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臉皮變厚了
第二十二章臉皮變厚了
“那去東郭神院還有別的路嗎?”
“有的。但是要先朝南方行駛一段距離?!?p> “南方?”記得之前寒蟬說過,沈約好像就是要朝南方走,去官天城??墒撬灿浀煤孟褚珊影?。
“漢水在哪兒?”
“昨晚我們抓魚的那條河,就是漢水。”
“什么!那是漢水?!”天啊,那那條河應(yīng)該很寬很深才對。奈何昨晚太黑了,她根本不知道那條河很寬很深,還以為就是條小河,還讓龍行和沈約去抓魚。
蕭然,你是白癡嗎?
“龍行,昨晚你抓魚,你沒受傷吧?”蕭然不禁覺得有些愧疚,同時也覺得龍行太傻了,居然就那么跳下河去了。他完全可以說水太深了,抓不到魚嘛。
“我沒事。這點事都辦不成,又如何能算是金奴?”龍行微揚嘴角,給人一種安心的笑。他的小麥色肌膚,配上硬朗的五官和陽剛的性格,簡直男人味爆棚,讓人不浮想聯(lián)翩都難。
“額,所以,我們得倒回去?”蕭然忙轉(zhuǎn)移話題。
龍行點頭:“是的。而且我懷疑,這條路是沈約派人堵了的?!?p> “怎么可能。他又不知道我會一大早就走,而且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兒?!?p> “這兒共三條路,一條朝北,回漢中府,一條朝南,去漢水碼頭,一條朝東,就是這條。沈約既然堵了這條路,那我想他應(yīng)該是要去漢水碼頭,順便也逼得主人跟他一起。”
“小婊砸,居然算計我!”蕭然心中甚為不平,本來她是等著沈約來追她的,現(xiàn)在倒好,成了她不得不主動倒回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投懷送抱呢。
但很快蕭然就發(fā)現(xiàn)她想錯了。因為車隊的聲音在后面徐徐響了起來。
蕭然就那么看著沈約的車隊慢慢的靠近了他們。
車隊停下來后,沈約從車上下來,走到蕭然面前來,揮手打招呼:“這么巧?。磕氵@是在等我嗎?”
蕭然指著旁邊的一堆石子和樹:“這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p> “……~_~”,蕭然沒想到沈約會承認得這么快,而且這么坦然,一時倒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干?還是說你知道為什么我要這么干?”沈約饒有意味的看著蕭然,笑得春風(fēng)拂面。
真是欠揍的既視感……“我哪兒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p> “這么說吧,我已讓船只在漢水碼頭等著了,既然此路不通,不如就委屈你,跟我坐船渡過漢水吧。”
“才不要。此路不通,我就不走了?!笔捜槐钟谛?,表示誓死不肯和沈約同路。但是心里卻非常希望沈約繼續(xù)邀請。
沈約開始拋撒誘餌:“據(jù)說漢水之上有一海上莊園,每逢十五,這海上莊園就會顯現(xiàn),到時漢水兩岸的達官顯貴都會到莊園里去,進行一些神秘的交易。里面奇珍異寶不計其數(shù),當然瞎了眼的有錢人家也不少,你們不是打算賣東西嗎?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蕭然的確被引起了好奇心:“這……這不科學(xué)啊?!?p> “雖說是海上莊園,但其實只是幾十條船只同時出動,并連在一起而已?!饼埿幸娛捜粚Υ艘粺o所知,便開始解釋。“只是這海上莊園向來神秘,進去的人不僅要有身份有地位,而且還要與莊園的主人有交情。主人,你去的話,估計進不去。”
沈約笑道:“她進不去,我還進不去?這天下有我進不去的地方嗎?”
蕭然問道:“他們要是死都不讓你進呢?”
“區(qū)區(qū)一海上莊園,我要端了它,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他們自然不會自找麻煩?!?p> “那你會殺了他們嗎?”
沈約覺得蕭然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扯到這個上面來了?!?p> “你就說你到底會不會?!?p> “不會。那么多富貴鄉(xiāng)紳,要是全殺了,豈不是會引得漢水兩邊大亂?”
“那如果是普通人呢?你會殺嗎?”蕭然始終不相信窩窩村和王少爺營地的那些人真的死了,始終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就是個書生的貴公子會那么狠的下令殺了他們。
沈約皺眉:“你的話聽起來有些話外之音?!?p> 看沈約不答,蕭然也便不再問下去了,免得聽到一堆謊話。
看著一堆石子和樹,蕭然有些無奈:“總之,我不走了?!?p> “那成,你不走我也不走?!鄙蚣s捏捏自己的臉,若無其事的看向天空:“最近臉皮不知怎么的,變厚了?!?p> 蕭然差點笑出聲來,但總還是憋住了,卻問道:“對了,那個平原侯是誰?”出客棧的時候,記得沈約讓寒蟬回去稟報平原侯來著。
沈約看向龍行:“你主人不知道,你還不告訴她?”
蕭然翻個白眼:“你說?!?p> “好吧我說?!鄙蚣s打開扇子扇著風(fēng):“平原侯是我堂兄,名叫沈丘姚,平原侯這個稱號是皇上封的。”
“原來平原侯就是沈丘姚。那你有什么封號嗎?”
“當然有了,留侯是我的封號,如果你愿意,也可這么叫我?!?p> “這么說來,你還是侯爺了?”
