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玄來人
這些事情的發(fā)生,都在三百年之內(nèi),每一件都驚動了無數(shù)修士,但結(jié)果卻仍撲朔迷離。
二百五十年前,東洲秦原之地曾突然出現(xiàn)一具疑似龍的尸體,龍尸半腐,晝放靈氣,可助修行,而到了夜間則會靈氣化死氣,凡是沾染著,皆會如同遭受詛咒一般,若無有效及時的救治,必然化作枯骨肉泥。
不過,因?yàn)榘滋焓w所發(fā)出的靈氣實(shí)在純潔濃郁,即便尸體出現(xiàn)詭異,但還是引發(fā)了東洲眾多修士前往。
如今,秦原已成為眾多門派分割之地,諸多實(shí)力遍布,你爭我奪,儼然成為東洲修真界的一處小型戰(zhàn)場。
一百三十年前,距離秦原十萬三千里的玄香一線谷之中,兀然爆發(fā)出濃烈的黑霧,黑霧詭異,可攝人心魄,修為低下的修士,凡是吸入黑霧,必然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成為行尸走肉,然后步入一線谷的深處,蹤跡難尋。
要知道,玄香一線谷是天玄宗和奇香閣兩大東洲無上門派的分界之處,以此谷為界,東西坐落。此霧發(fā)生,兩大門派精英齊出,也只是暫時壓制,卻沒有找到解決的根本辦法。
但兩大門派卻從未放棄此地,因?yàn)樾阋痪€谷曾是一處試煉地,雖來歷不明,但其中蘊(yùn)含諸多造化,天玄宗之中的鎮(zhèn)宗法器羅云劍便是來自此處。
而最后一件事,于張羽密切相關(guān),因?yàn)檫@則消息意在寂滅之地。
五十年前,寂滅之地爆發(fā)尸禍,數(shù)十浮尸自寂滅之地而出,為禍方圓三千里,后來被稱為東洲三宗的天玄宗,奇香閣,天雪山,無盡高手齊出,并且還請出一門鎮(zhèn)派法器才將浮尸全數(shù)殺滅。
三件事情,紛紛詭異無比,偏巧,這些事情發(fā)生的地點(diǎn),秦原,玄香一線谷和寂滅之地可以用一條直線連接,貫穿整個東洲,由此,不得不引發(fā)他人遐想。
尤其是在寂滅之地出現(xiàn)的一具浮尸,被他人認(rèn)出竟然是當(dāng)年消失在玄香一線谷的一位修士時,議論之聲,更加熱烈,但是三大東洲巨頭都沒有對此作出說明,也只能作罷。
張羽若有所思,按照洪俊所說,自己來到的這個仙緣大陸如今看似平靜,但暗中卻波詭云譎。
“哎,真是倒霉!竟然生在亂世!”
張羽有些無奈,暗自打定主意,先不去管這些所謂的異變,自己當(dāng)努力修行,以便尋找回家之路才是正途,到時候,任這里天翻地覆,也與自己無關(guān)了。
他已經(jīng)決定,要前往奇香閣,如今那里正在舉行百年一屆的入門大選。
雖說奇香閣中多為女子,男弟子修為偏弱身份較低,但這正適合張羽的要求。
一切低調(diào)從事,靜升修為!
“小紅,老祖我已經(jīng)決定先要委曲求全,拜入奇香閣提升修為,然后再某圖復(fù)興落羽宗大業(yè)?!睆堄鹂戳艘谎凵砬暗募t發(fā)老者,老氣橫秋的說道。
聽聞此話,洪俊異常激動,差點(diǎn)老淚橫流。
“老祖,是小輩無能,守不住您的家業(yè),如今還讓您低聲下氣的拜入他門,我,我愧對您啊!”
洪俊的態(tài)度讓張羽有些不忍,道:“你也不必如此,我出自天玄,自知落羽宗不是其能夠抗衡的,陌塵長老與我有罅,反倒是我連累你們才是?!?p> “老祖…”
洪俊話未說出,便被張羽打斷,道:“以前種種,不必記在心間,如今我如同新生嬰兒,你我二人當(dāng)齊心,不要再糾結(jié)那些過往。”
洪俊聞言稱是,深深點(diǎn)頭,便不再多說什么。
其實(shí),張羽此話歸根到底,不是說與洪俊,而是勸說自己。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面對無盡的未知,若是糾結(jié)過去,又怎么可能在這里存活下去。
立足當(dāng)前,放眼現(xiàn)在,他有自信能夠在這里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他有神秘的紅包,他有無上的帝文,假以時日,若是還不能夠有所成就,那可真就愧對了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身份了。
“走吧,目標(biāo)奇香閣!”
洪俊祭出飛劍,載著張羽,騰空而起。
這是假物御氣的手法,凝聚五層昆境便可有此能力。
不過,剛騰空不過一瞬,兩人便飛快降了下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半空之上。
“嗤嗤!”
