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棒打惡差
次日清晨,清靜了兩天的縣衙突然熱鬧了起來,大門口聚集了五十多人,為首的正是師爺田七庭,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討要縣衙拖欠三年的俸祿。
沈沐風(fēng)這個郁悶,經(jīng)過昨日的一頓忽悠,三家竟然還敢跟自己來這一套,難不成對方?jīng)]上當(dāng)。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說的有依有據(jù),三家怎么會經(jīng)得起如此巨大的誘惑,恐怕是另有蹊蹺。
‘讓我妥協(xié),做夢!對,這回就要硬氣一些,如果軟弱了,難免三人真的會看出虛實,田七庭你個老小子,老子還沒有找你的麻煩,居然還敢來找老子的晦氣,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正好拿你這個老小子立威!’
不過沈沐風(fēng)也知道,這件事情還真要好好的琢磨琢磨,誰讓田七庭是地頭蛇,是張進酒的小鬼,俗話說的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別在這小鬼身上吃了鱉,那就得不償失了。
沈沐風(fēng)讓馬三強去告訴縣衙外的人等著,暗中叫來了柳老頭,想要詢問一下這田七庭的情況。
柳老頭對于這些人實在是太了解了,便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大人,這田七庭外號田閻王,除了三大家族,這田七庭最遭人恨,自大前年開始,縣衙就沒有了主事人,而田七庭負責(zé)處理縣衙一切的事務(wù),收賦稅,管刑獄,心黑著呢!更可恨的是,他的那些妻妾都是搶來的!”
沈沐風(fēng)微微沉吟道:“柳老頭,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找一些告狀的,和田七庭有大仇的人,今天我就先滅了這田七庭!”
柳老頭一聽就來了精神:“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
“嗯!三家勢大還不能動,可他田七庭算個屁,今天我就拿他開刀,否則以后是個人都敢騎在縣衙脖子上拉屎!”
“行!大人既然說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柳老頭我來辦!”
“去吧!時間不多,抓緊回來!”
“好,我這就去!”
別看柳老頭近花甲之年,可身體著實不錯,也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雖說顯老一些,可肚子里油水不多,身上的疾病自然也就少了。
而在二十一世紀(jì)的地球,什么心臟病,高血壓,糖尿病,太多了,看來也真應(yīng)了那句老話,人沒遭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此刻大堂外,不知道什么時候搬來了椅子和桌子,田七庭為首的五十多人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聊著天,有說有笑,然而他們并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寶可押錯了,等待他們的不是掉腦袋就是牢獄之災(zāi)。
其實也不怪田七庭,田七庭等人就是三家的附庸,尤其是田七庭,那是張進酒的鐵桿狗腿子,什么事情都以張進酒馬首是瞻,起初張進酒只是讓田七庭給新來的知縣一個下馬威,如果有變就會通知田七庭。
可問題是,昨天的變故實在是太大了,對三人而言無疑是一場地震,就算是老謀深算的張進酒,也在床上輾轉(zhuǎn)到三更才睡著,知會田七庭,拉倒吧!早就把田七庭拋到了九霄云外。
而田七庭哪里知道三家和知縣的密談,結(jié)果第三天期限一到,直接來縣衙鬧事要錢,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如果說張進酒現(xiàn)在通知田七庭還來得及,可張進酒是誰??!下人們怎么會打擾張進酒的休息,本來就半夜三更才睡著的,如今正摟著枕頭做著美夢,又豈會知道他的鐵桿狗腿子,今天就要送命于縣衙。
等了一個多時辰,太陽爬起了老高,陽光驅(qū)散了深秋的那一點微寒,望著日頭,田七庭心中冷笑:“哼,架子還挺大,甭管多大,在萬山縣這一畝三分地,是龍要盤著,是虎要臥著,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就在這個時候,沈沐風(fēng)已經(jīng)穿戴整齊走上了大堂,大堂上正大光明匾,懸在沈沐風(fēng)的頭頂正上方,四個捕快張漢,王啟龍,趙云峰,馬三強分站在廳堂的兩旁。
“三強,去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
“是,大人!”