沈約閉上眼睛陶醉不已:“不錯,再叫一遍吧?!?p> 蕭然垮下臉來,又一腳踹過去,不過這次蕭然腳下留情了,只是輕輕碰了碰沈約的小腿肚。
可這動作嚇得沈約立刻跳開了兩步,委屈道:“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就動手打我?好歹我也是侯爺,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好啊,你讓人把這堆不明物體給我搬開!”
“這不行?!?p> “必須搬!你不僅會擋著我的路,也會擋著別人的路。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憑什么說堵就堵?”
沈約關(guān)上扇子,得意洋洋:“這路本就是我家修的。我不僅可以堵它,還可以封了它?!?p> “你還想挨打是吧?”蕭然挽起袖子,作勢要上陣。
沈約依舊堅決:“打死也不搬?!?p> “真的不搬?”
“不搬!”
“那好吧,坐船去?!笔捜晦D(zhuǎn)身上車,讓龍行駕車原路返回。
龍行和沈約相互看了一眼,對蕭然這轉(zhuǎn)變的速度,均有些懵懵然。這前后跳躍,好歹有點邏輯關(guān)系吧,成不。
一上船蕭然就把房門反鎖了,將沈約拒之門外,然后蒙頭就開始睡覺。說實話,這幾天她一直沒睡好,是得好好補個覺。這樣晚上才有精力去那個什么海上莊園。
然而令蕭然沒想到的是,她一覺醒來后,沈約居然讓她下船了。
看著沈約手下的人搬著貨物,牽著馬匹下船,蕭然問著龍行道:“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已渡過漢水了?!?p> “不是說要去海上莊園嗎?”
“還有兩三天才到十五。如果沈約真的要去海上莊園,那也得在岸上休息兩三天才去。”
“什么,還有兩三天才到?這個騙子!”蕭然看了看左右,沒看到沈約,正準備大叫,卻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好好梳妝了。
正巧遇到寒蟬過來,而寒蟬身后還跟著幾個侍女,個個捧著錦衣綢緞、痰盂參茶、金銀珠寶。
走到蕭然面前,寒蟬行禮道:“公子命奴婢來給靖王妃梳妝?!?p> 蕭然摸摸自己的臉,著實覺得有些干燥了。再看看龍行那身行頭,靠近點,味兒都能聞出來。
算了,沈約,等我打扮好再來找你算賬。
一切準備就緒,下船時寒蟬又遞過來一頂羃籬,要求蕭然戴上。蕭然不接,只是道:“我若不戴,又如何?”
“靖王妃,您是大家千金,這拋頭露面的事,相信您自己也不愿意做。”
“別逗我了。托你們公子的洪福,漢中府內(nèi)所有人不都知道我長啥樣了嗎?而且我最瞧不起你們古代這種對婦女不公平的待遇了?!?p> “可若引來色狼,也是一樁麻煩事不是?”
蕭然想想也對,若是真的引來了色狼,沈約一氣之下殺了那色狼,豈不是太慘了。算了,戴就戴吧。
下船之時,龍行已在船下等候。按照蕭然的吩咐,寒蟬給龍行換了一身行頭,雖是全身深色,但別具風(fēng)味,越發(fā)襯得龍行男人味十足。這要是能帶回二十一世紀去,帶著他去逛街,讓他幫著拎包,絕對能成為一道風(fēng)景線。
只可惜,被困在了這么個破地方。別說逛街了,連出門都要戴上羃籬。
“請?!焙s站在中央馬車下彎腰恭請蕭然上車。
蕭然瞇起了眼睛:“你們家公子呢?”
“在車內(nèi)?!?p> “那就給我換輛馬車?!?p> “公子已在車內(nèi)等了靖王妃許久了,此時已經(jīng)睡著。靖王妃心中若有怨恨,可趁此時下手報復(fù)。”寒蟬說得極為平靜,仿佛她口中的公子不是她家主子。
蕭然被這話驚了個夠嗆,這寒蟬,真是沈約的心腹嗎?
但寒蟬說得對,蕭然被這么一激,直接就上車了。
果然沈約在睡覺,躺在塌上人事不知。
蕭然輕手輕腳的走到榻前,半跪下身,心中不亦樂乎,沈大約啊沈大約,你也有今天。
拉開抽屜,拿出筆墨,蕭然開始在沈約臉上左一筆右一筆的亂畫。先是在額頭上畫個烏龜,再在眼角處拉兩條長線,一直拉到耳后,又把嘴唇全部涂成黑色。
接著小聲讓寒蟬拿了把剪刀來,在沈約胸前左右剪了兩個洞,剛好將沈約兩顆櫻桃給露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蕭然已是笑得不行了。但沈約還沒醒。
一轉(zhuǎn)眼就看見沈約的扇子。蕭然記得沈約的扇子是被她燒了的,這么快又弄來了一把?
蕭然拿過扇子來,準備在扇子上也添個幾筆??僧斈笾茸拥纳裙菧蕚洚嫊r,卻發(fā)現(xiàn)那扇骨似乎有些怪異。
蕭然便直接想把扇子撕開,看看扇骨是什么材質(zhì)。但奈何那扇紙居然堅韌無比,蕭然撕了半天也沒撕開。
一氣之下蕭然拿起剪刀準備剪,這時,沈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