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原到的這兩天,在幾人的作陪下玩遍了S市,很快便到了約定的舞團聚會日,地點早已在群里發(fā)過,除了提前到達(dá)的方之原,其他人基本都是當(dāng)天才會趕過來。
一大早,陸沉一就把幾人送到了約定的聚會點。
“陸二,你要不留下一起玩唄,這大周末的呆在機房多無聊。”范同出言挽留。
“不用了?!标懗烈蛔鲃菥鸵宪囯x開。
許如清也附和道,“是啊,反正都是些熟人,吶,方之原是咱們團長,其他人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見面,又不尷尬?!彼读顺额櫺侨?,想讓顧星冉也說兩句,但顧星冉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不發(fā)一言。
倒是陸沉一頓了頓,突然把手從車門把上放下來,應(yīng)了聲,“好?!?p> 顧星冉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完全沒想過陸沉一會答應(yīng)。
陸沉一回校這兩天,除了方之原到的那日一起吃了夜宵,兩人再也沒碰過面,更別提說話了,顧星冉都不知道這其中是發(fā)生了什么,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范同定的這家別墅轟趴在S市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轟趴就是homeparty,有家庭式聚會之意,適合多人活動,這一家性價比高,設(shè)備齊全,還很有家庭的溫馨感,進(jìn)去轉(zhuǎn)了一圈,都還算滿意。
“好漂亮啊,有燒烤架,我們可以在小花園BBQ!”許如清興奮地喊道,“還有麻將室,電腦室,誒……家庭影院誒!”
方之原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等你去A市,請你去我家住。”
許如清轉(zhuǎn)頭看他,“你家是小別野嗎?”
方之原挑眉沒回答她,顧星冉幫他說了,“他家開私人會所的?!?p> 許如清倒抽一口氣,難怪這么壕氣沖天……
他們到的時候還很早,范同拉著方之原還有許如清商量中午要訂什么餐,三人湊在手機前討論,顧星冉坐在小沙發(fā)上玩手機,陸沉一站在陽臺上看風(fēng)景。
參加此次聚會的舞團成員另建了一個面基群,此刻群里十分熱鬧,顧星冉時刻關(guān)注著,孫微已經(jīng)下飛機,正在出租車上,有幾個妹子也馬上就到了,唯一沒有任何消息的是零蛋,上次他說會來,但現(xiàn)在還沒有要來的跡象。
溫爾雅睡到十點多才醒,她到聚會地點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嘰嘰喳喳鬧成一團了,有人眼尖先注意到她,“溫柔!”
是團里一個萌妹子喊的。
“您老也是睡得夠久的?!狈街恿吮蓸方o她,溫爾雅接住,懶得跟他貧。
萌妹子撲了過來,“溫柔真的是寒哥誒!你在面基群里說你是溫柔我都不敢相信!”
溫爾雅抓了抓頭發(fā),有點不好意思。
她是在面基前一周才在新建的面基群里告訴大家,自己是個女生,而且就是夢工廠的主播溫柔,“還有多少人沒到?”她轉(zhuǎn)頭問方之原。
方之原和許如清正在玩一個手機游戲,哪有空理她。萌妹子熱心回答,“微微姐應(yīng)該馬上就到啦,她說堵車,另外……零蛋一直沒消息。”
她略一點頭,這時其他人也過來跟她打招呼,有人喊她到電腦房里去打游戲,她欣然答應(yīng),抬眸間發(fā)現(xiàn)陽臺處站著一個很熟悉的背影,心里嘀咕了一句,陸沉一怎么在這?她下意識找了圈顧星冉,沒見到人,“顧星冉呢?”
“你說星芒?。克苍陔娔X房。”喊她去打游戲的人回答道。
溫爾雅一邊走一邊看了眼陸沉一的背影,萌妹子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很是八卦地跟她說,“那邊那個男生好帥!我開始還以為他是零蛋呢!”
有什么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溫爾雅收回了視線。
孫微到的時候掀起了一個小高潮,她留一頭齊耳短發(fā),臉蛋小小的,眼睛下方有淡青色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單薄,肩上背了一個很大的單肩書包,當(dāng)她自報姓名,“我是孫微”的時候,大家都無法將之與叱咤南二的知名技術(shù)手微微聯(lián)系起來。
當(dāng)然,當(dāng)她拿出鍵盤跟大家一起切磋之時,大家才見識到什么叫做王者風(fēng)范,那手速,簡直讓人目瞪口呆,顧星冉這是第一次看到女生有如此華麗又干凈的操作,許如清更是兩眼冒星星,恨不得撲上去熊抱住孫微。
圍觀的萌妹子也是一臉驚嘆,“好想看看零蛋和微微姐現(xiàn)場PK誒。”
孫微撩了撩耳邊碎發(fā),“你們怎么不把零蛋叫過來?我剛剛好像看到他在陽臺?!?p> “他是范同的室友,不是零蛋?!鳖櫺侨接悬c尷尬的解釋,孫微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誤會陸沉一是零蛋的人了,這么多人錯認(rèn),細(xì)細(xì)想來,陸沉一和零蛋的風(fēng)格的確有些相近。
“零蛋是不是不來了?”有人問道。
可是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按照零蛋的個性,既然答應(yīng)了就沒有不來的道理,而事實是:菜都上桌了,他也沒有任何消息。
“先吃飯吧?!?p> 作為團長的方之原先發(fā)了話,大家都起身去往餐廳,坐了兩大桌,陸沉一坐在范同旁邊,另一邊是團里一個已經(jīng)工作的姐姐,顧星冉見陸沉一尷尬的呆了一個上午,心里覺得有點很不是滋味,讓他留下和一群陌生人周旋本就不是他喜歡和擅長的事啊……
雖然陸沉一最近對自己的態(tài)度很奇怪,但讓他一個人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里,顧星冉總有些于心不忍,她起身和那個姐姐換了座位,坐到陸沉一旁邊。
正當(dāng)方之原打算說幾句話,讓大家一起碰一杯然后開動的時候,
——門被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清秀男生,看上去年紀(jì)不是很大,“請問是……跳舞的手指聚會嗎?”
