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宋金兩地風(fēng)再起 才子佳人玲瓏心
二人順理成章同行,翩翩一路都很開心,但還是在克制著不能溢于言表,有宗禎的護送,二人很穿過樹林,采了許多晨露,二人回來的時候也小心的護著,翩翩覺得她總得說點什么,便問道:“宗禎大哥可是喜歡功夫好的女子?”
宗禎愣了一下,想到子陶那日也這樣說,便急著否認(rèn):“我還沒有心儀之人……”
“哦?那亦如姑娘在宗禎大哥眼里算什么?”翩翩知道宗禎這種冰塊子肯定不會主動承認(rèn)
“什么?”宗禎有些心虛,沒想到翩翩會一語中的
“你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我看得出來,你對亦如姑娘是不同的,雖然你待緣子也很好,但那種妹妹的好與亦如……不一樣……”
“你未免太過自信,也太習(xí)慣揣測別人了。這話同我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讓與莒聽到,事情又要麻煩了,她們本來就夠亂了……”
“哦?原來你是怕添亂……”翩翩并不怕宗禎的冷漠,反而調(diào)戲起他來
宗禎很少和女孩子斗嘴,靜純都不大敢招惹他,如今遇上翩翩這樣“不知死活”的,也是“難得”……便沉默,不再言語
“你放心,這事只有我知道,也不會說與他人聽,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這就算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又是秘密……”宗禎這回沒有反駁,反而說了這句,仿佛十分不屑
“其實亦如和與莒倒真未必能天長地久,若有一天這亦如姑娘也被負(fù)了,你倒可以英雄救美,我給你盯著,到時候還能助你一臂之力!”翩翩說了慷慨激昂
宗禎難得有了一個別的表情,給了翩翩一個大白眼,“那我還得謝謝你!”
翩翩雖然知道宗禎對她此舉很無奈,但她知道,她已經(jīng)拉近了和宗禎的距離,笑嘻嘻的說:“不必客氣……”
宗禎確實無奈,這翩翩姑娘平時看起來溫婉賢淑,沒想到調(diào)皮起來竟然令人無法招架,那日她剛烈的樣子又歷歷在目,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有幾面……
翩翩見宗禎不再言語,似乎在尋著什么一般,便又開口:“你在找什么?”
宗禎見她也不再玩笑,便答:“這林子十分容易迷路,我怕回去找路浪費時間,來的時候便在樹上做了標(biāo)記……”
翩翩見他是在尋找標(biāo)記,便不再擔(dān)憂,腳步也悠閑起來,隨即寬慰道:“在這迷路了也不怕,反正到處都是風(fēng)景……”
宗禎一愣,回頭看看她,翩翩疑惑不解,宗禎沒想到翩翩竟然還有如此心境,又想到前一天兩人一起商議如何應(yīng)對“雙人投壺”,覺得翩翩心思靈巧,頓時又對這姑娘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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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喝過宗禎和翩翩采集陳露煮的茶都大加贊賞,又覺得翩翩很是有心,只有緣子是倍感欣慰啊,覺得這這二人總算沒辜負(fù)自己的一片苦心,細(xì)想下來還是翩翩自己爭氣,給個機會便能借勢乘風(fēng),這宗禎原來可都與旁的女子隔著八丈遠(yuǎn),如今二人竟能單獨出行,怕是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吧。
但緣子沒有再多想,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其他人如何,都順其自然吧,如今自己已不是管閑事的時候,什么才是該操心的自己心里該有數(shù)。早茶過后,眾人泛舟游玩,新安江中眾多小島,各有特色,很是怡人,徐徐清風(fēng)拂過,愜意的很。
待這小聚結(jié)束,眾人又回歸原位,做著平日里應(yīng)做的事。只有靜純,這日不僅連將軍府都不等,直接就去兵營外面等待,只因著昨日靈芝同她講,發(fā)現(xiàn)青蓮又在街上鬼鬼祟祟的走,靈芝發(fā)覺這神情和那幾日見的一樣,但自己一人沒敢繼續(xù)跟著,又怕打草驚蛇,便回去急忙告訴了靜純,靜純越想越不對,若真是因什么茶藝的話,何必總這么鬼鬼祟祟,想來想去確實只能同緣子講。
緣子從兵營出來,一邊擦汗一邊和靜純打招呼,靜純卻將她拉到一旁,“緣子,我有話同你說……”
“怎么,這淳安美景還是不能讓你忘卻那些煩惱?”緣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侃
“不是那事,是別的事?!?p> “什么事?”緣子也是疑惑,最近這靜純的煩惱怎么這么多了,竟然跑到這里找她
靜純一五一十地將師祖如何托付、如何察覺青蓮不對勁、在茶舍如何境況都告知了緣子,緣子聽后沉思片刻,“沒想到你竟然掌握了這么多信息?!?p> “別開玩笑了……”
“我知道了。師叔祖下山確實會聯(lián)系亦如無疑,說不定已經(jīng)著手了……我這就帶人去茶舍一探究竟,這事非同小可。”
