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解危機(jī)秦熙定計摘暗器蕭博起疑
戰(zhàn)斧門門掌虬髯公明蕭博,正與幾名黑衣人激戰(zhàn)正酣,依靠他手中寶刃萱花雙刃戰(zhàn)斧,加上一身的精湛武藝在戰(zhàn)局中占盡上風(fēng)。即便黑衣人在人數(shù)上占著優(yōu)勢,卻仍舊斗不倒蕭博。眼看久攻不下,其中的一名黑衣人,使出了暗器,縱使虬髯公明身懷絕技,卻礙于對方的步步緊逼,已經(jīng)身陷萬難抵擋的危機(jī)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直在破廟門前觀敵料陣的少年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他打出一枚飛刀,直接擊落了黑衣人偷襲蕭博的暗器,其精準(zhǔn)程度以及奇快無比的反應(yīng)能力,令人咋舌。而他的這一項絕活,似乎也讓在場的黑衣人對他的身份引起了高度重視。
“你…..你說什么?你是九天游龍秦桓的兒子?”為首的黑衣人驚愕的說道。
“你丫耳聾嗎?這還要我說第二遍?真是的……”自稱秦熙的少年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他快步走到院子中撿起了那枚插在地上的飛刀,重新又放回腰間的刀囊。“你們這些小瑟孩子,想靠暗箭傷人、暗算我公明大哥?歷城人可不答應(yīng)?!?p> 借著月光的反射,寸把長的飛刀在秦熙的手上寒光閃閃。這飛刀的造型十分獨特,刃口的弧度流暢,雖不像這些黑衣人手上的彎刀那么夸張,可也看得出是精心打造,如同鱗片一般,把手上還鑲著金絲龍紋。秦熙腰間這個十字插花的刀囊,內(nèi)藏有十二把飛刀,看起來似乎也是他身上唯一的兵器。
剛才的緊急狀況得以化解,虬髯公明蕭博也著實松了口氣,緊接著便重新審視起眼前的狀況來。這幾個黑衣人雖然被秦熙剛才的飛刀絕技所震懾,但這會也已經(jīng)收回心神,重新做好拼命的準(zhǔn)備了。
“說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取蕭某的性命?你們應(yīng)該很清楚,憑你們的本事,不是蕭某的對手,更別妄想能夠逃跑!”蕭博大聲質(zhì)問著這些黑衣人。
這番言語恐嚇看來并不能嚇到這些黑衣人,這五個家伙剛剛在不久前放倒那么多戰(zhàn)斧門的門人弟子,雖然實力較之虬髯公明有著明顯的差距,但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幾個人彼此交換一下眼色,馬上行動起來了。
五個人分成兩撥,三人持刀再次圍攻蕭博,而另外兩人刀鋒一轉(zhuǎn),竟朝著秦熙猛撲過來!
逆鱗小游龍先是一愣,意識到不妙之后即刻發(fā)招迎擊。這回他沒有用刀囊中的飛刀,而是從百寶囊中拿出了另一樣?xùn)|西,竟是幾顆墨玉飛蝗石,抖手一揚,石子直奔來襲的黑衣人。然而,對方身形亂轉(zhuǎn)、左躲右閃,秦熙這幾顆石子全部打失了。看起來,剛才的那枚神之一手般的飛刀已經(jīng)讓這些人有了提防。
這墨玉飛蝗石是江湖上最常見的暗器之一,實際上就是深色的鵝卵石,光滑溫潤,也容易尋覓。既可以投擲傷敵、也可以探問敵情,雖看起來不過是尋常之物,但若是技法足夠高明,也不失為有力的兵器。
這些石頭子到了這小游龍秦熙手上,功夫也絕非浪得虛名。兩個黑衣人身形尚未站穩(wěn),秦熙已經(jīng)打出了更多的墨玉飛蝗石,這回可不得了,只見這秦熙像是突然間多生出了幾只手,雙臂連連揮動,數(shù)枚石頭子自少年手中閃電般擲出,一時間竟有鋪天蓋日之勢,密密麻麻的石頭子讓這兩個張牙舞爪的家伙再也無法躲閃了。
石子猛擊的清脆響聲伴著陣陣慘叫傳入耳畔,兩個黑衣人疼的捂著傷處抱頭鼠竄,手里的彎刀也脫了手。
