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銷金窟啊!”朱松仰頭看著那金碧輝煌的燙金匾額,冷笑了起來。
張輔站在朱松身后,透過燈火通明的光輝,看著醉滿飄香樓里面影影綽綽的人影,道:
“殿下,能在這天子腳下將醉滿飄香樓給建起來,并且還能夠經(jīng)營地如此興隆,怕是它背后的東家也不簡單??!”
“這倒是!”朱松眉頭微微一聳,道:“本王只知道醉滿飄香樓好像是我們皇族的關系,至于其他的卻是一概不知。”
“若……”
張輔張嘴還想說些什么,這個時候,正在醉滿飄香樓門口處迎來送往的龜奴,卻是瞧見了朱松兩人,在微微的錯愕之下,立馬腆著臉湊了過來。
“小的王二,見過韓王千歲!”那龜奴諂媚地笑著,邊說還跪地向朱松叩首行禮,“千歲爺,您可是有段日子沒來咱們醉滿飄香樓了。”
對于朱松,這些龜奴,甚至是醉滿飄香樓里面的姑娘們?nèi)己苁煜ぁ?p> 因為這位韓王殿下可是醉滿飄香樓的常客,每月幾乎都得在樓里花個千八百兩的銀子。
當然了,朱松的前身可沒有那么沒品位,醉滿飄香樓盡管所屬是青樓,可是樓里的姑娘們除了賣身的之外,幾乎多一半都是只賣藝不賣身的。
南京城中,那些自以為高雅的文人雅士、王公大臣們,對于那些只賣身的青樓姑娘們可看不上眼,他們喜歡那些賣藝同時姿色上等的姑娘們。
當然了,找這些姑娘們除了擁有大把的銀子之外,還得有一定的才學,依靠自身的才學才能夠打動她們,否則的話,就連碰她們根手指頭都不成。
而朱松,就是那種肯花銀子的傻貨,在醉滿飄香樓少說砸了三萬兩銀子,可是偏偏連一個只賣藝不賣身的姑娘都沒搞定。
對于這樣人傻銀子多的金主兒,樓里的龜奴可是喜歡得緊,因為啥?打賞的銀子多唄!
“行了,別叫本王千歲爺!”朱松很不滿意這個稱呼,呵斥道:“千年的那是王巴,本王可不想變成和你們一個品種!閑話少說,本王今日是應谷王之邀,頭前帶路吧!”
“呃……是是是,王爺您隨小的來!”那龜奴哪里敢說什么,腰彎得更低了,一邊往樓里伸手,一邊嘴巴嗶嗶不停地奉承著朱松。
朱松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那龜奴搭著茬兒,三人一起進了這醉滿飄香樓。
醉滿飄香樓是三進三出的格局,重重的閣樓,進去之后幾乎到處都是穿梭的士子以及商賈,朱松甚至還瞧見了幾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詩會上的幾名士子。
至于那些叫得上名號的王公大臣、名流們,則不會出現(xiàn)在這喧鬧的大廳中,他們都有獨門獨戶的小間,不會讓外人看到自己的臉。
一行人徑直上了三樓,樓上自有小廝在伺候著。
那龜奴與三樓的小廝耳語了幾句,那小廝會意地點點頭,領著朱松與張輔來到了最里面的一間極大的廂房里。
廂房中早就坐滿了人,除了長得像是奶油小生一樣的谷王朱橞之外,竟然還有李景隆、應天知府張士林,以及南京衛(wèi)指揮使司的指揮使霍山虎。
除了他朱松之外,其余三人竟然全都是南京城中衛(wèi)戍城池的主要官員,這朱橞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哈,松弟,自從你大婚之后,你我兄弟就還從未一起坐過,今日為兄正好有空,就約了李大人、張大人還有山虎兄作陪,邀你出來一聚,來來來,快坐!”
谷王朱橞生得很是清秀,輕眉鳳眼,身材纖瘦,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衛(wèi)戍城門的將軍,反倒更像是一個渾身書生氣的士子。
“下官見過韓王殿下!”
李景隆三人也趕緊起身向朱松行禮。
“十九哥客氣了,你也知道我娶得是誰家的小姐,那位可是相當難伺候,即便是小弟想要出門,都像是出逃一樣,還得藏著躲著,哪里有那般容易??!”
朱松直接拿媳婦出來說事,不是老子不想出來,是媳婦不讓出來。
至于你們怎么想,怎么說本王怕媳婦,隨意,本王不怕!
“殿下卻是真性情!”
李景隆率先笑了起來,道:“王妃乃是咱們應天甚至是整個大明朝的才女,而且生得極其貌美,豈是這青樓里的女子可比的?殿下不愿出府尋歡,亦是情有可原?!?p> 李景隆乃是曹國公,再加上又是朱元璋外甥李文忠之子,算起來也是皇親國戚,再加上這貨現(xiàn)在是手握兵權(quán),節(jié)制整個南京城的衛(wèi)戍防務,所以李景隆說起話來也有些硬氣。
“哎,李大人,話可不能這么說!”朱松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道:“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個中的樂趣可是不足外人道啊……”
“妻不如妾,妾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應天府知府張士林,生得高高大大,身材精瘦,再聽到朱松的話后,他說道:“殿下真乃大才,如此夫子自道,可是道盡了這天下間男子得隴望蜀的心態(tài)啊!”
這句話是朱松剽竊的曹雪芹《紅樓夢》中的原話。
“慚愧慚愧,不過是本王隨口胡言罷了!”朱松倒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地,就把這句話當成了原創(chuàng)。
如此,也為前身這哥們,在醉滿飄香樓狂砸三萬兩銀子的傻子行為,做出了解釋:
本王不是沒才學打動姑娘們,本王只是在享受那種偷不著的樂趣,你們這些凡人們懂個屁??!
國字臉,渾身盡顯彪悍氣息的霍山虎,那眼睛瞟著站在朱松旁邊的張輔,道:“殿下,不知這位公子是……”
“哦,對了!”
朱松像是這才想起張輔,道:“介紹一下,這位名叫張文弼,乃是本王府上的新任的點簿,他的父輩與白叔有些關系,又是本王小時的玩伴,所以本王就把他帶在身邊了。”
說起張玉來,這些人或許會知道,可若說起張輔來,怕是他們這些南京城的大臣們,根本就不會在意。
更何況,朱松介紹張輔的時候用的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