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同三人,原本是打算今天將朱松給灌醉了,再說今天事情的,可是眼下這個形勢不成啊,就這位爺?shù)臉幼?,再來個一半斤的也沒問題???
于是乎,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劉洪濤對伺候的幾名侍女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p> 一邊這樣說著,他還看了負手立在朱松身后,根木樁子一樣的的三人。
裝成半醉的朱松,看到了劉洪濤的動作,不過卻像沒看到一樣,嘴里面咕噥道:“喚她們出去做甚子,本王,本王這里還得人伺候呢……”
“這個紈绔!”
朱松的咕噥聲,沒有逃過司徒浩同等人,不過這樣對他們更有利了,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用到這個有利條件。
“殿下,殿下,咱們是不是來說說正事?”司徒浩同輕聲喚道。
“哦,正事啊!”朱松恍然,一揮手,道:“你們,你們先出去,一會本王再叫你們進來。”
盡管是這樣說著,但是朱松還使了個眼色給他們,這三人全部都是錦衣衛(wèi)中的精悍密探,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護衛(wèi)朱松的三人全都出去了,包廂里面只剩下了朱松等四人。
“殿下,您知道,這天仙樓之前除了我們還有妍華姑娘的份。”司徒浩同親手為朱松斟滿一杯酒,道:
“之前因為妍華姑娘是主要經(jīng)營者,也就是掌柜的,所以這天香閣的最下面兩層是妍華姑娘的,而上面的兩層則是我們的。”
“哦哦,看來,看來你們?nèi)艘膊粔蚍致?!”朱松含混不清地說道:“你們,你們現(xiàn)在想如何?”
朱松說話越含混,司徒浩同三人就越高興,這樣他們以會談的事情,成功率也就越高了。
“殿下慧眼!”劉洪濤道:“眼下既然妍華姑娘已經(jīng)離開了天仙樓,那對于天仙樓的所有權,咱們就應該重新分配了?!?p> “你們想……”朱松一口干掉杯中酒,道:“怎么分?”
劉洪濤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您看,之前天仙樓一、二層是百姓們最常來的地方,二層則是那些富家子弟們,這兩層的收益相比較而言的話,二層要遠超過一層,所以我們想您獨占二層,一層能不能收回來,分給我們?”
“哦!”
朱松醉眼朦朧地應了一聲,就在司徒浩同等人以為朱松會同意下來的時候,這家伙直接一腦袋磕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醉昏了。
“殿下,殿下……”韓澤清輕手輕腳地推了推朱松的手臂,低聲喚兩句。
朱松只是不醒,甚至還故意傳出了幾聲酒鼾。
“醉了!”韓澤清有些郁悶地說道。
“哼!”司徒浩同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還真把自己給當成才子了!若非是他的王爺身份,誰又會在意他會不會做曲子?還驚天之曲,哼,笑話!”
“司徒大人慎言!”劉洪濤搖搖頭,道:“不管那曲子是不是韓王所做,妍華將天仙樓輸給他是事實。之前礙于應天府的那位,咱們不去動妍華,眼下屬于妍華的那部分已經(jīng)歸于韓王之手,盡管韓王殿下不被萬歲喜歡,可終究是王爺……”
“王爺又如何?”地位應該是最低的韓澤清,這個時候卻是冷笑了一聲,道:“該收回的還得收回,要不然楚王那里可不好交代!”
楚王,朱楨!
朱楨乃是朱元璋第六子,洪武三年受封楚王,洪武十四年的時候就籓武昌,此時的朱楨乃是宗人府右宗人,不僅爵位乃是親王,就連官職都是正一品,深得朱允文信任。
朱楨,在當下的大明朝,可以說是位高權重。
“不管怎么樣,今日必須讓王爺簽下這份協(xié)定才可以!”韓澤清話音剛落,司徒浩同就從桌子底下掏出來幾張寫滿字的宣紙來。
劉洪濤也點點頭,道:“楚王殿下可以說是萬歲面前的紅人了,比起這個韓王,咱們可得罪不起楚王殿下!”
