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摸了摸她的腦袋,長嘆一聲:“算了,明日去京城吧!”
此次回京,既然是以太子長恭的身份,自然便帶了大批人馬。太子長恭的母親,本是苗疆的公主,冤案平反,苗疆這邊又給撥了一批人過去。
另外潛伏在民間的巫靈人,也開始秘密轉移上京。帝王居然敢走這步棋,恐怕是命不久耶,急需為這帝國找一個繼承人。
另外往西,還有蒼月國正虎視眈眈,往東公子殷笙正抵御倭寇,往北是息戰(zhàn)十余年的北漠-嵐裳國,此趟回京,稍有不慎,恐怕就是戰(zhàn)事將近。
楚蘊的表象卻是滿不在乎,荊邪也習慣了他這種態(tài)度,所以這一路,乘著馬車,走走停停也算是一路玩到京城的。
入了京,就看到有一隊人馬已經(jīng)在城門等著。
?。骸肮в拥钕禄鼐??!?p> 楚蘊走下馬車,一身華服,眸中的英氣逼人,微瞇著眼時,眼睛細挑的極為好看。
楚蘊:“告訴王上,今日我來是受巫靈司伽娜司命的委托,代表巫靈司而來,不是太子長恭。既然容妃的事要平,我自然要來看一下?!?p> 那一群隊伍中,荊邪掀開轎中簾子,往外面四處瞅,終于在那群人中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重瑾。
荊邪沖他眨眨眼,幾月不見,重瑾是穿著跟那群隊伍中一樣的皇家侍衛(wèi)裝,目的就是混進來,想提前一點迎接他們的。
半年前陵安墓那事,只能說他羽翼不豐,年紀還是太幼。竟連自己隊伍中混入二殿下的人都不知道。
楚蘊帶著人,在京城內的幾家客棧住下,軍隊便安札在居民區(qū)周圍,帶著大批的人馬,重瑾偷偷的從那隊人馬中出來,在客棧中,換了普通衣裳,拉著荊邪就問東問西。
重瑾:“姐姐,上次你們怎么突然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贏了?!?p> 荊邪繞過桌子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啊,還好上次你沒贏,你看二殿下的下場,我覺得,以后你還是當個小王爺,占個封地比較自在?!?p> 就是,爭王圖霸有什么意思,不自在,日后老了還得看著自己的子嗣窩里斗。
重瑾笑著對著她:“姐,我也想啊,等五皇子仲念再長幾年,我就跟父皇說把他往帝國繼承人的方向培養(yǎng),我就去南面尋個封地,最好再距姐姐、姐夫那邊近些?!?p> 荊邪嗤笑著打他。
荊邪:“誰準你這么叫了,我,我又沒成親呢?”
重瑾躲閃著,捂著臉笑:“難道,不。不快了嗎?”
荊邪扁了嘴,點著他直搖頭:“定了親,又不一定成親,你有沒有聽過要貨比三家?”
:“哦~”
重瑾壞笑著:“那姐姐,是不是也考慮、考慮我?”
荊邪上去就給了他一拳,不滿的撇了嘴:“瞎鬧,小心你姐夫揍你?!?p> 重瑾:“姐!”
重瑾挨了痛,又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我母妃死了?!?p> 空氣似乎陰沉下來,之前在陵安墓的地宮時,楚蘊說茗妃(重瑾母)并未死,只是頭發(fā)花白了。
當時在地宮里還發(fā)現(xiàn)了一顆藥,對了,那藥。
荊邪:“后來,有沒有人給姑母送過藥?”
重瑾搖頭:“我回宮的時候,母親就已經(jīng)被帝王賜死了,在母親的首飾盒里有一顆藥,但是被左皇后拿走了。”
荊邪:“就是那晚我們在宮中撞見的瞎眼皇后?”
重瑾低沉著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艱難的說:“姐,我聽劉公公說,就是我們往南走,離開京城的前一晚,母妃在京郊出事,之后頭發(fā)就便白了,而行兇者,是巫靈司的人?!?p> 頓時手心里開始冒冷汗。
從地宮出來后的再后來,楚蘊將那晚的事給她詳細說了,其實那夜她看見姑母身后開著一朵盛艷的紅蓮,身后溢滿了血,警報聲一響。她只來得及跟姑母承諾一聲一定會好好照顧重瑾,就跑了。
在逃跑的過程中,撞到一個文弱書生,兩人對望相視一眼,那人便是楚蘊。只是當時易了容,同時也是會見她姑母,重瑾口中,與姑母那晚出事有一定關系的人。
荊邪捏著他的臉,安慰他:“巫靈司的人,向來公平公正,在那之后,你母妃不是好好的嗎?”
重瑾:“可是她頭發(fā)全白了,宮里有人說,那是不祥,所以父皇便下令殺了母親。只是,不管我母親跟巫靈司交易了什么,可他們始終是間接害死我母妃的?!?p> 荊邪:“所以,你此次來找我,是要報仇?”
荊邪的臉嚴肅起來。
重瑾忙拉住她的衣擺:“姐,我不是要報仇,我只是不甘,我想找出那個人。我想問清當年的事?!?p> 荊邪別過去臉,撥掉他的手:“你若是要報仇,就明說,你母妃出事那晚,我正好在場,當時她背后中箭,她之前去會巫靈司的人是為了求冷凝丸,那冷凝丸是起死回生的藥,當時在巫靈司并無原料,只能用人的精魂,也就是取人壽命煉制。
但是她后背中的那只箭,并不是巫靈司的人所做。如果你要查個究竟,是否要先查一下你母妃為什么要求那藥,那柄箭是誰射的,以及宮中是誰傳的流言,才讓帝王賜死你母妃的?”
荊邪斜瞥他一眼,有些氣沖沖的,雙手環(huán)抱,起身就走。
本以為今日只是敘舊,順便帶他出去走走,結果談的熱和了,就跟她談找茬的事,先前在陵安城,楚蘊帶他在客棧留了會,他就問她前朝玉璽的事。
現(xiàn)在,又拿姑母的死,把責任都怪罪在巫靈司頭上?
重瑾知道自己做錯,幾個快步就跑過去,滿滿的正太、委屈:“姐,我錯了還不行,姐,我沒有什么親人了,這么半年來,在宮中,就我一個人過,你不知道除夕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在宮殿里守著宮燈。我不喜歡這里,姐!”
一聲聲,一聲軟,一聲苦。
荊邪最終被他哭的沒了氣,轉過身來:“那我?guī)阕吆貌缓茫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