這秦熙手上扔著石頭子,嘴里也不閑著,他的步伐閃轉(zhuǎn)騰挪、身形滴溜溜亂轉(zhuǎn),與對手始終保持著足夠的距離。那戲謔的話匣子一開,足以把對手鼻子給氣歪。
“我說二位,你們是哪的人???娶媳婦了沒?這么晚了不在家陪媳婦,跟這瞎折騰啥呢?”秦熙嬉皮笑臉,手里的石頭子又接連招呼上兩個黑衣人的腰間和大腿上。
“哇呀呀,你貧嘴!”其中一個黑衣人顯然是氣炸了肺,踉蹌了幾步想去撿地上的刀,誰知手剛伸出來,就被秦熙的石子打中了虎口,立刻又是一聲慘叫,秦熙這是故意要激怒他們、要他們分心,一達(dá)到目的,石子跟著便招呼上來。
百寶囊里的零碎扔的差不多了,秦熙并未放松,他手扶著腰間的刀囊倒退幾步,已做好了再用飛刀的準(zhǔn)備。
事實上,這個自稱外號叫“逆鱗小游龍”的少年,剛剛與戰(zhàn)斧門門人二奎的戲謔對話,絕非是滿嘴胡說八道。他深知道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輕功和這暗器功夫,如果真被這兩個對手近了身,自己怕是要吃大虧了。
另一方面,纏斗蕭博的三個黑衣人也紛紛敗下陣來,這場激斗打到這一步,虬髯公明似乎也不打算再手下留情了。這幾個來路不明的家伙步步緊逼、招數(shù)狠辣,非要置蕭博于死地不可。雖然自己占了上風(fēng),可這些人也絕非是酒囊飯袋。這樣的情形,想活捉他們勢必登天。
想到這,蕭博手腕子一翻,萱花雙刃戰(zhàn)斧在半空打了個弧旋,須臾之間,锃亮的斧刃上泛起一層斗氣。一個黑衣人不及躲閃,肩膀被這股斗氣擦過,夜行衣頓時被劃開,鮮血跟著便噴濺而出。
“不好!各位兄弟,風(fēng)緊,扯呼!”那為首的黑衣人見勢不妙,立刻招呼同伴們撤退。蕭博哪會眼睜睜的看他們就這樣逃走,壓斧子就追。
然而就在這時,那黑衣人首領(lǐng)卻拿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家伙事兒,以至于連武藝高強(qiáng)的虬髯公明也不得不剎住腳步了。
出現(xiàn)在黑衣人手上的,是一支漆黑的竹筒,然而與普通竹筒不同的是,這支竹筒后還拴著一根草繩。黑衣人不等蕭博靠近,一把拔去草繩,徑直將那黑竹筒扔了過來。而就在落地的剎那,一股淡紫色的煙霧自竹筒里徐徐噴出。
出于習(xí)武之人的本能,虬髯公明一個箭步蹦開兩丈多遠(yuǎn),而當(dāng)他看清那竹筒里冒出的煙霧時,更是大驚失色。
“有毒!快逃!”蕭博向秦熙的方向大喊,后者也即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飛身拉起廟門前的二奎,緊接著便一躍上到了屋檐上。就在翻墻而出的剎那,逆鱗小游龍看見,那毒氣所過之處,草木已盡皆朽爛、瞬間便枯萎而亡,觸目驚心。
三個人一口氣跑出了好幾里地,也顧不得去追那幾個黑衣人了,直到身后已完全看不到那城隍廟了,這才停下腳步。戰(zhàn)斧門弟子二奎本就有傷在身、體力不支,這么一通狂奔下來,累的他上氣不接下氣,好些沒吐血。
“好家伙,這幫小瑟孩子,弄得什么玩意兒!真瞎包??!”小游龍秦熙也累的夠嗆,剛剛那毒氣的殺傷力讓他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是毒氣,想不到那些家伙竟還帶著這么歹毒的東西?!笔挷┮彩求@魂未定,尤其回想到剛才的交鋒,不禁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覺。
若是在救起二奎的時候,那些黑衣人沒有現(xiàn)身,而是直接釋放出毒氣,這會他三人怕是早就絕氣身亡了。想來,也幸虧那些黑衣人想要試探蕭博的武藝,主動現(xiàn)身來短兵相接,進(jìn)而他三人才能逃出生天。
“用這么陰的招,難不成他們是下五門的人?”一旁的二奎總算緩了口氣,對蕭博說道。
“不像,”蕭博搖了搖頭,“雖也是卑劣手段,但那黑竹筒比起下五門的那些勾當(dāng),可要講究的多。”
蕭博的話立刻得到身邊二人的認(rèn)同,確實,即便不考慮那毒氣竹筒的問題,單從今晚這么詭秘的行動來看,也不像是下五門的手筆。