這回倒是換到靜純不解了,“你沒有驚詫師叔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緣子笑笑,沒答復(fù)她,靜純又問:“這事本是無塵觀的家務(wù)事,你動用御軍好嗎?這事沒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吧……”
“這些就不勞濘舒郡主操心了,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我確實知道一些消息,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公諸于眾的時候,你也別逼問我,不然可能會壞事,你我只有沉住氣,才能一擊即中,也不負(fù)師祖和師父的厚望!”
靜純先是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后來聽緣子如此認(rèn)真,便知曉了,自己雖然淘氣些,但分得清輕重,緣子既然如此說,自己只會支持,不會添亂,也認(rèn)真道:“好,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幫忙,你就和我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p> 緣子知道自己身邊有三個難得之人,一是知己蝶漪,一是侍女雨歌,而靜純這表妹亦是小師妹更像是自己的閨蜜,她雖沒有前兩人穩(wěn)重,但也是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會站在自己這邊,緣子想到這,突然覺得無比幸福,人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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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宣宗遷都汴京,這八月便會襲來的陣陣涼意便已不再了,珠羅郡主剛參加完王宮筵席便匆匆離去,還是那件熟悉的屋子,一人忙上前行禮,珠羅倒是豪爽,直接免了,“別說廢話,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消息?!?p> “南宋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他們已經(jīng)成功安插人手在沂王世子身邊,等待時機,助他即位,以達(dá)歸我大金之目的?!?p> “好!紇石烈氏無論男女果然多出人才,我?guī)熃阋膊诲囟嘧?,她去了南宋行事?jǐn)慎周全又很果斷,比那些彎彎繞的漢人還有之前安插的人手強了不知多少倍?!敝榱_對她這個紇石烈氏的師姐大加贊賞
“是啊,赫長老辦事自然牢靠,若真能不費一兵一卒就使南宋降我,則是上策。她還說如今南宋新成立的一個秘密組織叫血凈,他們的頭領(lǐng)就是上次殺了七郎的那個女子,楊祖春的女兒楊普緣,如今明著是御軍的執(zhí)金吾,暗里就是血凈的首領(lǐng)。此女武功了得,又精通兵書陣法,心思縝密,身邊其人能者居多,這次這個血凈獨立于各個行政組織,直接由南宋皇帝統(tǒng)轄,里面的人多由她親自挑選,不得小覷。不過赫長老說她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策,她會善用安插在她身邊的人手,再借臨安的復(fù)雜局勢對她進行一次重?fù)?,這是她近期接下來的主要目標(biāo)?!?p> “確實,讓皇帝失去重要的臂膀,比刺殺老弱的皇帝更有用!若能拿下楊普緣,不僅那個皇帝會失掉籌建血凈的細(xì)膩信心,就連那個曾經(jīng)威武的楊將軍都能收到重創(chuàng)!不過我上次見那女子對自己都如此狠辣,應(yīng)該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師姐得頭疼一陣才是……”
“赫長老希望郡主能再派去臨安一些人手,以助她一臂之力?!?p> 珠羅皺了月余的眉頭終于有所舒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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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子思慮著靜純的話,待下午眾人都訓(xùn)練完畢,她覺得是時候一探虛實了。她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帶著御軍的人,想著從血凈里挑幾個人手還不錯,還沒踏出營帳,子陶就進來了。
“最近有沒有感覺索潼進步很大?”子陶說著便喝了口水,把這營帳當(dāng)成了自己的一樣
“那都是你這師父教的好??!”緣子笑道
“你又調(diào)侃我……其實我倒覺得這索潼原來的功夫雖然不算好,但這些日子細(xì)看下來,其實功底扎實,現(xiàn)在能進步這么大,還得多虧了他之前的師父??!”
