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短短幾招,柳長青便已落敗,那人狼牙棒揮向柳長青額頭,到近處戛然而止,一聲冷笑,道:“小子,怎么樣?”柳長青道:“我技不如人,又能怎么樣?”那人說道:“綁了!”
身后不知哪里竄出四名大漢,也是一般的蒙面,一言不發(fā),用繩子將柳長青綁下,丟在地上。
趙柔看得呆了,說道:“你……你們要如何?”那人道:“不如何,剛才我聽得你們報名,你可是叫趙柔?”趙柔道:“正是,我?guī)煾甘墙痖T派掌門,你若惹惱我們,我?guī)煾付▽⒛銈兯槭f段?!蹦侨斯恍Γ溃骸拔乙讶粚⒛銈?nèi)菒懒?,卻又如何?”
突然一聲長嘯,一人似乎從樹上跳躍下來,說道:“狼嘯派何時變得如此膿包了,在此欺負弱小起來?”
眾人定睛望去,只見這人年紀輕輕,鼻梁高挺,眉毛似劍一般,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顯得甚是秀氣,雕刻般的臉龐五官分明,活脫脫一個美男子,眼睛熠熠生輝,月光照射下似乎閃著寒光。目光射向狼嘯派一眾,似乎能把人心看穿一般。
狼嘯派眾人見此人身手不凡,問道:“閣下何人?”這美男子道:“說了你也不識得,不說也罷。我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了,動手罷!”隨手拿出腰間所掛鐵扇,向眾人攻去。狼嘯派眾人不料他說動手便動手,只得應招。那男子身影瀟灑,左突右攻,以一敵六,絲毫不占下風,不一會兒,鐵扇張開來,攻向為首一人,喊一聲:“撤棒!”那被稱為師叔的蒙面男子狼牙棒竟然被一柄鐵扇震掉地上。男子道:“今天日子不對?!?p> 柳長青看得呆了,想不到這名男子轉瞬便制服一人,心道:“當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他說‘今天日子不對’又是什么意思?”
那狼嘯派師叔突然道:“好,今天咱們認栽了,就此別過?!笔捌鹄茄腊?,接連眨幾下眼睛,道:“弟兄們,都走吧?!边h處窸窸窣窣,竟有二十幾人伏在一旁,此時都站起身來,霎時間走了個干干凈凈。
趙柔道:“你們賠我馬!”狼嘯派一眾頭也不回。
趙柔早已解開劉長青身上所縛繩子,那美男子道:“二位可還安好?”趙柔臉一紅,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不知……不知大俠如何稱呼?”
那男子道:“在下姓梁,單名一個照字?!壁w柔輕聲道:“嗯?!蹦悄凶拥溃骸皳P州城外晚間賊人多,今后出門可得小心了?!?p> 柳長青道:“多謝?!绷赫找稽c頭,使上輕功,瀟灑飄逸便走了。
趙柔道:“梁照,梁照。不知是哪個門派的?二師兄,你可見過他的功夫?”柳長青道:“我沒見過,但是他功夫……似乎很繁雜,說不上是哪個門派的?!?p> 從遇敵到此刻,方才半個時辰,二人未曾經(jīng)歷江湖,卻是驚心動魄,又是滿頭霧水。
柳長青回頭看了看兩匹馬,走將過去,檢查馬的死因。趙柔道:“二師兄,我害怕,咱們快走吧”柳長青撕下一塊衣料,從馬身上取下一樣東西,說道:“是鐵蒺藜,有毒。”小心翼翼放入囊中,拾起地上長劍,說道:“走吧?!壁w柔忽然指著地上一物道:“這是什么東西?”柳長青湊過去拿起,見是一個半身伏虎牌,約莫三寸長短,虎身鐫有些許文字,隱隱約約瞧見“左淮右君”“百兵甲會君行”字樣,制作精良,卻又不識得,沉吟道:“回去問問師父,此人來歷實在難以捉摸?!?p> 二人匆忙回到幫派,已近子時,料想眾人已經(jīng)睡著。柳長青正要回房,趙柔道:“師兄,我害怕。我要和妃姐姐住一間屋子?!绷L青無奈道:“也好,你去叫醒她吧?!?p> 趙柔口中的妃姐姐,乃是一母所生,年長自己歲余,名叫趙妃,姐妹二人在一同學藝。趙柔走到姐姐門口,輕聲敲了幾下門,又悄聲叫幾句姐姐,卻全然不聽回應。趙柔心道:“想是白天練功累,睡的死。”又想:“師父說九月十九日要有大事情,讓我們好好練功,做好準備,卻又不告訴我們是何事。”敲了好一會兒也沒回應,雙手一攤,無奈回看柳長青。柳長青走上前去,隨手一推,房門竟然未曾閂上。兩人相對呵呵一笑,柳長青自己便回房了。哪知剛褪下衣服,趙柔又跑過來敲門,急促道:“我姐姐不在房里!”柳長青回應道:“想必是在解手。”趙柔道:“沒有,我剛去,也沒找到?!绷L青猛地一驚,心道:“莫不會出什么事情?”又急急忙忙穿上衣服。
柳長青道:“你去叫醒大師姐?!壁w柔迅速移步至大師姐房門,叫道:“大師姐!”不聽得回應,心想:“大師姐殷苗苗自來睡覺極淺,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醒來,怎么不答應?”隨手一推房門,竟然也是一般未閂,心下暗暗納罕,推門而入,到得床邊,又叫得幾聲,仍是無人應答。趙柔伸手掀開被褥,不料竟然沒人,急忙奔出,廊下撞上柳長青,還未開口,柳長青急忙說道:“三師兄錢順,五師兄武罡都不答應我?!倍诵募比绶?,復又跑到錢順、武罡房間,仔細檢查門閂,竟然已然斷開,似乎是被人在外以內(nèi)力震斷,心道:“這人內(nèi)力如此深厚,以內(nèi)力隔山打牛,屋外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又到武罡屋內(nèi),都是一般景象。
柳長青腦中一熱,叫道:“師父!師娘!”奔向師父后院,用力拍門,那門順勢而開,只見房門一般斷裂未閂,心想:“師父師娘內(nèi)力極深,為何外邊來了人也不知道?我金門派又得罪了哪路人?”又想:“莫不是和那狼嘯派一眾有關?”此時顧不得禮數(shù),奔到內(nèi)屋,只見床上被褥整齊疊放,一炳清泉寶劍赫然放在床頭,他知師父惜劍如命,連睡覺也不離身,但若說是遇敵,為何寶劍又在此,人卻不見?心里只想:“方才一個時辰,出門時眾人都在,何故此時都不見?況且一點動靜也無,似乎蒸發(f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