兩道破空之音,由遠(yuǎn)而至,青光四溢,風(fēng)云涌動。
那是兩道身影,一男一女,身上皆是一襲青袍,男子儒雅,羽扇綸巾,玉面清秀,一絲紅芒在額頭顯現(xiàn),勾畫出莫名的紋路,讓他顯得有些妖異,但更多是俊朗。
而女子雖然面相嬌美,體態(tài)也稱得上是上乘,但和那名男子相比,卻落了下乘,而且女子看向男子時,明顯目含敬仰之色。
“天玄宗!”望著空中的兩人,洪俊咬牙說道,似有一股不忿的氣息在胸中涌動。
空中的男子自然也看出洪俊的異色,不過僅僅眉頭一皺,便恢復(fù)本初,抬手言道:“敢問二位,此處可是落羽宗?我和天心師妹來自天玄,特來邀請君落羽前輩回宗,其師天虹長老花虹而去,特有遺物留給他。”
落羽老祖曾身在天玄,本名便是君落羽。
男子輕吐妙言,溫婉爾雅,讓張羽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一個無數(shù)美女絕頂殺手級的人物,氣場超凡,若是生在地球,單憑這幅相貌,就可以在娛樂界掀起一股膜拜風(fēng)潮,絕對分分鐘秒殺所有對手。
而自己此刻,一身破爛衣服,臟亂不堪,臉上還帶著從落羽老祖閉關(guān)之地的幾抹泥土,和對方比相差較多,但張羽卻毫無尷尬,身在洪俊身前,風(fēng)輕云淡的看著空中若仙的二人。
“不知天玄之中,是何人正在處理天虹長老的后事?”張羽朗聲說道,底氣沒有絲毫不足。
這讓玄清聊有興趣的多看了張羽兩眼,要知道,自己乃是天玄宗外宗弟子之中的天驕,今日剛剛閉關(guān)而出,接受此任務(wù)權(quán)當(dāng)散心,一般人都會被自己氣場所壓制,但眼前少年,雖然身著不堪,但卻似根本不被自己氣場所影響,而且身份好像還高于那位紅發(fā)老者。
“正在主持天虹長老后事的人,是我天玄宗莫…….”玄清正要回答,但話語未完,便被耳邊一道不屑的聲音打斷。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站在那里對我玄清師兄問話?語氣如此不敬,真當(dāng)自己是落羽老祖了?”
天心目露輕蔑,看著張羽,在她眼中,玄清師兄那是天玄外宗新一代的翹楚人物,是自己師兄姐妹的榜樣,如今能和自己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實(shí)在讓她喜出望外,如今,她感覺,自己有責(zé)任保護(hù)師兄的尊嚴(yán)。
而且,天玄弟子一向高于他人,別說青玄師兄,就是自己,也不允許對方以如此語氣來問話。
“真是不知深淺,你算什么?如此托大,當(dāng)心莫要自誤!”天心立于半空,遙遙說道。
一旁的青玄雖然皺了皺眉眉頭,但卻沒有說些什么,反倒多看了張羽兩眼,似在看他如何應(yīng)對。
張羽聞言,有些發(fā)愣,自己不就問了一句話么,至于有這么大的罪過?
“我看不是我有罪,而是你有病,高貴?。 睆堄鹦睦锇蛋掂止镜?。
他是打算低調(diào),但低調(diào)不等于低下,人家找上門來還不反擊,那就是低下,張羽可沒有這個毛病。
他淡淡一笑,卻沒有說些什么,而是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洪俊,大聲道:“走吧,莫要錯過奇香閣入門大選!”
“什么!你們要去奇香閣!”天心一臉吃驚,轉(zhuǎn)而眼中的不屑的神色更加明顯起來。
張羽很明顯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個情況,畢竟天玄宗與奇香閣自古不合,彼此敵視,而奇香閣又以女修為主,自己想要加入奇香閣的想法,必然會讓對方有如此表現(xiàn),而這也是張羽要的效果。
“真是廢物,唐唐男子居然想要加入女兒國!肯定心懷不軌!”天心隨口說道。
一旁的玄清本想阻止,但卻晚了。
張羽聽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道:“我敬你是天玄弟子,剛才你辱罵我,我沒說什么便已是給足了天玄宗面子,而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出言不遜,真當(dāng)我君落羽是好欺負(fù)的嗎?如今我在做些什么,天玄宗也說不出什么吧?!?p> 誠如張羽所說,天玄宗是無上大派,自己必然要給他面子,若是剛才便發(fā)生些什么,日后天玄宗找上門來,自己被誣陷一個不敬的大罪,根本無話可說。
而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張羽對剛才天心的辱罵索性一笑逝之,不去理睬,而后來天心再次開口說出一些不遜的話語,純屬無理取鬧,畢竟自己不像之前和玄清說話那般凌人,如此下來,反客為主,自己在做些什么,天玄宗即便勢大,而自己占理,他們又能說些什么?
“小紅,老祖我雖然修為抱恙,但卻也不是可以任人辱罵之輩,如何做,你自己看著辦!”張羽淡然一笑,說道。
“遵命老祖,小紅聽令,定然不能讓小輩憑白侮辱您!”
洪俊臉色冷峻,站上前來,他本早就想出手教訓(xùn),但怎耐張羽一直暗示,如今卻是明了,原來老祖是要不給人留以口柄。
“轟!”
一股驚天氣勢從紅俊身上冒出,烈焰騰騰,仿佛可以燃燒一切,七層昆境的實(shí)力頓時爆發(fā)出來,一覽無余,滾滾熱浪化作氣流沖擊到空中,將天心身形卷的左搖右擺,臉色瞬間白了起來。
一旁玄清雖然紋絲不動,但也神色凝重的看著地面,但更多的是看著張羽。
“他就是君落羽嗎?為何如此年輕?僅僅一句話就讓對手自露馬腳,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