傷了手臂。
這瓶子里,便是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
仔細(xì)收入懷中,陶衍關(guān)切道:“王爺,夜已深,還請注意身體,早些歇息?!?p> 眼前著白衣的華貴男子從案前起身,陶衍欲上前攙扶,他卻抬手一止。
拿起案邊擱著的那根手杖,只約拇指粗細(xì),上好的小葉紫檀制成,手柄上雕有一枚精致的虎頭,雖小巧卻目光炯炯唯妙唯俏,很是靈氣,散著極淡的紫檀香。
御皇柒杵著手杖,慢慢步向內(nèi)室,明明是頎長風(fēng)雅的身姿,從背影看……走路時,卻是右腿不大便利的模樣。
陶衍的眉間蹙了蹙,只聽已轉(zhuǎn)入內(nèi)室的那人淡漠的聲音道:“阿衍,茗幽閣那邊,你去看看?!?p> -
如音躺在床榻中,手緊捏著被子,閉著眼卻無法入睡。
偶爾睜開眼轉(zhuǎn)望窗臺的方向,窗是關(guān)著的,她的房中雁還留了一盞燭火才離去,所以并不黑。
這內(nèi)室中只有她一人在,但她知道,外廳那兒還坐著一個人。
岳泠溪道上一回保護(hù)她這王妃不周讓她別人擄走差點喪命,這一次一定要盡心保護(hù)。
這樣的理由如音無法拒絕,可是,她心中卻像是有千軍萬馬奔騰,復(fù)雜又煩躁的情緒幾乎將她整個人淹沒。
腦海中的一些幻象越來越清晰,卻零零碎碎,一旦想要撲捉便消散。
有一種恐懼感讓她透不上氣,耳邊有時還似聽到女子淡淡的嘆息,她已經(jīng)分辨不出是自己的幻聽,還是真的存在。
四下安靜得詭異,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床邊正站著一個人,一雙美目正盯著自己,頓時尖聲驚叫起來——
“啊——”
隨著這一聲驚叫,一抹墨色的身影破門而入。
“王妃!”
如陣風(fēng)般,陶衍頃刻便出現(xiàn)在她床榻前。
抱著被子縮在床角,如音身子顫抖臉色煞白:“你們都給我出去,雁還呢,我只要雁還!”
“岳姑娘,你怎么在這?”陶衍轉(zhuǎn)望向同樣站在榻前的岳泠溪。
“聽侍衛(wèi)來報,今夜府中有刺客,我擔(dān)心王妃安危特來守夜。”岳泠溪面色平靜,回答得很自然。
“都給我出去,我只要雁還!”如音的聲音似帶了絲欲哭的味道,陶衍蹙眉向岳泠溪示意,兩人便走出了房間,而雁還也急急忙忙跑入。
“小姐——小姐莫怕,雁還在!”
小丫頭過來床邊,如音松開被子過去一把將她抱住,抱得很緊。
心臟,依然砰砰跳得厲害。
雁還不知道她怎么了,只任由她抱著,一直輕聲安撫。
如音的腦海里,卻是剛剛,那人站在她床前,舉起手來的模樣,如果她晚睜開眼睛幾秒,如果……
Alice慕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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