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堡有葷兵,現在有一個名字中帶“蓉”字的女葷兵正要去到貝酒玨的房中,自打她成為一個正式的葷兵后就沒人叫她的名字了,都叫她另一個“名字”,“肉蓉”,她已經在貝二堡主的房門外了。
“二爺,奴婢有事情稟報。”說話聲音甜的發(fā)膩嗲的夠騷。
“有什么事情進來稟報吧?!狈恐械呢惥偏k貝二爺發(fā)話允許到。
“是。”接著,一個款扭腰肢,衣裳讓她通體的肌膚若隱若現,而且身上妙處該胖則胖的女子走了進來,“二爺萬福。”這個萬福的動作,她可能私底下花費了不少工夫去練,就這盈盈一禮,多少種的情調囊括其中。
“有什么事請?說吧。”貝二爺看著肉蓉身上會“說話”的肉說到。
“陡翻少爺已把須小翠帶回來了?!薄白屗秧毠媚飵У轿业姆恐小!薄笆恰`拧桥靖嫱肆?。”“等一下。你自己的事情還沒說呢?”“奴婢的事情?奴婢好像沒有什么事情?!薄笆菃幔靠晌铱茨愣伎烀盎鹆??!?p> 說完,眼睛似乎放出了光,他自己倒真像是有火焰在心里和眼中燃燒著,并且他此時離開椅子站了起來,向肉蓉走去。
肉蓉不愧已經成為正式的葷兵,心中滿心歡喜而卻做出良家婦女的表現,“二爺想干什么?”不但說話哆嗦,她還在一步一步地倒退。
“我想干什么你還不知道嗎?我白調教你了嗎?”他走得越來越近了。
“求二爺別胡來,這可是在白天里,我……我不怕你?!弊詈笏膫€字,加之她的表情動作,挑逗的意味已經不用任何掩飾。
肉蓉難道真的不怕貝酒玨****大發(fā)得讓她受不了嗎?反正現在的她真的受不了。
原來,貝酒玨走了過去,飛手抓住了假意逃跑的肉蓉的腳脖子,把她倒提了起來,然后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十好幾下,之后把她往地上一扔,訓斥道:“你是葷兵不是娼妓,再讓我知道你衣不蔽體地招搖過市,你仔細著。”貝二爺瞪著地上的肉蓉,口氣中連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
爬起來走到門外,此時揉著臀的肉蓉暗罵道:“不是人的東西,難怪別人叫你‘光怪陸離’?!?p> 須小翠已被帶進貝酒玨的屋中,遂就看見了這樣一個人,只見他“滿月”的圓臉,“春花”的面色,鬢如戟刀,眉像一抹,目似秋水,這些都跟須小翠進堡后,看見的那一隊隊氣勢不凡的凈兵是那么的不相稱。
“一路上委屈須姑娘了,既然已到堡中,有什么需求盡管跟我說。要不要先沐浴一下?”
勾陡翻在貝二堡主面前告退后,立刻去見令狐大堡主,由一個叫“啾啾”的女葷兵領著,把他帶到了一個石洞門前。
“大堡主,勾少爺回來了?!薄白屗M來吧?!?p> 啾啾答應了一聲,向勾陡翻一示意,然后自行離開了。
勾陡翻打開了石洞的大門,進去后關好大門,看見令狐大堡主正背對他坐著,賞玩著自己的收藏,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大堡主的收藏室,可每一回來都有股脖子根冒涼氣的感覺,要是沒有大堡主在的話也許會好得多。
“陡翻拜見大堡主?!闭f罷,大禮拜下。
“回來啦。人帶回來了嗎?”“回大堡主的話。按照大堡主的吩咐,八刀已有其四死在郎自伴的刀下了,所以我值得把須小翠帶回來了。”“那四個呢?”“全死在容功成的刀下?!?p> 令狐大堡主這時往椅背上一靠,道:“本以為他們八個還能剩下幾個。算了,早死早托生。他們都是囫圇死的嗎?”
“沒有,東西已給大堡主帶回。”說著,他把大包袱打開,雙手將檀香木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呈到大堡主面前的條案上,打開了兩個盒蓋。
要說令狐幕操的收藏愛好也真是特殊,他喜歡收藏高手的“杰作”。
一根斷成兩截的頭發(fā),斷處的截面竟然是弧型的。這是“狠心刀魔”從始祃的“杰作”。
一具分得特別平均,被劈成兩半的尸首,內臟已收拾過。這是“王刀斬”卜鵠的“杰作”。
兩把劍鋒貼在一起斬下的右小腿。這是“敗家萬劍子”的“杰作”。
這三件“杰作”放在大小不一嵌寶石的玻璃盒子里,而且還并列擺在前面正中間,可見是令狐幕操收藏之中比較“珍貴”的,其后還有些放在普通玻璃盒子里的“杰作”,如被一指穿過的頭蓋骨、生生捏下的手指、飛刀旋下的左腳等等,全都是人身體上的各個部分被高手用各種方法弄下來的“杰作”。
“本來我想要卜鵠的腦袋,可咱們下手晚了,雖是同一人所為……唉,多少欠點兒工藝。算了,馬馬虎虎吧。”令狐大堡主把玩著師爙腦袋的刀口說到,又拿起了笪翉苓的殘臂觀看,不一會兒臉上就綻開了剛才的遺憾,“好,這個上等。真是意外的收獲?。《阜?,你可是大功一件啊。說,你想要什么獎賞?”
