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點點細致的觀察,運算,張寧軒的心里越是驚奇,每一張紙上的點線布局,都是一個星座,連續(xù)翻閱了數(shù)張之后,一幅星系圖形在腦中逐漸浮現(xiàn)。
千年以前能夠對星空的觀察如此精妙,張寧軒也是由衷地生出佩服之感,但是這又有何用呢?在中間的部分有一張星圖格外顯眼,做出了特別的標記。
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宣紙鋪開,畫的正是獵戶星座,整個獵戶星座都被描繪得黯淡無光,但是下面的那顆天狼星光芒欲要覆蓋了整個獵戶星座,這張紙上標注著一行小字,天狼殺星,血殺之災。
看完之后,張寧軒又重新將紙張放到了原位,走進了內屋,擺設依舊,早已經(jīng)消失了血腥的味道,代之的是淡淡花草香氣,張寧軒一頭躺在了舒服的炕上,心想這老頭倒是干凈利索,小憩了一會。
傍晚時分,魏云開提著一竹簍鮮魚,吟唱著小調緩緩歸來,突然發(fā)現(xiàn)了樹林旁邊多出了兩頂帳篷,掃了一眼,也沒理會,走進了自家的院落。
張寧軒早已在廳堂之上等候多時了,見到魏云開回來后,躬身施禮,“魏先生,幾日不見,風采依舊啊?!?p> “你小子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啊,先過來,幫個忙?!蔽涸崎_絲毫沒有客氣,招呼了一聲張寧軒。
張寧軒急忙快步走上前,從魏云開的手中接過竹簍,提著竹簍向廚房走去,放下竹簍,立刻走出大門,招呼了王氏兄弟,“過來,去到廚房把魚收拾干凈?!?p> 王熊王心兩個兄弟樂顛顛地跑來,和張寧軒打了一個招呼,“放心吧,軒王”,然后快步跑到了廚房,開始動起手來。
一老一少兩個人站在了茅舍的后院,緊緊挨著河流,望著夕陽西下的美景,靜默了一陣,魏云開首先開口說道:“你倒是真能騙,這么幾日就騙了一個身份。”
“呵呵,在先生您的法眼中,這些身外之物又何足掛齒呢?”張寧軒笑呵呵地回答道。
魏云開的眼光仍然直直地盯著落日的晚霞,似乎無意識地說道:“好好看看這日落的美景吧,或許未來的幾年中,只有在這里才能夠欣賞到如此美麗的景色?!?p> 聽完此語之后,張寧軒也是瞇著眼睛默默地沉思著,“天要下雨啊,誰也擋不住啊?!?p> 兩人就在這里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一些正常人都聽不懂,不著邊際的話語。
突然,廚房內傳來一聲,“軒王千歲,所有的魚都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要怎么個吃法?清蒸,紅燒,還是烤著吃?”
正在觀看晚霞的魏云開一聲喝住,“放在那里就可以了,一會我親自去做?!?p> 張寧軒呵呵一笑,“看來魏先生也是一個考究之人,信不過小生的手下啊?!?p> “過謙了,只是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慣了,別人弄得東西不合口味,另外,也沒有讓人服侍的習慣?!闭f著,魏云開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廚房。
張寧軒并沒有跟進去,招呼了四個護衛(wèi)在茅舍的前面沏好了茶,還是慢慢地品著茶,聊著天,等待著晚飯的開始。
雖然四個護衛(wèi)和張寧軒感覺上并不疏遠,時不時地也敢開著一些小玩笑,但是張寧軒卻有一些心不在焉,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好感覺。
“軒王千歲,您的那把匕首還在身上嗎?能不能再給小的們開開眼,那把匕首真不賴,削鐵如泥?!蓖跣谋容^機靈,開口問道。
張寧軒看了一眼王心可憐兮兮的樣子,又看了看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苦澀地一笑:“已經(jīng)吩咐于總管拿出去賣了,不然的話最近的經(jīng)費有一些吃不消了,另外,覺得那把幽藍匕首殺氣太重,有些不祥?!?p> 王熊一聽一下急了,“軒王千歲,你這是干什么?。恳钦嫒便y子的話,實在不行我們兄弟四個出去干幾票買賣,您怎么能夠把那把匕首給賣了啊?”
