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二人出去剛要踏進(jìn)蘇佑的房間,便正好見到云綽也在房前,她頓時不想今天去告訴蘇佑有關(guān)追魂的這些事。所以,她想繞道而行,可偏偏就只有這么一條路,她不想跟他打招呼,頓時覺得這場面有幾分尷尬。
蘇日剛開開門,說道:“公子請進(jìn)吧?!焙龅挠挚匆娏嘶ň昂退疅o澈,當(dāng)即也不顧自家主子意愿,更不顧花景意愿,說道:“嫣姑娘和水公子也進(jìn)來吧?!?p> 身后的蘇佑的眼中有著萬點寒光,“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蘇日身子一僵,回過身,訕訕笑道:“主子,屬下這不是私自揣測一下主子的心思嗎?”
蘇佑抬腳踹了他一腳,“就你話多!”
他揉了揉屁股,暗嘆自己還是揣測對了的。
花景站在這兒看了眼被踢的蘇日,頓覺心情舒爽了不少,水無澈在一旁低聲道:“走吧?!?p> 她并不想進(jìn)去,但看如今形勢可是不能憑借自己意愿行事了,剛一走近云綽,云綽也沒有看她,徑直走近房中。
蘇佑看向云綽問道:“丞相來此所為何事?”
云綽看了眼跪在一邊的軒轅跡等人,拱手道:“殿下,不若將這幾個人交給臣下,臣下定能……”
云綽還要再說,花景當(dāng)即道:“不必了,丞相大人?!?p> 云綽想要軒轅跡等人,不過也是因為追魂一事,蘇佑本來便不會答應(yīng)他,只是蘇佑要比別人想得遠(yuǎn),若是這追魂被盜一事與云綽有關(guān)呢?
蘇佑如今一聽花景阻止,好笑地看向她,云綽眉頭一皺,看向花景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如天邊冷月。
花景直直望向他,眉眼間是一絲傲骨,“不勞丞相大人費心,這追魂一事玉姑娘已全部說出,我來此,也是為向殿下稟報此事?!?p> 軒轅跡幾人微微一怔,互看了幾眼,一時之間不知這景兒姑娘說得是真是假,畢竟小姐不會這般輕易吐出追魂的秘密。
花景接下來的話讓眾人俱是微微一驚,“追魂不過是枚普通的簪子,無一絲攝人心魂之力?!?p> 軒轅跡等人是不敢相信小姐竟然真的說出來了。而云綽與蘇佑是不敢相信這被傳說了這么多年的東西竟然是不曾存在的。
可傳說終歸是傳說,后人杜撰居多。
時值盛夏,綠枝輕拂,青草抖動,野花迎風(fēng)飄擺。
青霧繞水間,山畔軟風(fēng)過。飛花映紅,竹蔭蔥蔥。
一行人向著京城行進(jìn),路邊風(fēng)景惹人迷醉,也讓眾人的心情得到不少紓解。
而玉靈兒等頎靈山莊的人則是從無柳縣繼續(xù)向無名山莊而去,因二皇子一事失敗,又確保了二皇子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幾人便只給了玉無峰傳了個信,也便沒有回頎靈山莊。
昨晚眾人已知追魂一事,云綽與蘇佑也已商定好務(wù)必揪出此人,以免危害天筄。
進(jìn)入京城,便分兩路而行,蘇日奉命護(hù)送花景回寧王府,水無澈,水清兒和白喬自然也與花景一同,其余人前往皇宮復(fù)命。
這一行,對皇帝來說,雖沒有捉回嫣家花景,但至少還有一個嫣陵的人頭,倒讓他倍感欣慰。
朝堂之上,皇帝大加夸贊云綽,一些官員自是在旁連聲說著恭喜皇帝除去一個“禍害”,也時不時地恭維云綽幾句,畢竟辦成了這事,可就更加是皇帝眼前的紅人了,此時不巴結(jié),更待何時?
蘇佑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云綽,云綽微微低頭,掩住不自覺露出的苦笑,繼而欣然悅之地承了這些夸耀,躬身道:“承蒙皇上厚愛,臣不辱使命將嫣家逃犯嫣陵捉拿歸案,只是那嫣花景……”
皇帝擺擺手,“云綽,你此次因捉拿了嫣陵既是有功,況且你因追查他們而墜崖,幸虧有驚無險,否則朕心難安?!被实垡粡埳n老的臉上露出笑紋,看樣子是十分滿意云綽此次的收獲,盛德帝復(fù)又看向蘇佑,滿意一笑,說道:“佑兒,你在侗瑤郡的一番整治朕早就聽說,你做得很好,這些奸佞小人為害天筄,死有余辜?!闭f著,皇帝的臉一繃,又道:“真沒想到我天筄竟會有如此惡劣之徒,枉生為人,哼!這樣的人竟然能成為一方之官,實在令朕大開眼界!”
