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秦閡居然僅僅是中境。
誰都沒想到秦閡居然可以一擊擊退青竹妖,并且拿下玄階秘籍玉。
要知道就算是看見秦閡弄死了河童,蔣玄也只不過說他確實(shí)是極境中的頂尖而已。這是什么概念?概念就是說,極境中的佼佼者,要斬殺一個后境,同樣也需要頗費(fèi)工夫。
不同于三花聚頂。
三花聚頂在修界的知識體系之中,一直是修行的起點(diǎn),從此每跨越一境都是天塹。所以俱樂部的兩三百位修士,才會抵不過曹店長一個人。一個三花聚頂后境,就壓下了至少十一二位三花聚頂中境,還有三十余位三花聚頂初境。
放在乘云行泥之中,各小境之中的差距遠(yuǎn)不是那么大。
但一個中境能夠接連斬殺兩位同境、一位后境,外加一擊擊退極境,這戰(zhàn)績未免也太過聳人聽聞了一點(diǎn)。更何況…………秦閡他到現(xiàn)在居然也沒有力竭的狀況!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剛才甚至沒有動用爆發(fā)性的秘法,而僅僅是常規(guī)戰(zhàn)力。一旦動用搏命的手段,甚至連乘云行泥的極境都可以弄死!
這到底是什么樣怪胎?。?p> 眾人心中都浮現(xiàn)出了這樣一聲感嘆。
秦閡戴好了手套,輕飄飄地跳下了對戰(zhàn)臺,在眾人驚忌凝重的注視之下,卻毫無怯場的表現(xiàn)。自顧自地走到了一旁,在觀眾席下面的休息處坐了下來,然后他就渾若無人地把玩起了那枚秘籍玉。也不管是有多少人艷羨,更不管那些蠢蠢欲動的貪婪,將其往額頭上一貼,意識瞬間就沉了進(jìn)去。
遠(yuǎn)在幾百米之外,曹店長與懸壑四人,看他是這舉動,卻又是齊齊一笑。笑意有些詭異,更有些促狹,仿佛等著人出丑,要看好戲一樣。
時間一秒一秒地飛逝……
剩余的七八座對戰(zhàn)臺上的混戰(zhàn),也終于是一一落下了帷幕。
至此,30枚秘籍玉都已確定了歸屬,一枚玄階在賀姓少年,一枚玄階在黑武堂,第三枚玄階則在秦閡。靈階秘籍玉雖沒有玄階秘籍玉那么高檔,眾人卻也同樣搶得激烈。
但如今只有秦閡一人當(dāng)場查看了起來,何也?
無他,膽大包天耳!
所以也只有他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
他猛地張開了雙眼,驚怒交加,曹店長那里看到了,便同時也傳來了一聲哈哈大笑:“諸位奪到了秘籍玉的勝者,便等于一只腳踏進(jìn)了璟福山的大門,從此金鱗再非池中物,曹某在此本是先該賀喜一番的,但剛剛才想起來,好像還有一件事忘了說了——”
“你TM敢耍我?!”
曹店長沒說完,秦閡就暴喝出了聲。
那喝聲如雷。
當(dāng)真是振聾發(fā)聵!
他整個人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攥著手中的玉簡,指著那上面四人的鼻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眾人一下子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不知他為何敢對著一個可以一巴掌拍死他的強(qiáng)者如此無力,但隨即眾人就明白了。
因?yàn)榍亻u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又狂怒著吼出了一句話:“你這狗娘養(yǎng)的!這秘籍玉里的秘籍,是殘破的!至少少了十分之一,你讓我怎么修煉?玄階是吧?玄你麻痹啊?!”
那口沸目赤的猙獰,讓人絕不懷疑他的憤怒。
“嘩!”
一石激起千層浪。
拿到秘籍玉的剩下29個晉級者,一瞬間都是臉色一變,旋即就一個個當(dāng)場查驗(yàn)了起來。其他人則是各自驚疑不定,有怒,有質(zhì)疑,有問難,有難以置信,也有匪夷所思。暗忖道,不會吧?這居然會是假的?璟福山好歹華夏五大道教正廟之一,不會連這么下作的事也做得出吧?