其他三位弟兄聽完之后也是非常著急,甚至,陳氏兄弟都要快馬加鞭趕回去阻止于總管了。
看著四個護衛(wèi)的言語表現(xiàn),真有那么幾分忠誠勁,張寧軒的心里也頓時覺得舒坦了不少,心里也知道干幾票的意思,嘿嘿一樂,“沒什么,不就是一把匕首嗎,想要的話,好好表現(xiàn),以后多得是,送你們一人一把。”
四個兄弟聽完后一陣歡呼,作為一名護衛(wèi)保鏢,什么最重要,有一件貼身的利器很重要,但是有一顆忠誠的心最重要,大家都心知肚明。
“軒王千歲,那天在密林中我們都聽到了很大的聲音,砰砰地聲音,就像火藥在爆炸一樣,您老人家會不會還有什么更高級的兵器吧?”王心的小心思又開始壞壞地套著張寧軒的話。
聽完之后,張寧軒會意地笑了笑:“就你們這些小心思啊,以后什么武器都會有的,放心吧,該到給你們的時候自然會給你們的。”
四個護衛(wèi)對于他們心中的軒王爺?shù)难孕信e動已經(jīng)不感到奇怪了,仿佛他們的軒王爺是無所不能的。
這時,魏云開一聲招呼,“晚飯好了?!北娙瞬排d致盎然地離開座位,進入了廚房。
雖然,魏云開招呼了四個護衛(wèi)共同進餐,張寧軒也點頭示意,但是四個兄弟仍然是回到了林中的帳篷處,取出了自己的飯食湊在一起,將就了一口。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啊。”張寧軒感嘆了一句,開始與魏云開一邊吃飯,一邊談論起來。
“難得小友有大濟天下蒼生之志啊。”魏云開吃了一口菜,放下手中的筷子應和說道。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是蒼生的天下,而不是某個人的天下?!?p> “小友真是人中龍鳳,估計日后定是大有作為。”
兩人閑談了一會,張寧軒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主動開口問道:“魏先生想必不會一生都隱居于此吧,那樣小友我也要舍命相陪了?!?p> “我今日觀看魏先生的書桌之上居然畫著密密麻麻的星圖,看來魏先生也是一位奇人異士嘍?!?p> “怎么,小友也對星相占卜一術有研究?”魏云開有點吃驚地問道。
因為在古代大多數(shù)的人走得路數(shù)要么耕地種田,要么馳騁沙場,要么讀書求取功名,很少有人致力于畢生的精力來研究這些旁門左道,所以魏云開有一點驚訝。
“研究但是不敢當,只是今日覺得那顆天狼星有些反常,不知該做何理解?”張寧軒的面色變得莊嚴鄭重。
“哈哈,軒小友真是年青一代的俊杰,看來當日一見,我暗中給你占卜了面相,果然如此啊?!蔽涸崎_哈哈一陣大笑,小友聽我慢慢說來。
“小友命格不屬當世的命格,小友的氣運也不屬當世,小友的命相卻已是萬尊之命,極盡榮華富貴,但千萬不可稱帝,否則的話,天下大亂,自身不保?!?p> 頓時,魏開來的眼神變得洞若觀火,深邃無比,仿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發(fā)生了質的變化,如一尊仙道一般。
“我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蓖涸崎_的變化,張寧軒深沉地說道。
“小友莫急,這只是開始,以后你可以慢慢體會,這一切都是機緣所致啊,你若是再晚來兩天的話可能真的就見不到我了?!?p> 魏云開望著張寧軒一陣笑意,一種玄玄的味道,“你知道這天狼星嗎?”
沒有等張寧軒開口,魏云開繼續(xù)解釋道:“天狼星是所有星座中最閃亮的一刻,天狼星的光芒就是戰(zhàn)爭之光,殺戮之光,災害之光?!?p> “數(shù)百年一次輪回,數(shù)百年一次改朝換代,每當亂世之時也就是天狼星的氣運影響最大的時候,仁者滅之,邪者亮之,而今正是中原的多事之秋,所以更有甚者,奸邪之人要利用這次天狼星的出世大做文章?!?p> 張寧軒笑了笑,聽著魏云開的解說,問道:“這些都和我有關系嗎?”
聽完這些玄玄道道的話語,張寧軒的頭確實也有點大了,自己確實是有心想管天下事,但是,眼前這一帶自己都沒有擺平,還何談將來入主中原,還稱帝呢,估計要等到猴年馬月,張寧軒是個務實的人同時也具有實干的精神,所以對魏云開的話將信將疑。
“沒關系,沒關系我至于大半夜的在這里和你浪費口舌嗎?”魏云開也是有點哭笑不得,要知道別人都是千金難買自己的一句話,現(xiàn)在講給張寧軒聽,還不領情,魏云開的心中比較郁悶。
“天狼星主殺伐,這幾****沒有發(fā)現(xiàn)每當你看著自己武器的時候,有一種情感波動嗎?有一種想要殺戮暴走的感覺嗎?”
“凡是天狼星照耀的地方,無論是什么生物族群都會被沾染這種殺戮的戾氣,這才是天狼星最可怕的地方,更有奸邪小人要領用這種時刻妖言惑眾,迷惑眾生,大開殺戒將這種情緒發(fā)動到極致?!?p> “有這么可怕?”張寧軒仔細想想這兩天確實每當看到幽藍匕首的時候,心里都有一種涌動,因此,才要將那把匕首賣掉,還以為是不祥之物呢,沒有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的說道。
“當然,不然我何以在這里苦等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破解這天狼星殺局?!蔽涸崎_面色凝重地說道。
“那就破吧,咱們還在這里廢話干什么???”張寧軒也是一陣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