他的話尾聲音拔高,聽得一眾官員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盛德帝眸光一掃,群臣紛紛低下頭,眾人皆知,這小地方的官員有很多都是給了京城大官錢,然后便給了一個小職位,干得好就接著向上爬,而這能向上爬的,必然是一些能與京都的人共同謀點兒小利、欺壓百姓的人。
盛德帝自然也清楚這其中污穢,只是大多時候只要他們不過分,他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一次,侗瑤郡這些人著實過分,竟然還能認(rèn)錯欽差大臣,簡直愚不可及!甚至這些貪官竟然府邸都要超過了王爺?shù)母茫媸亲屗麌@為觀止,他聽到此事,差點兒要將自己寢宮中的各個名貴物品都給砸了,實在讓他想不到,才不過建國五年,竟會有如此之徒!
不過,今日也是時候給他們這些官員一點兒警醒了。他微微瞇眸,大臣們紛紛縮著脖子,都想著回去之后定要收斂一些,這寧王殿下是鐵腕,皇上也不會姑息,還是把上面的家當(dāng)好好放在脖子上的好,這般想著,眾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佑兒,那袁福紀(jì)何在?”大殿靜默了一瞬,皇帝終于開口詢問。
蘇佑掀袍跪下,“請父皇恕罪,袁福紀(jì)在兒臣押解進(jìn)京的路上,被刺客殺人滅口了?!?p> 盛德帝一驚,“殺人滅口?”皇帝一拍扶手,“狂妄之徒!真是大膽!”盛德帝扶住椅子扶手的手青筋暴露,身體也微微發(fā)抖,顯然氣得不輕。
蘇佑連忙道:“父皇息怒!兒臣一定會查處何人所為,定要將此奸人繩之以法?!?p> 在一邊聽著蘇佑這堅定的話語的秦墉暗暗心驚,不自在地舔了舔唇,手緊緊縮在袖中,若是有人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額頭已布滿細(xì)汗。
太子聽罷,嗤笑一聲,“六弟,此事還是你辦事不力,本宮可記得你此去甚至還調(diào)了軍隊之人看守袁福紀(jì)吧,怎么就被一群不知來歷的人給將人殺了呢?莫不是真正想殺人滅口的是你?”
這話說得十分過,蘇佑猛地抬頭看向太子,嘴唇微微一勾,雖是美,卻像嗜血的妖怪,似笑非笑道:“太子有所不知,本王調(diào)來的士兵有限,況且……”他微微一頓,又道:“太子這么著急地說是我要殺人滅口,莫不是太子心虛,其實命令殺了袁福紀(jì)的是?呀!太子還對我調(diào)來了軍隊之人甚是清楚呢,莫不是太子你早有預(yù)謀?”
蘇絡(luò)冷冷在旁看著這二人互相撕咬,嘲諷一笑,而秦墉是巴不得能把這事的屎盆子扣出去,所以他此時在內(nèi)心中焦急地希望皇帝能夠疑心他們,他雖心中急切,但面上還是一片沉靜,多年來的官場素養(yǎng),使得他沒有被任何人猜疑。
盛德帝的眼睛在兩個兒子身上來回瞟,似是疑惑又似是好奇。太子一聽此話,暗自咬牙,攥了攥拳,笑道:“六弟哪里話,本宮只是擔(dān)心你,所以才知道你的情況,再說,剛剛本宮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
蘇佑冷冷笑開,“太子這玩笑開得似乎有些過了。”
敢在朝堂之上這么與太子針鋒相對的,也就只有寧王了,畢竟兵權(quán)握在其手上,底氣還是要比其他皇子足一些。
盛德帝看著二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也微微煩躁,“你們兩個別在這兒猜來猜去,說些無用的,”他瞪了太子一眼,眸含警告,太子頭微微一低,心中更是不平,盛德帝又看向蘇佑道:“好了,佑兒,這事情的原委就由你來查請吧?!?p> 蘇佑跪道:“多謝父皇!”
要說世上最疑心的就是帝王,可這一次盛德帝顯然對蘇佑沒有任何疑慮,畢竟在他心中覺得太子說的話實在過于荒謬。
他將蘇佑派出去尋云綽還有嫣家兩個逃犯,所以按理說蘇佑不該前往侗瑤郡,而且甚至他一早便知道云綽與蘇佑都有人暗算,這才使得蘇佑輾轉(zhuǎn)到了侗瑤郡。這便消除了皇帝對蘇佑的猜忌,更何況蘇佑早與他想談過天筄貪官一事,早就提出該整治一番,而他也命蘇佑暗中探查,這侗瑤郡之事他也略知一二,也全部是蘇佑探查出來的結(jié)果。
但盛德帝沒想到蘇佑竟會利用自己被人追殺,而前往侗瑤郡查處這些貪官,實在令他驚奇,也同時倍感欣慰。而這些事,對于他來說,也沒有必要與這些人言明,于是他笑道:“佑兒,云綽,此次你們都辛苦了,朕定重重有賞!”