曹店長微笑不語,倒是懸壑的一句話,肯定了秦閡的憤語。
這個老女人甚至還有臉笑:“哈哈哈哈,你是叫秦閡吧?不錯,此事確實(shí)是我等忘了告訴你們了,這30個秘籍玉都是殘破的。路上來此時,與敵爭斗中了某種奇術(shù),里面的內(nèi)容多多少少都被毀損了一兩成,最多的一個幾乎高達(dá)五成?!?p> 拼死拼活搶到秘籍玉的人們,聽到這里,險(xiǎn)些都是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氣得怒急攻心,紛紛破口大罵:
“我、操、尼、瑪!”
“開賽之前你們不講,現(xiàn)在講是什么意思?你們好歹一個個都是三花聚頂境的前輩,就這么不要臉?”
“這么說起來,莫非你們在初賽之前扔出秘籍玉,其實(shí)全都是為了讓我們自相殘殺?就像扔出一個骨頭,讓我們狗咬狗?”
“難怪你們還敢設(shè)定那般血腥的規(guī)則,哼哼!好一個‘不準(zhǔn)屠殺’!”
“你們璟福山都這么不要臉嗎?還有你,曹店長……”
“老子日你們大爺!”
“艸!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
“你們究竟是誰?我絕不信璟福山的人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你們這莫非也是招生收徒會干的事?既然不是為招生收徒而來,你們又是為了什么在這樣做?璟福山大招的時間一年多以前就已經(jīng)公示了,今天為什么會匆匆說要提前?而且還連館也封了?什么時候,璟福山大招居然是封閉式的了?”
最后一個聲音一針見血。
場面竟又迅速安靜了下來。
到了現(xiàn)在,誰還看不出他們的險(xiǎn)惡用心?任是誰都看著那白玉高臺上的四人泛起了一股子敵意與不信任。尤其是當(dāng)最后那個聲音條理清楚,挑明了所有的不合理之后。
蔣玄的臉色更是陰怒無比。如此被人戲耍的屈辱,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晉憐想起剛才自己戰(zhàn)得那么艱難,則是幾乎咬碎了滿口的牙。鼠亢看他的目光之中的幸災(zāi)樂禍,更是讓他的臉發(fā)燒得厲害。
賀姓少年更甚,“喀嚓”一聲,竟怒得當(dāng)場捏碎了手中的秘籍玉。上好的納念翠玉,在他的指間化為了一片玉屑,紛紛揚(yáng)揚(yáng),像是落了一場綠色的雪。由此也可見他的殺念之重,他的怒氣之勃,還有那無比剛烈決絕的心性。
氣氛瞬間凝固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五秒……
時間的秒針像是成了龜爬。
底下暗流洶涌,眾怒如潮。
臺上卻各各安坐如山,居高臨下地予以俯視、漠視、無視,還有冷眼旁觀,似乎事不關(guān)己。
還不發(fā)聲?
還不解釋?
不解釋是什么意思?當(dāng)我們?nèi)伎捎锌蔁o么?
這矛盾顯然已不可調(diào)和,于是乎,某一刻——
“嗷?。?!”
場間突然就響起了一聲龍吟。
“一齊動手!”一聲大喝,卻是某人悍而出手,發(fā)動了一項(xiàng)術(shù)法,令靈能狂聚,化為了一條十幾丈的赤蛟火影,氣勢洶洶地轟向了白玉臺。
接著是更多的人。
接著是更多的術(shù)法。烽火滔天、金光雷電、風(fēng)暴雨雪……五光十色的各種術(shù)式、五花八門的各種器物,混亂嘈雜,扔石頭似的砸了上去,砸向了曹店長四人,也砸向了那十二位黑衣冷面的隨從:
“靈式·蒼劍成雨!”
“一起上,殺了她!”
“殺了她們四個!這四人定是魔孽!”
“我就不信你們區(qū)區(qū)四人,能擋得下我們?nèi)偃寺?lián)手!”
“靈式·瀚天雷!”
“靈式·風(fēng)陵暴!”
“轟!”
“咻咻咻咻咻咻……”
“看老子這一錘子不砸死你們!”
“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眾怒也敢犯?”
“還有你們這群鷹犬,一個個全都該死!”
“砍死這些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