“零蛋?”不知是誰先問了一句。
男生點了點頭,“我是零蛋。”
“零蛋零蛋!快來這邊坐!”團里妹子對他很熱情,都招呼他過去坐,他的目光在兩桌掃視了一番,最終走向了顧星冉他們那桌,剛好坐在顧星冉的對面。
他是零蛋?
看著對面那張陌生的清俊的臉龐,顧星冉總覺得有點小小的奇怪,這就是自己徒弟嗎?
零蛋用左手拿筷子,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他的右手纏了繃帶。
“零蛋你手怎么了呀?”
“沒事,小傷。”他的話很少。
大家似乎有很多話想問這個沉默靦腆的小男生,有些問題他也答一兩句,有的就直接沒有回答了,從他的話中顧星冉得知,他是城光私立的,算起來也是陸沉一的小學(xué)弟啊,真是奇妙。
不過,他不是說過自己不是高中生嗎?
顧星冉也沒有時間細(xì)想這個問題,見零蛋被大家的熱情弄得有些無所適從,她開口解圍,“你們差不多就行了啊,餓狼撲食似的,零蛋可是我徒弟,還是小孩子呢。”
零蛋沖她彎了彎嘴角,似是感激。
顧星冉點點頭,馬上又低下頭去吃飯,總覺得徒弟變成現(xiàn)實中的人,很沒有真實感。
大家邊吃著東西邊喝點啤酒,氣氛正好,聊得也開,有大膽的小女生終于忍不住想問一問顧星冉旁邊那座冰山是何方神圣,“星芒姐,你旁邊的帥哥……是不是寒哥在群里說過,你從高中開始喜歡,喜歡了很多年的大神???”
真不怪她口無遮攔,實在是陸沉一的氣質(zhì)和溫爾雅當(dāng)初的描述太像了!好幾個女生都是這么想的,還在想兩人是不是終于在一起了?所以現(xiàn)在都能帶來參加舞團聚會。
這話一問出口,顧星冉一頓……
溫爾雅也是沒想到有人會提這茬,狀似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陸沉一,想起他上次還跟自己打聽沈佑南,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如清剛好坐在那個女生的旁邊,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別再問了,然后看了眼桌面上的菜,有些不滿地沖范同喊道,“我不是讓你點小龍蝦的嗎?怎么沒有小龍蝦?!”
范同真是覺得飛來一口大鍋……你什么時候讓我點小龍蝦了?!
這之后許如清又和方之原打打鬧鬧,說什么要拼酒量,看誰先喝完一瓶果酒,大家起哄道,“那和汽水有什么區(qū)別,你們再不濟也要喝啤酒吧?!”
尷尬的話題似乎就此被揭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里面有些東西不能細(xì)問,之前問問題的女生也知道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一直安靜如雞的夾菜,再不開口。
顧星冉不知道陸沉一有什么想法,可能……覺得沒什么吧,從那女生開口問出那句話起,陸沉一都很淡定,沒有流露出任何訝異的神情,好像不關(guān)他任何事一樣。
也對,的確不關(guān)他什么事,顧星冉低頭吃飯,有些小小沮喪。
一個大團體也總會分出一些小團體,吃過飯大家就在別墅里自行活動起來,有人打麻將,有人玩桌球,有人拉著孫微一起去切磋技術(shù),本還想拉上零蛋,但零蛋右手受了傷,肯定是沒辦法跟他們一起玩的,于是顧星冉喊上零蛋一起去樓上唱歌,來唱歌的人最多,三張沙發(fā)都坐滿了人。
在夢工廠當(dāng)主播的溫爾雅自是當(dāng)仁不讓,拿下第一曲,在大家的起哄下,上氣不接下氣唱了一首炫舞里的有名的《HiHiBYEBYE》。
“就你這水平還當(dāng)主播啊,ohmygod!”方之原搶著麥沖溫爾雅喊道,“我為我飛過的火箭感到心痛!哈哈哈哈哈!”
溫爾雅作勢就要上前踹他一腳,“你行你倒是上??!”
“團長來一個!團長來一個!”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方之原也獻(xiàn)唱了一曲《吻得太逼真》,全程不在調(diào)上,把大家笑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