皇帝笑得很是慈和,看向二人的眼神泛著往日從未見過的神采,似是十分滿意,嫣陵被殺,侗瑤郡的貪官也死的死,抓的抓,又給了一群不學(xué)好的官員們些警示,讓他心中放下了很多大石。
蘇佑躬身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分內(nèi)之事,不敢奢求賞賜,更何況兒臣竟還讓人將袁福紀(jì)殺人滅口了?!?p> 皇帝故意板起臉來,“哎?朕說賞,有什么不能賞給你的,那袁福紀(jì)之事本就難料,也不怪你。”
太子覺得剛剛肯定在父皇心中的印象不好,此時適時在一旁道:“六弟,這父皇要賞你確實是你該得,那群貪官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百姓,實在罪大惡極,六弟你將他們捉拿歸案實屬是為百姓為天筄除去這些腥魚
皇帝也笑道:“悌兒說得對,賞賜本就是該得的。”
蘇佑想了想,抬頭笑道:“父皇,那這個賞賜兒臣可以一求嗎?”
他這一笑間,萬物風(fēng)采皆消弭,徒留他一抹淺笑。
盛德帝笑著拿手指點了點他,“你啊!”頓了頓問道:“佑兒想要何賞賜?”
“兒臣斗膽,還請父皇將這賞賜移后!”皇帝疑惑地瞧了他一眼,只當(dāng)他心中有了想法,便笑了起來,“好!好!”復(fù)又看向云綽道:“云綽,既然佑兒這賞賜是自己求的,不若你也來說說想要何種賞賜?”
天子寵臣,可謂盛極!
天子一諾,重若泰山!
眾人在這邊羨慕嫉妒,而云綽躬身道:“臣著實沒什么想要的,但……”他語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面容顯得幾分為難,“皇上,臣有一事要稟?!?p> 盛德帝一怔,隨即笑問道:“說吧!”
云綽已是掀袍下跪道:“啟稟皇上,在臣與寧王殿下追查嫣家逃犯之時屢屢遇刺,而這人……”他微微低下頭,說出的話有力地擲在大殿之上,“是越王殿下!”
一殿沉寂,眾臣皆屏氣凝神,上首的皇帝顯然已被這句話轟得不知所措,顫抖著手指道:“你……你說是誰?”
“越王殿下!”
盛德帝當(dāng)年再猜疑蘇伍,這些年也變淡了,更何況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還是曾經(jīng)極為看重的兒子,多年不見,他偶爾還會想起。
他板起臉,嚴(yán)肅道:“云綽,這要是沒有證據(jù),可不能亂說,越王好歹也是當(dāng)朝皇子。”
即使是自己親自將這個兒子貶至嶺南,可畢竟是天家之子,也是代表著天家的顏面,但他更清楚,云綽是極為穩(wěn)重之人,若是沒有證據(jù)他是不會說的,但他卻怎么也不想相信。
蘇佑亦上前一步道:“啟稟父皇,丞相所言句句屬實?!?p> 皇帝渾身一震,他知道他們二人都差點遇害身亡,而這個兇手竟然是自己的二兒子,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得了,這帝王家,他其實最恨的就是手足相殘。老二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都沒有什么重要的,皆不會阻擋他們什么,所以佑兒和云綽是不會撒謊的。
盛德帝想罷,微微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又恢復(fù)了那英武的帝王模樣,“越王如今在哪兒?”
蘇佑與云綽二人對視一眼,蘇佑躬身道:“回父皇,越王就在殿外?!?p> 盛德帝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讓他進(jìn)來?!?p> 幾個侍衛(wèi)將蘇伍和葉由帶上大殿,他是皇子,卻是個落魄皇子,但筆直的身板卻彰顯著張揚(yáng)不羈,蘇伍是個傲氣之人,就連此時被人指認(rèn)謀害兄弟和當(dāng)朝丞相,也絲毫未見其懼意,這令眾人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要說以前盛德帝最寵愛的不就是這個兒子,時光荏苒,猶如白駒過隙,世事變遷,是人所不能預(yù)計的。
皇帝只是那么看著他,眼中不見憐惜疼愛,亦不見怒氣,蘇伍無畏地回看他,其實他與皇帝長得極為相像,是以當(dāng)年盛德帝看著他就仿佛看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只是,若不是因為猜忌,若不是因為蘇伍的年少輕狂,很可能蘇伍早就會成為太子,以至于未來的皇帝。
只是,世事不是人所能改變的,從來沒有如果。
蘇伍雖是囚犯,但蘇佑并未對他如何,相反是好飯好菜供著,就連衣著打扮都是有專門人去給他打理一番,是以未見一絲狼狽。
盛德帝緩緩開口,“真的是你做的?刺殺丞相與你六弟?”
