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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術(shù)之詭面劍客

第二十九章 解疑(四)

易容術(shù)之詭面劍客 回心石 3359 2016-07-31 18:29:55

  柳長青正在沉思,杜總書道:“柳兄弟,你怎么不說話?你也喜歡打賭嗎?”柳長青想著趙妃,輕輕地道:“當然喜歡,我恨不得……恨不得天天打賭。”

  他二人很是激動,興奮地拉著他,說道:“真是好漢一條!今晚我二人請你吃飯,這叫做禮尚往來?!绷L青執(zhí)拗不過,也就隨著進去了。

  不一會兒,店小二將菜端來,柳長青又讓加了幾樣菜。問道:“你們又在為什么事情打賭?”

  杜總書道:“柳兄弟,我二人方才看到一只小狗,捉了上來,打賭是公還是母,你來評評理。”

  柳長青笑道:“我聽說尿尿的時候翹一只腿的,便是公狗了。”舒總杜道:“甚好,一會一看便知?!眱扇艘膊怀燥?,去喂那小狗喝水。

  不一會,那只小狗便撒起尿來,卻是蹲著撒尿的,舒總杜大喜道:“我早說,這只狗是個母的。”指著杜總書道:“你半月之內(nèi),也不許上床睡覺!”這次又是杜總書悶悶不樂。

  三人喝了幾盞酒,杜總書問道:“柳兄弟,你來江陵,莫不是也去參加冰雪水寒大會?”

  柳長青問道:“什么冰雪水寒大會?不曾聽說?!?p>  杜總書道:“柳兄弟這可無知了,你不來參加冰雪水寒大會,又何必提前一月來到江陵?”

  柳長青道:“我來江陵,是為了查訪一件事情,我來了一日,便已經(jīng)查明,明日一早,便要回老家揚州了?!?p>  舒總杜手里抓著一只雞腿,道:“柳兄弟這可不對了,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人,怎能不去參加冰雪水寒大會?這等好事,一輩子也難遇見一次,怎么能走?”

  柳長青問道:“什么是冰雪水寒大會?麻煩舒兄弟講解。”

  舒總杜道:“哈哈,柳兄弟當真惹人恥笑,你當真不知?那可奇怪了。冰雪水寒大會,乃是江陵首富黃庸仁舉辦的?!?p>  杜總書接話道:“正是,這黃庸仁家財萬貫,當真數(shù)也數(shù)不清,據(jù)說家中仆人,便有三百人。咱們現(xiàn)在住的安平客棧,那也是他的。”

  舒總杜道:“柳兄弟問的是我,你干嘛接話?柳兄弟,這黃庸仁經(jīng)商一輩子,開了許多茶館、客棧、當鋪、藥店、賭場,賺的錢自然就多了,但你要是以為他只是個商人,那就大錯特錯了。他自己說道,這輩子最喜歡的事情,那就是結(jié)交英雄好漢?!?p>  杜總書道:“正是,既然他喜好結(jié)識英雄好漢,那我二位英雄好漢便一定要去捧場了?!?p>  柳長青知道二人啰嗦,打斷問道:“那大會是何意?”

  舒總杜道:“黃庸仁大年初一就要過六十歲大壽了,他雖不會武功,卻喜好收藏寶劍,數(shù)月前,他向江湖公布他收集了四大名劍,便是熔冰寶劍、細雪寶劍、止水寶劍和離寒寶劍,難道柳兄弟連這四柄寶劍都沒聽過嗎?”

  柳長青吃了一驚,道:“這寶劍名字,我是聽我?guī)煾刚f過的。如何一起得來,那當真難的很的。”

  杜總書道:“那當然難得,我輩之人,就算生平見到一柄出鞘寶劍,已是萬難。不過黃庸仁有錢,那也沒什么稀罕了。”

  柳長青心道:“自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那祖吳德、風奶娘、高太婆、李穩(wěn)婆四人又何嘗不是為了錢,做那等卑鄙之事?”

  舒總杜道:“黃庸仁的生日可不太好,正好趕上過年,不過這瞧這人來的卻當真不少,大家為了一睹寶劍真容,當真是在所不惜了。柳兄弟若是晚來幾天,只怕就找不著落腳之地了?!?p>  柳長青心道:“不知我?guī)煾负突匮闵角f沈莊主會不會來參加?我?guī)煾改潜迦獙殑?,不知比這四柄寶劍又如何?”

  柳長青怕自己回到揚州,沈莊主卻來到江陵參加這冰雪水寒大會,沈莊主也是使劍,豈有不來之理?若是尋他不見,來回一折騰,又不趕巧了。便道:“左右無事,我找的人多半要來,我便去看看那四柄寶劍是何等模樣?!?p>  接連幾日,舒杜二人只在自己左近,每日聽得二人打賭,倒也頗覺有趣,有時二人拉上自己打賭,自己有興致了,也就賭上幾把,倒也沒輸過。

  天氣一天寒似一天,這日午后,想出去買幾身衣服來,柳長青身上穿的,仍是那日從祖吳德莊上拿的。剛出客棧門,見有一名老者在門口拉二胡,語調(diào)輕細悠長,倒也頗為好聽,柳長青拿出幾文錢,給了老者,老者向他點頭一笑。

  到得綢莊,量身挑了幾款,店鋪里一人道:“偌大個江陵城,怎么連住處也沒有,真是倒了霉了。”同行之人道:“只怕都是來參加這冰雪水寒大會的,客棧多已住滿?!蹦侨酥皇锹裨?,說住不了,只有在客棧打地鋪。一人道:“你若是嫌啰嗦,干脆回家算了。”那人道:“大老遠的跑來,連年也過不了了,怎么能便回去?說不定見到哪位前輩,傳我一身武藝呢!”一人道:“你想的美,你底子很好嗎?”