突然……
趴伏在桌上發(fā)出微鼾的朱松,卻是在這個時候伸了個懶腰,呵呵笑道:“三位聊得挺暢快嘛!”
原以為朱松確實已經(jīng)睡熟了的,誰曉得這貨居然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
這一下,卻是嚇了屋子中的三人一大跳。
司徒浩同等三人的臉色陰晴不定,說難看吧,有些抬舉他們了,因為此刻臉色煞白的他們,就像是石灰粉,一樣一樣的。
“殿,殿下,您沒醉?”劉洪濤臉色尷尬了半晌,恬不知恥地上前詢問。
朱松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人,道:“若是本王睡熟了,豈會知曉你們是什么打算?”
朱松的調(diào)笑,簡直讓三人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畢竟他們仨也是有羞恥心的。
“既然聽也聽到了,那我們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韓澤清這個時候,臉上的諂媚之色不見了,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很冷淡的表情,“我們要收回天仙樓一層的收益,下官以為您有二樓一層的收益就足夠了!”
“哈哈哈,笑話!”朱松道:“只因為你們動不得妍華,就許他兩層,本王不受萬歲待見,你們就敢動本王?”
“不敢,下官可不敢這么想!”劉洪濤連連擺手,道:“不是我們想要收回您手上的收益,而是楚王,楚王殿下想要收回來!”
“放你.娘.地狗.屁!”朱松破口大罵,“他朱楨是他.娘.地親王,老子就不是嗎?憑什么朱楨就得壓老子一頭?老子還真不信了,朱楨當真敢從老子手上搶過天仙樓不成?”
“殿下這話,下官可是要原句轉(zhuǎn)述給除王殿下的,還請韓王殿下說話注意點!”聽著朱松這般說朱楨,韓澤清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
“轉(zhuǎn)述?”朱松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里面的一嘴大白牙,“你們以為,你們還能夠去見朱楨那個蠢貨嗎?”
“殿下什么意思?”司徒浩同感覺到不對勁了。
“什么意思?”朱松的眸中掠過一絲冷厲之色,低吼道:“就是這個意思,來人,動手!”
啪嗒!
‘群芳譜’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方才跟在朱松身后的那三名青年男子,身形微微一晃,直接從敞開的房門中飄了進來。
之后,三人各自戰(zhàn)局一個位置,堵死了司徒浩同等人的位置。
三名沖進來的男子,從緊縛的小腿上,拔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繡春刀,面露猙獰之色。
司徒浩同等人的臉色變了,這是要刺殺??!
“殿,殿下這是何意?”劉洪濤驚悚地說道:“我們,我們可全都是朝廷命官,若是無故死在這里的話,怕是會引起朝廷上下的震動,到時候圣上若是追查下來的話,您肯定脫不了干系!”
“是啊,縱然您殺了我們,這天仙樓也成不了您的!”韓澤清臉上也有些害怕,“這里可是楚王的地界兒……”
“老子管他去死!”朱松大笑:“殺了你們,等日后四皇兄的靖難大軍進了應天,你們還以為朱楨能活著?”
“跟他廢什么話?”司徒浩同比他們兩個看得清明,“這三人是錦衣衛(wèi),是錦衣衛(wèi)亂黨!”
韓澤清與劉洪濤駭然變色,較一般的長劍略短,厚背薄刃,有如剃刀,還真是繡春刀!
“來……”
韓澤清與劉洪濤欲要張嘴大喊。
嗤!
三名錦衣衛(wèi)密探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各自手中的繡春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驚鴻,猶如一柄利箭一般,劍光的鋒芒閃爍之下,直接削向了司徒浩同三人的腦袋。
噗!
劉洪濤和韓澤清的身體定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猶自帶著自己血液的的繡春刀。
他們?nèi)f萬想不到,這韓王殿下為了天仙樓,竟然勾結(jié)錦衣衛(wèi),他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