蘇伍很想冷笑,這么多年你對我不管不問,那兩個害了我的人如何不能殺,他剛要開口,就被一旁的葉由拉了拉衣袖,嘴角緩緩勾起,蘇伍一怔,但也知若想此時活命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遂跪地道:“是兒臣所為,請父皇責(zé)罰?!?p> 皇帝緊緊皺著眉,微微動了怒意,葉由亦跪道:“此事乃是臣的計謀,是臣慫恿殿下行事,還望皇上賜罪。”
盛德帝眉頭愈皺愈深,一旁聽到他言語的蘇鈺微微挑眉,薄唇勾出的笑意侵染至眼底,凝為眸中一朵笑波,蕩開一絲的邪魅,“葉先生,你這與寧王和丞相無冤無仇的,干嘛慫恿越王殺他們呢?莫不是當(dāng)這滿朝文武都是三歲小孩般好騙嗎?”
葉由低垂著頭,“臣不敢,只是臣當(dāng)年想要做寧王與丞相的門客,可他們二人都不愿,而之后臣便做了越王的軍師,又隨越王去了嶺南,臣自負(fù)甚高,自此一直對寧王與丞相懷恨在心,是以借此機(jī)會,臣想殺了他們。”
蘇伍暗暗攥拳,他明白葉由這么說是為什么,無非是將所有罪責(zé)都扛在身上,就算之后父皇生氣,仍然要治自己的罪,也是極輕的,況且,早在日前葉由就與蘇佑言定,讓蘇佑務(wù)必為自己求情。
蘇伍看了一眼葉由,剛要開口,一旁的太子笑道:“喲,這葉先生是一下子就將罪責(zé)全部扛了下來,嘖嘖,真是護(hù)主情深?。】烧l不知道越王是被貶至嶺南,如何證明他沒有心懷怨恨呢?”
蘇絡(luò)是個極為深沉之人,看著太子發(fā)問,瞧了瞧蘇佑與云綽二人,見這二人自從將蘇伍暗中殺害二人之事說出來后,這二人就再沒有說話,按理來說此時該是他們二人刁難蘇伍,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隱情?他不禁瞇眸起來,只待靜觀。
蘇伍聽聞,還不待葉由回話,就對盛德帝道:“父皇不用審了,此事確實是兒臣所為,與葉由無關(guān)?!?p> 幾不可聞的嘆息從盛德帝口中溢出,“你……”他甚至不知該說什么好,都是兒子,哪一個他都不想傷害,可偏偏這個孩子……,“你為何要這么做?”
“正如太子所言,兒臣之所以會被貶至嶺南,皆是他們二人從中搗鬼,兒臣心中有怨?!?p> 葉由驚呼,“殿下,您實不該為了臣而如此冤枉自己啊!”他涕泗橫流,顯得情真意切。
蘇伍咬了咬唇,對著盛德帝道:“兒臣所說句句屬實,葉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嶺南軍師,有何能耐左右兒臣的想法?兒臣雖是有勇無謀,但還不至于愚不可及?!?p> 盛德帝嘆了一聲,說道:“你可知罪?”
只是這樣一句話,似乎都不需要再過多聽他們言語,再過多調(diào)查,就這樣判了他的罪。
“兒臣知罪!”蘇伍伏地道。
葉由顯然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盛德帝竟然真的對二皇子如此不留一絲情意。
盛德帝看著他的背脊,腦海中閃過他母妃最后彌留之際的樣子,那個時候她一直為了這個兒子求他,可他依舊硬了心腸,絕不將他從嶺南調(diào)回來,然后她慢慢地一天身體不如一天,明明是個很美艷的女子,最終卻像是蒼老了二十歲,然后郁郁而終。
也許年紀(jì)大了,不過才五年而已,可他卻覺得他的心境變了很多,說不出當(dāng)年誰對誰錯,其實佑兒與云綽沒有做錯,畢竟蘇伍若是還如當(dāng)年那般,難保如今不會對他逼位,蘇伍當(dāng)年太過驕傲輕狂,而且哪一個皇子有沒有野心呢?更何況蘇伍資質(zhì)平庸,沒有什么大才,不過是武功極好罷了,耳根子又軟,難免不會有人在背后利用挑唆?
“伍兒,你錯了!”皇帝淡淡一聲,蕩在這大殿之上,聽進(jìn)每個人的心中,那樣的語氣不是一個皇帝對一個臣子,不過就是一個最最普通的父親與兒子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