所謂的下五門,其實是在江湖上流傳已久的說法。原本指的是車、船、店、腳、牙,顧名思義就是趕車把式、船家、客棧店家、腳夫苦力和人販子五個行當(dāng)。這些人生活在社會底層,若遇治世尚可勉強(qiáng)安守本分,若遇亂世,則背負(fù)萬苦。人窮則返本,久而久之,這些人當(dāng)中常常出現(xiàn)行為不端者,或手段卑劣謀財害命;或男盜女娼奸盜邪淫。
人分三六九等,而在所謂的武林,這個道理同樣適用,下五門又指現(xiàn)如今“三教五宗八派四十九門”中最為引人側(cè)目的五個武林宗家:黑虎門、星宿門、如意門、西洋門和唐門。這五個宗家的所作所為,在江湖中的名聲最為惡劣。
不過,蕭博的話倒是及時提醒了秦熙,確實,今晚這幫黑衣人竹筒放毒氣的本事看來十分講究,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兵刃。那些彎刀,秦熙從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了。
“嗯,公明大哥說得有道理,看那幫小瑟孩子用的家伙,也不像是下五門的人。你尋思這會是些什么人?能從他們的武功中找到什么線索嗎?我看他們用的那些家伙事兒,不像是咱中原武林常見的兵器???”秦熙繼續(xù)問道。
“確實,我注意到了,這些人武藝不凡,而且刀法路數(shù)新奇而刁鉆,尤其是他們所用的彎刀……”話說到這,虬髯公明的眼神里掠過一絲凌厲?!叭绻覜]記錯的話,應(yīng)該跟五天前金龍臺出現(xiàn)過的那些人用的家伙,是一樣的?!?p> “原來公明大哥早就注意到了?!甭犑挷┻@么說,秦熙不由得眼前一亮。
“如果真是那樣,事情可就遠(yuǎn)比想象中還要復(fù)雜了…..”蕭博沉吟道?!翱上]抓到活的,也沒什么線索,我們也只能姑且推測一下?!?p> “此言差矣,公明大哥?!鼻匚跽f道?!皠倓偰菐图一锟墒潜荒憬逃?xùn)的不輕呢,而且其中一個還掛了彩,我又用石子好好招呼了他們一頓,肯定都已經(jīng)受傷了。而且更重要的是…..”
秦熙從懷里拿出一個手帕包成的布包遞到蕭博眼前,里面的東西,蕭博不看則可,這一看,可著實是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那手帕里包著的,是一枚棱錐狀的暗器,通體泛著暗紫色的光,此刻看來更有種攝人心脾的感覺。原來,這正是不久前黑衣人想用來偷襲蕭博、卻被秦熙的飛刀攔截的那支鏢。
“我的媽呀,真有你的啊少辰。你什么時候拿到的?”蕭博驚訝的問道。
“逃跑之前啊,”小游龍露出得意的一笑,“也就是那幫小瑟孩子拿出那黑竹筒的時候,我從那破廟前的大槐樹上摘下來的?!?p> 別看這秦熙吊兒郎當(dāng)、痞里痞氣,但做事確實細(xì)心,他生怕這暗器上也會有毒,所以用手帕包裹了好幾層,這才敢?guī)С鰜怼?p> “有了這個,就不愁查不出這些黑衣人的身份了?!彬镑坠鞯哪樕戏浩鹆艘唤z喜悅,接著說道?!斑@些人今晚是沖我來的,他們現(xiàn)在失了手,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二奎,你馬上趕回咱的大本營太行山,通知戰(zhàn)斧門所有兄弟做好準(zhǔn)備,嚴(yán)加防范?!?p> 二奎即刻領(lǐng)命而去,自不必說。逆鱗小游龍頓時也來了精神,立刻問道:
“公明大哥,那咱們呢?”
“少辰,恐怕咱哥倆接下來........可有的忙了?!笔挷┑哪樕匣謴?fù)了嚴(yán)肅。
“莫非.....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公明大哥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yīng)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