“那他可真是有福氣,先后遇到兩個高人?!本壸宇D了一下又道“我這次回來見浦凡也能獨挑大梁了,你輕松了許多啊……”
“不錯,你那次帶回來的兩個伶童和眾多其他孩童已漸漸出色,待月余后學(xué)有所成,我便準(zhǔn)備將他們派往各國?!弊犹照f此話時意氣風(fēng)發(fā)
“這么快……”緣子突然有些傷感
“到時候你可別心軟攔著我……”子陶見緣子這神情,開玩笑道
“不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本壸游⑽⒁恍?,“你去給我找?guī)讉€機靈的人,我要帶他們出去一趟?!?p> ·
緣子帶著幾個人來到靜純提到的云暢林,走了許久確實發(fā)現(xiàn)了那個茶舍,結(jié)果已經(jīng)人去樓口……
“什么都沒留下……”有人回來稟報
緣子看著幾人都是便裝出行,本來是想暗訪,沒想到都白浪費心思了,“去附近分頭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之人。”
“是……”
緣子看這茶舍的一些東西擺放的還很整齊,不像是落荒而逃的樣子,但若是普通開茶舍的人又不會把這茶舍就此扔下……
“執(zhí)金吾,前面有個荒廢的小木屋?!闭f這話的是個女子,剛?cè)胙獌舨痪?,人很機靈,名叫夢言。
“瞧瞧”。
這荒郊野嶺的小木屋一看就是搭建不久,幾人在屋內(nèi)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但是緣子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有茉莉花的味道,這云暢林的野花可沒有茉莉,而且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就是她那個師叔祖的味道……
“緣子,”又一人回來,“我們剛才遇到一個柴夫,那柴夫說這茶舍已經(jīng)在這開了很多年了,前幾天突然就不干了,而且全家人都搬走了,聽說是發(fā)了大財,但他們不信,開個茶社能發(fā)什么大財,估計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發(fā)了財是肯定的,得罪的人卻不少呢,自求多福吧……”緣子冷笑
心下卻已了然,讓他們回營地,自己便再去找靜純。她想著郭伯伯和她說過云湖這人會有復(fù)仇計劃,現(xiàn)下更覺得,云湖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能如此淡定又快速的轉(zhuǎn)移,還有大量的錢財收買他人,應(yīng)該是聯(lián)合了別人,但聯(lián)合的到底是誰便不得而知。亦如現(xiàn)在與云湖估計是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自己還不能判定亦如是不是也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如今還是傳信給郭伯伯,看他說如何應(yīng)對。
“你辦事速度這么快……”靜純看到緣子來找自己有些驚訝
“你料想的不錯,云暢林后的山上有個木屋,就是師叔祖的落腳之處,不過現(xiàn)在無論是哪里還是茶舍都已經(jīng)空了,他們轉(zhuǎn)移的很迅速?!?p> “什么?真的是這樣?!都怪我當(dāng)時被那個人唬住了……”
“那店家也算行走江湖多年,你和靈芝兩個小丫頭他自然覺得好騙!”緣子趕緊喝了口茶,飛奔回來太累了
“不去當(dāng)戲子真是可惜了!”靈芝在一旁十分氣憤
“你們先別氣了,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云湖,而且我們不知道她到底有何目的,也不知道亦如有沒有和她同流合污……我真不敢想……”緣子是不愿的,但她更怕,怕亦如的心思早就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初
“她到底要做什么?!要是連累了亦如,當(dāng)真可惡!”雖然靜純平時也不待見亦如,但若真是別人要帶壞了她,她心里也是不情愿的
“如今看來,他們是要有所行動的。你們兩個多多留意青蓮,她們知道亦如目標(biāo)明顯,估計收買了青蓮那丫頭。如果有什么動靜,一面告訴我,一面告訴無塵觀,然后讓雙慶堂的人去跟,你們二人太明顯了?!?p> “好,我這就去信給師祖和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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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禎來文惠軒取畫,剛至店門便見一女子在與店家商量著什么,這女子背影十分熟悉,橙黃色的襦裙飄飄然,她歪著頭委屈道:“這幅畫真的不能賣予我嗎?”