  柳長青尋思:“這些人其實也不全是為了看寶劍,也不是給老爺子祝壽的,有一大批人,只怕就是想在大會上多識得幾位朋友,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位朋友,那便多一條路子?!?p>  回到客棧,見到拉二胡的老者累了,靠在墻上休息,心中很是同情,上去叫醒他,道:“老伯,我有一處房間,不如請你上去休息一下?!蹦抢喜戳怂谎郏苁歉屑?,道聲:“多謝。”跟著柳長青上了樓。

  到了房間,那老者道:“多謝賢侄,我奏一首《秋千散》,以謝厚款?!?p>  柳長青聽了名字,心中好大不悅,心道:“我請你上來休息睡覺,你拉二胡不說,還拉什么《秋千散》?!?p>  一曲奏罷,老者道:“不知賢侄聽完何感?”柳長青道:“只是聲調(diào)悲愴了些?!?p>  老者放下二胡,道:“悲愴之心,便能聽到悲愴之意,倘若賢侄性情空靈,聽起來便舒雅許多了?!?p>  柳長青見他雖然年邁,但氣質(zhì)翩翩,談吐不凡,道:“不知老伯所言何意?”

  那老者道:“不知賢侄到江陵來,所為何事?是為那冰雪水寒大會么?”

  柳長青心道:“這大會好大的動靜,連路邊拉二胡的也知道此事?!闭f道:“我到江陵,是為了尋找一個人,這冰雪水寒大會,碰巧就趕上了。”

  老者道:“天下之事,順其天道而行,原也不必追趕?!?p>  柳長青心道:“這老伯說話意思,倒和章遠大師替我卜卦相似?!?p>  老者又道:“大凡精明之人,都知順天而行,這江陵首富章庸仁卻反其道而行之。我原以為他一生經(jīng)商,頭腦較之常人應更為精明,哪知是人如其名,實乃庸人爾。”

  柳長青大感意外,尊敬說道:“愿聞詳情?!?p>  老者道:“我與三月前,便到此地,我在章府近處,彈奏二胡,那日,碰巧章庸仁從家中出來,見到我后,對小妾說道:‘這人拉二胡真不錯?!宜葑嗟?,是一曲《急流水》,當真是對牛彈琴了。天下之人,都知這‘急流勇退’之意,只是能做到的,當真是少之又少了。后來我數(shù)次演奏此曲,那章庸仁視而不見,不,那叫做聞而不聽了?!?p>  柳長青心道:“這老伯倒有意思,拉一曲二胡,便要別人聽出其中心思來?!?p>  老者道:“唉,那****心想,這老者頑冥不化,又數(shù)次點化于他,他只是不聽?!?p>  柳長青道:“這章庸仁賺了銀兩,買下四柄寶劍,招來江湖俠客為自己慶生祝壽,那是風光一番罷了。”

  老者道:“賢侄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章庸仁這么明目張膽,那就是自己找罪了。若是賺足了錢,那便安享天倫,章庸仁得天獨厚,年紀大些,便老糊涂了,竟然還似幾歲孩童一般,得了一物,便要拿出來炫耀,那正是取禍之源。”

  柳長青一聽,甚覺有理,說道:“正是!”

  老者道:“我能看破此節(jié),你能看破此節(jié),這便是旁觀者清了。”

  柳長青問道:“依老伯所見,章庸仁該當如何辦才好?”

  老者道:“晚了,晚了,此事已難收手,唉。我在暗地里,已經(jīng)幫他料理了六批賊寇了,章庸仁家丁,也抓了幾人送官,但他卻兀自不醒悟。”

  柳長青心中一顫,道:“老伯可是陜西‘金劍使者’陸居安?”

  老者道:“賢侄人品好,眼力也好,我金劍尚未露出,你已知道了我是誰,哈哈,了不起?!?p>  柳長青道:“我聽我?guī)煾刚f,老伯在年輕之時,以一敵七,生擒……”

  老者打斷道:“那也不年輕了,以往之事,那也不必提了。有人為非作歹,我見到了,便出手懲治,那是學武之人應做之事。”

  柳長青問道:“按老伯之言,這章庸仁便要大禍臨頭嗎?”

  陸居安道:“若能留得一二子孫幸存,那便是大幸了?!?p>  柳長青黯然道:“想必有心覬覦寶劍之人,奪了寶劍,那便是了,不須殺人滅口?!标懢影驳溃骸澳闵星夷贻p,不知江湖險惡,唉,寶劍要殺人,又何須出鞘?四柄寶劍不在章庸仁手中,只在殺人者的心中。”

  話音甫落,舒總杜和杜總書二人推門而入,見到陸居安,問柳長青:“此人是誰?”柳長青道:“是武林前輩?!倍艘膊淮罾?,拉著柳長青,說道:“街上有兩幫人打起架來了,要不要過去看看,打賭輸贏?”

  柳長青納悶道:“為何打架?”

  杜總書道:“我只聽了只言片語,一伙人說止水劍是他祖先留下寶物,此番前來,是要將劍要了回去。另一伙人不依,說止水劍乃是他們所有,被奸人偷去,賣給章庸仁,邊吵邊打,好不熱鬧?!?p>  陸居安嘆息道:“寶劍已經(jīng)出鞘了。”柳長青大為欽佩,又頗覺不安,杜舒二人強拉著他,柳長青便陪同二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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