馬三強抱拳一禮走了出去,不到片刻,一行五十多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大堂。
“威武……”
馬三強回到位置,四人齊聲喊了一句,殺威棒在地上敲的叮當(dāng)作響。
田七庭心里冷哼一聲,他來之前想過很多,自然是想到了這一幕,所以此來可謂是做足了準(zhǔn)備:“大人,您這是為何!”
意思無非是說,大人這是升堂么!我等只是討要俸祿而已。
“見到本縣為何不跪!”
“大人,我乃舉人出身,見大人自然不必下跪!”
沈沐風(fēng)翻了翻白眼:“田師爺,我問你了嗎!我說的是你身后的那些人,好大的狗膽,身為朝堂差役,見本官拒不下跪,藐視公堂,罪加一等,來人,除田師爺外,每人杖責(zé)三十,收入監(jiān)牢看押!”
一句話說出,田師爺愣住了,而身后的五十多人也都懵了,田師爺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沈沐風(fēng),但那五十多人可就不干了,紛紛吵鬧起來,一個個喊的是臉紅脖子粗,他們都是打人的,可如今卻反過來了,這要是三十棍子下來,小命可就丟了一半。
‘啪’的一聲,沈沐風(fēng)將驚堂木狠狠的拍在桌案上,臺下瞬間安靜了下來。
“好大的膽子,本縣乃是朝廷正七品官,坐在這大堂上代表的就是朝廷,爾等是本縣的差役,見到本縣竟然如此不敬,難道爾等要造反不成!”
所有人又是一呆,按理說有些大題小做了,可問題是無從反駁,沈沐風(fēng)沒有給這些人說話的機會,繼續(xù)怒斥道。
“爾等既然是本縣差役,見到本官如此不敬,喧鬧大堂置朝廷于何地,爾等再敢多說一句,就治你們個謀逆之罪,來人,行刑!”
都啞火了,沒辦法,誰還敢說?。≡僬f就是謀逆之罪了,那是要掉腦袋的,而且全家都要掉。
雖然背后又三大家族撐腰,可三大家族現(xiàn)在不在,這里又是公堂,就連田七爺都不說話了,他們就更不敢說了!
田七庭倒不是怕了沈沐風(fēng),這里是萬山縣,就算是知縣又能如何,他在意的是沈沐風(fēng)的態(tài)度,和三天前簡直是判若兩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說是老油條也不為過。
所以田七庭沒有說話,倒要看看這位知縣大人要干什么!哪里來的底氣。
堂上拿上來個墊子,馬三強直接拽過來一個人,然后一腳就給踹趴下了,王啟龍站在馬三強的對面,兩人掄起殺威棒就是一頓揍,打得那個差役嗷嗷慘叫,打完后屁股上都是血,雙眼一番竟然昏了過去。
所有人寒毛都豎了起來,而田七爺沒說話,他們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至于那點銀子,他們這些人其實還真的不太放在心里,若是能免了這頓棍棒,倒貼錢都行。
一個打完了,馬三強又抓來一個,那人嚇的掙扎就要往外逃,沈沐風(fēng)冷哼一聲:“膽敢藐視公堂,把此人狗腿打斷!”
馬三強可不管那么多,對沈沐風(fēng)的話那是毫無保留的執(zhí)行,一棒子輪了過去,剛剛跑出去三步,那人就是一聲慘叫,直接便栽倒在地,所有人的汗毛都炸了,不少人更是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而一直觀察沈沐風(fēng)的田七庭心中猛地一沉,今天這事恐怕要麻煩了,這小子這么做必然是有所依仗,恐怕此前應(yīng)該是有了變故。
麻煩,起止是麻煩,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五十多人的棒子打完了,并且如同拽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縣衙的格局有點特殊,并不是坐北朝南,而是坐南朝北,縣衙在左,大牢在右,距離不過一百多米,中間有一道高墻,縣衙的后面是后衙,是沈沐風(fēng)居住的地方。
而庫房就在大牢的后方,跳過后衙圍墻便是后山,此前沈沐風(fēng)去黑風(fēng)寨就是翻墻走的后山。
而如今被打的這些差役就是被丟進了大牢中,大牢沒有看守,其實也用不著看守,這些被打的人別說跑了,想站起來都不可能。
龍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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