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倆天時間都過去了,邟良還是沒有醒過來。
這可把三眼神猴急壞了,連靈泉都沒敢再喝一口,偶爾還去外面獵殺妖獸,往靈泉里扔了一個又一個二階的妖獸內丹,自己卻吃一些妖獸血肉補充能量,口中念念有詞:“小祖宗呀!快醒過來、別死了呀!”
靈泉池上,各式各樣的內丹漂浮在邟良身邊,有毒屬性的,土屬性的、火屬性的,花花綠綠、每個內丹都融化出絲絲精純的妖獸精華和靈泉相互呼應,甚是壯觀。
如此這般又過了半個多月,靈泉上漂浮的內丹,在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
早在幾天前,邟良就已經蘇醒了過來,無奈發(fā)現(xiàn)經脈破損的太嚴重,多處斷裂、五府內臟在決斗過程中,也受到了不同的損傷,通過肉眼觀察,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靈泉寶地內療傷,碎裂的五臟六腑在靈泉的上滋潤下,傷口正在慢慢的愈合中。
“嘭、澎,”幾聲打斷了邟良的深思,側臉看著三眼神猴把幾個妖獸內丹丟到自己身邊,他說不出來的感動。
自從醒后,每天都可以看到這個長人模人樣的妖猴把內丹丟到靈泉內,這擬似四階的妖猴不但不害自己,還每天獵殺妖獸來提高靈泉的靈性,來治療自己的傷勢。
泛白的靈泉液混著妖獸的精華,順著邟良的手臂、丹田,乃至全身,能清楚的看到那破碎的經脈正一點點的回歸原位。
又是一日,已覺得身體無大礙的邟良慢慢向邊緣游去,他迫切想弄明白此地是何處,不然,他無法安心療傷,剛好被三眼神猴看到,漂浮了半個多月的身影,此時竟然動了,興奮的三眼神猴急忙用尾巴把邟良卷了上來。
被三眼神猴用尾巴卷著的邟良,那尾巴卷成一個圓圈,邟良倆只小手緊緊環(huán)抱著妖猴的尾巴,邟良身體一緊,生怕這不知名的妖猴過于用力,生生把他勒死,完全是邟良想多了,三眼神猴保護都來不及,那敢動什么歪想法,這小子背后可是有大能保護的人。
誰人敢動、誰人敢殺。
小心翼翼的邟良放在地上,三眼神猴激動的不已道:“小祖宗??!你可算醒了?!?p> “你會說話,”邟良可是被它嚇得不輕,會說話的妖獸那可是三階的存在??!根本不是他現(xiàn)在能觸碰的境界,這妖猴怎么看,也不怎么像三階的妖獸,最多也就是二階而已。
三眼神猴覺得邟良像沒見過世面一樣,它可是上古神獸,要是連話也不會說,那能配得上“神猴”倆字,“小祖宗,會說話,很奇怪嗎?”
“不奇怪、不奇怪”邟良只能附和著,生怕惹惱了這妖猴,不小心就把他殺了,妖獸喜怒無常,眾所周知,就算被殺了、也無處申冤。
可是“小祖宗”這一句把邟良搞懵了,我什么時候成祖宗了,我才十二歲??!奇怪歸奇怪,邟良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認識我!”
“認識,你就是我命中注定要等待那個人,”三眼神猴說大話不眨眼道,它在這守護這個陣地已經快百年了,就是為了等待有緣人來繼承它前主人的道法傳承,按它前主人的試煉規(guī)則是突破重重的法陣封鎖,才能到達靈泉這核心地帶,不過,像邟良這種從高空跌落下來的修士,三眼神猴是打破腦袋也沒想到。
聽了妖猴道了前因后果,他總算明白過來,此地的主人已然身死,留下妖猴守護,只是不愿傳承就在他手里斷送了,邟良迷茫了,修練道法、追求長生,就算生前是建功偉業(yè),死后也不過是一堆白骨,千百年后被世人遺忘。
知道妖猴是守護靈獸后,而且還是上古神獸,為了日后比較好相處,邟良還特意為它取了個名字,叫三眼,盡管三眼神猴不是很喜歡,但一想到這小子有大能保護,也就由他去了。
除了靈泉外,四周顯得有點暗淡無光,遠處有一石臺,約一米多高,呈方型、石臺通體青綠色,有著道道白痕向上延伸,臺面上有個發(fā)著刺眼白光的光球引起了邟良的注意,難道那個就是傳承,邟良捉摸不定。
挪動身體,一步步朝那石臺走去,只是全身傳來赤辣辣的灼熱感,讓他每一步移動都非常艱難,一副就要摔倒的模樣。
三眼是緊張不已,你說你小子剛剛才蘇醒,到處亂動什么,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可是也要跟著你一起嗝屁的呀!想是這樣想,動作還是出賣了它的想法,三眼用尾巴卷著邟良,一蹦一跳就越過了百米距離,輕輕的把邟良放在石臺邊緣上。
妖猴那輕柔的動作,就似是自己的瓷娃娃那般的小心翼翼,讓他心窩感受到一絲溫暖。
近處一看,邟良雖沒有親眼見過儲物戒,也看過書本奇異錄對修真法器的描述,儲物戒就是其中一樣,有上中下之分,紅色光芒代表的是下品儲物戒,至于上中品的具體情況描述,家族那本修真奇異錄書本也沒有記載,能看到下品儲物戒,他都已經很高興了,何況是擁有呢?要知道儲物戒可是結丹期才能擁有的儲物法器,像筑基以下的修士只能攜帶儲物袋,這就是實力的象征。
伸手向儲物戒抓去,異變突生,耀眼的白光閃過、卻看不到邟良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實力達到三階的三眼都沒反應過來,只是石臺上的儲物戒依然白光刺目,誰也沒發(fā)現(xiàn)白光中那若隱若現(xiàn)的黑點,要是有陣法大師在此處,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是個低級的空間法陣而已,一般是宗派家族用來鍛煉門派子弟品性或精神的常用手段。
空間幻境試煉法陣內。
幻境中,邟良看著熟悉的一切,已經分不清現(xiàn)實和幻境,只覺得都是真的。
