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說完,柳叔就知道她要說什么,當即回道:“依老奴看,殿下未曾與綃兒說過,也只怕此事根本不需要綃兒,畢竟綃兒綃兒心思太過直率,無甚心計,又早已被革了職,實在無甚可以幫助到嫣丞相翻案的?!?p> 花景聞言點了點頭,笑說:“柳叔說得有理。”即使心中覺得不是那么回事,但面上還是不能體現(xiàn)出來的。當日在回京都的路上,那人說得就好像他早與柳綃通過了信兒,只待回府后她與柳綃再多相談,如今柳綃一無所知,這讓她怎能不詫異?
柳叔也笑笑,但這笑容多了幾分理解,他也是寧王府多年的老人,主子的臉色他一向清楚,如今這嫣姑娘明擺著是不信的,但人家既然沒挑明,就是說心中一部分還是存著點兒希冀的,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想的。
他雖是柳綃的叔父,但早在柳綃很小時,他就離開了家鄉(xiāng),孤身一人來到京都,而且很早就跟在蘇佑身邊,做了寧王府的管家,論起感情來,他的心可能更加偏向蘇佑一些。而柳綃是來京都赴考時他才對柳綃多加照拂的,即使柳綃考上了狀元,有了自己的府邸,他也從未想過離開寧王府。柳綃革職之后,受盡欺辱,若不是寧王得知柳綃是自己的侄子,如今只怕柳綃早已回了老家,所以他對蘇佑不僅有種看自家孩子的親近,還有著感激。
柳叔對蘇佑是忠心耿耿,這一點花景看得出來,柳叔雖然為人和藹,但親近中總是帶著些許疏離,有些時候讓人覺得這整個寧王府上下每個人都是心思深沉的。
外面有人敲了敲門,柳綃問道:“誰啊?”
外面人喚了聲,“柳公子,柳管家可在里面?”
柳叔眉頭一樣,拉開房門,來人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便擺擺手讓他走了,回過身,對花景幾人躬了躬身道:“殿下說他有點事要去趟蕭侯爺府上,可能會晚些回來?!?p> 花景點了點頭,又忽的想起什么,“對了,剛剛那人有沒有說皇上對袁福紀之死是怎么說的?可有為難殿下?”
柳叔會心一笑,“姑娘放心,此事皇上并未怪罪殿下,聽說還大肆夸贊了殿下,只是……”他忽然轉折,皺著眉頭,花景接下去問道:“怎么了?”
柳叔嘆了口氣,“只是殿下向皇上提了翻案一事……”
他真的提了!他是真的打算替父親翻案!
花景心中激動,嘴角微微劃了個弧,殷紅的薄唇露出白白的小牙,顯得十分可人。
她心中波瀾不驚,而柳綃已是叫喊出聲,“殿下真的準備替老師翻案了?”
看得出他心情開心,似是馬上就要跳到天上去,整張臉都像是閃著光,水無澈與白喬互看了一眼,分別在各自眼中看到了疑惑。
而水清兒倒真心為花景感到開心,笑說道:“寧王雖然吧不如我三哥好,但如今一看倒也是極好的?!笨倸w是比那個勞什子云綽好。
花景微微一笑,忽而抬頭看到管家表情有些凝重,問道:“柳叔,可是殿下有什么麻煩?”
“殿下所提之事,被皇上當著朝堂文武百官的面上狠狠斥責,皇上似乎極為不愿重翻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