“我和您說過了,這幅畫已經(jīng)有人買了……”店家也是一直冒汗,看來十分棘手
“可您方才也感嘆,我更懂得欣賞這幅畫不是,那您怎么忍心流落旁人之手……若那人不懂欣賞,將其雪藏,豈不可惜?”
宗禎停這聲音便知道是誰,臉上雖面無表情,心里卻暗笑,她倒是會攻心。
“姑娘,您就別為難我了,這做生意到底還是信用為重,既已有約,又豈能再轉(zhuǎn)手賣人,別說您出一倍的價錢,十倍我也不能賣?。∫荒倏纯磩e的吧……”
“愚不可及!”女子嗔怒道
“我倒不覺得他迂腐,倒是個實誠人!”宗禎走進店里
“是你?!”
“是我呀,翩翩姑娘。”宗禎難得對人露出了微笑
“哎呀,公子你可來了……”那店家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命人將那畫拿下來
“你自然不覺得他迂腐,因為你們是一類人!”翩翩撅起了小嘴,她現(xiàn)在和宗禎也算是混熟了,沒想到宗禎真是“剛正不阿”,幫著外人
宗禎笑笑,沒有接這個話,只是問了句:“你當(dāng)真非常喜歡這幅畫?”
“那是自然。這幅山水中的山巒像黛色的長眉一樣,云霧吞噬了它的腳,它卻欣然任自己消失在夢似的煙云中……孤船里的人看似在垂釣,但蓑笠的角度可以看出這人在靜靜地望著,可能是望著遠(yuǎn)處那水青色綢緞似的江面,也可能是別的……這畫的最高境界,便是水墨留余白?!?p> “確實,這畫中山川磅礴大氣,江面上的景物又引人遐思……”
翩翩見小二將這幅畫收好交給了宗禎,便不可思議道:“這畫是被你買了?”
“現(xiàn)在是你的了!”宗禎笑著將畫卷交給了翩翩“送你!”
“真的嗎?!”翩翩更加驚訝了,接過畫軸愛不釋手……
“我從淳安回來就買了這幅畫,只是一直沒有時間來取,我見這畫頗像新安江的景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店家見宗禎將話贈與翩翩,也覺得宗禎這招收買美人心的方法用的恰到好處,還沖宗禎眨了眨眼,宗禎選擇無視。
“是啊,怎么感謝你好呢?我請你吃飯吧!”翩翩沉浸在喜悅中,忽略了店家的舉動
還未等宗禎答應(yīng),珍兒你就出現(xiàn)了:“翩翩你好了沒?”
“好了好了,偶遇宗禎大哥,將畫贈與了我,我說請他去吃飯呢,我們走吧……”
習(xí)文和珍兒一聽此話,心中便明白了一些,二人彼此心神領(lǐng)會,珍兒道:“不了,我和習(xí)文累了,想要回府,正想著會不會掃了你的興,眼下正好,有宗禎大哥陪著你,我們倆就先回去了?!?p> “是啊,宗禎公子你們慢慢吃,但還是早點送翩翩回去的好,我們先走了。”習(xí)文附和道,二人說完便匆匆離去,留下兩人愣在文惠軒的門口……
關(guān)外瑛年
雖然我知道沒有幾個人在看,但我還是要說,由于個人時間原因,未來的一個月要備戰(zhàn)考試,所以暫停更新,但絕不是坑!有時間還是會碼字的,就是慢了些,剛開始日更便停更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