而今天是家族弟子比斗試煉的大日子,他睡到過了頭,中途耽誤了點時間,等他趕到家族大比會場,已經是響午了。
跨進比武的大門,邟良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到處尸橫遍野,斷肢斷腳從大門口一路延伸到觀戰(zhàn)臺,鮮血染紅了整個比武場,那些曾經和一起吃喝玩樂的玩伴死了,他的兄弟死了,他那些一一的同族人都躺在了比斗場的周圍,全部都死了。
“為什么,”邟良跪了下來,他怒吼,他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
“走??!孫兒快走,”從觀賞臺傳來邟華家主和墨離那悲痛的聲音,倆人被眾多修士圍攻,看來也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回復了丁點理智的邟良認出來那些圍攻他爺爺和墨伯伯的人,帶頭的是李家的李劍和那天城主爭奪戰(zhàn)的裁判何東,邟良想逃,可在巨大的實力面前,只是垂死掙扎。
“和我去死吧!”邟華大笑一聲,和墨離倆人死死得抱住各自的對手,同時自曝,希望能為邟良爭取一線生機。
“爺爺!”悲傷欲絕的邟良喊道。
爆炸過后,余煙消散,露出了倆個人影,赤然就是何東和李劍,倆人一點傷勢都沒有,仿佛剛才那是錯覺,已是結丹期的何東,怎么會在意這倆個筑基修士的自曝威力,實力的差距大大,把保護罩撤掉,冷言笑道:“不自量力?!?p> 他沒想到爺爺?shù)热说淖云鼐箤λ麄儌z人造不成丁點傷害,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筑基修士??!
飛奔而來的李劍,嘿嘿直笑:“廢物去死吧!”
一把長劍從李劍手中脫手而出,朝著邟良的眼睛刺去,緊盯著直射而來的飛劍,他不甘心,為何自己沒有實力,要是有實力的話、族人不會死、爺爺不會死,自己的兄弟不也不會遭此劫難。
這一刻,他對實力是多么的渴望,只是已經得不到實現(xiàn)得機會了。
就在那飛劍劍尖離他眼睛不到0.1米毫厘時,突然消失不見,僅僅殘留淡淡的空間波紋。
“信…念……有意思,”空間回響著蒼老的聲音。
空間幻境試煉的場景悄悄發(fā)生了改變,今生、他被化作凡人。
每天日出日落,勞作耕田、乃是山星村村民最喜歡的事情。
在村子的北邊,一少年在山林之間靈活跳動,大約十一二歲的年齡,一身粗布麻衣的身后背著籮筐,把樹上摘下的野果放到籮筐里,很是小心,背著采摘的野果,邟良很是開心,今天摘到了妹妹最喜歡吃的紫液果,一想到妹妹邟磬高興的模樣,他情不自禁的加快了回家的腳步,鄉(xiāng)間小道上那道身影在陽光的拉扯下,越拖越拖長。
踏入村口,他被眼前一幕幕嚇壞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村里的人都死了,怎么會。
“嘩啦!”野果灑落了一地,眼前到處是尸體,他急忙跑回了家,可家早已不是家,妹妹邟磬躺在院子中央,下半體慘不忍睹,像是被什么妖物污蔑過后一樣,血紅血紅的,走進大廳,發(fā)現(xiàn)父母被斬斷了頭顱,下半身似被某種魔物吸干了血液,早已死去多時。
那一夜,邟良差點精神渙散,第二天他就離開了村莊,具體無人知曉。
直到二十年后,一個年輕的修士回到山星村,讓周圍門派甚是憂慮,那少年竟然是位元嬰期的老怪物,他要求周圍門派徹底清查二十年前,星云村被滅村的前因后果,被查到之人,無一不被滅族、滅派,而參與那場滅村的修士,更是受到七日七天酷刑對待,直到慘死為止。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此子必然就是我要等待之人,”空間又回蕩起那蒼老的聲音。
緊接著,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不見,只剩下雪白的世界,剛從幻境中出來,邟良還沒從沉睡的世界醒過神來,等他睜眼時,眼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臉型粗獷、不怒而威的眉毛,魁梧的身材肌肉,只是他漂浮在離地半米的空中,顯得有些詭異。
那身影坦坦而言,猶如魔音似在耳邊回旋。
“本座乃星云宗宗主孤星,自從八歲踏入修道以來,百余年,已觸摸到突破元嬰的屏障,眼看突破有望,奈何交友不慎,在突破元嬰期時,因星云秘籍遭到賊人窺視,被同宗好友吳豪帶人埋伏刺殺,差點魂飛魄散,僥幸逃脫,可惜已是重傷之軀,命不久矣,故而布下傳承之地,留下靈獸加以看護?!?p> 說著說著,那身影越來越淡,突然話語停頓了一下,看向邟良道:“繼承本座道法者,要是往后有能力殺掉此人,還往道友手刃賊人,本座九泉之下不勝感激。”
“如有實力,必當為前輩報仇雪恨,”邟良向那中年男子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響頭,這是對強者應該有的尊重,看得出來,這只是孤星死去多年,通過法陣保存下來的一絲冤魂,只為了傳承者的那一句承諾,在邟良答應那一刻,那絲冤魂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仿佛冤屈得到了解脫,最后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熱血梁三少
聽說,訂閱的都越來越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