“堡主對陡翻恩重如山,理應為堡主盡心盡力,陡翻不敢討賞。只是……”“別吞吞吐吐的。你不知道我最煩別人這樣嗎?”“是,我想請堡主能不能對須姑娘……”
這回是令狐大堡主打斷了他的話,“好,事后就把那個聾子交給你處置。”
勾陡翻先是一愣,然后趕忙謝過堡主,躬身告退。
隨后,令狐幕操一踩腳下的機關鈴鐺喚進了啾啾。
她來到大堡主身側蹲身一福,“大堡主有什么吩咐?”
令狐大堡主做了個手勢。
“是?!编编绷⒖贪牙勺园榈摹敖茏鳌睋Q進了普通玻璃盒子里放在了后面,把容功成的“杰作”放進嵌寶石的玻璃盒子里,放在了那三件“杰作”的旁邊,而且還都撒上了特制的藥粉。
晚上總算到了,等得已經心焦的魚愛媛實在等不及了,畢竟蛛絲馬跡球的作用不能保持很久,她拿出一副鏡片泛著暗暗奇異光澤的眼鏡,也是“六扇門六寶”之一的“尋蹤眼鏡”,戴上它可以看見蛛絲馬跡球留下的亮綠色痕跡,此時她已經在追尋,只希望路不要太長,否則一顆小球的效力怕不夠,一路仔細追蹤著,穿過了一大片農田,直直找到了一座氣派的大宅子前。
進到宅中自不可還在地上尋找,她一躍上房,在屋頂上穿房過院就尋到了一間正房的門前。
沒有下到地上繼而走門或窗戶,她直接揭下瓦片,從屋頂頂棚下到屋中,直到鞋底挨地磚終始無聲。
魚愛媛借著窗外的夜色略一觀看就知屋中的陳設富麗堂皇,不亞于王公貴族的寢室,看來他們應該沒委屈了小翠,再一找尋,屋中紅木大床的錦帳中似乎有人就寢,遂小心地來到床前,輕輕撩開往里一看,正是自己要救的小翠,剛要去喚醒她,忽然覺得床底下有人急忙往后退了幾步,可是身后又響起了腳步聲,還伴隨著語聲。
“看來須姑娘一定是魚捕頭的知交,如果你剛進來時往我這邊靠近一下,我想坐在陰暗里的我就不會現在才跟你見面了。我知道是魚捕頭救人心切,不過下次一定要小心,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么君子?!必惥偏k好心提醒到。
魚愛媛也只是略微一驚,“君子?君子會綁架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嗎?君子會待在人家一個大姑娘就寢的屋中嗎?我是真沒想到,詭道堡堂堂貝二堡主竟做起看門狗來了?!?p> 貝酒玨涵養(yǎng)還挺好,一點沒生氣,“連大名鼎鼎的六扇門魚大捕頭都做起了這小賊夜進屋的勾當,貝某偶爾做做看門狗又何妨?更何況我為了避瓜田李下的嫌疑,還特意放了只‘貓’在床底下。”
“貓?”魚愛媛心里一動,盯著貝酒玨警覺地背退到床前,抽出魚骨劍一挑,果然看見床下被褥里枕頭上只是眼珠會動的竇旎紈。
“她沒有須姑娘乖,還很調皮,因此我點了她的穴道?!必惥偏k又道。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們?”“貝某敬重魚捕頭是女中丈夫,也無須多費口舌,你我兵器上見見高低。貝某要是技不如人,那還有何話可說?!薄昂?,不知貝二堡主的武功高低,今日正好見識一下,就快請亮兵器吧?!?p> 話音剛落,屋中一道詭異的光芒閃出,原來是貝酒玨亮出了自己的兵器,珠光寶鞭,鞭上每一節(jié)半面是鏤空的花紋,每一節(jié)的中間還有隔斷,上下分為兩層,一層裝的是夜明珠,一層裝的是霞光珠,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會放出亂人眼神的光彩,這讓魚愛媛未跟他動手先減了兩分氣勢。
魚愛媛馬上收了收目光,魚骨雙劍直取腰眼。貝酒玨一擺寶鞭,鞭頭找魚骨劍的偏鋒,鞭身蕩另一柄魚骨劍的魚頭,還有一節(jié)鞭身從魚骨雙劍的中間攻了進去。魚愛媛一見立刻抽招并劍,想用魚刺掛住鞭身,自己再一腳蹬出??删褪沁@夜明珠的光讓她的眼睛失了一分的準頭,沒有掛住,自己還差點被卷住,遂立刻改變戰(zhàn)術,施展自己的“滑魚功”游走,尋覓破綻攻其不備。貝酒玨把自己的珠光寶鞭舞成一片,令“暢游”在這一片“光?!钡聂~愛媛是有地方施襲沒地方著眼。
這時,門外有多人的腳步聲響起。
“二爺,屋里有什么事嗎?”這是肉蓉的聲音。
“沒什么。長夜難眠,活動活動筋骨而已。”貝酒玨收了寶鞭朝魚愛媛一示意繼而沖門外道。
“二爺,可要蓉兒來陪您嗎?”
貝酒玨一笑,道:“我還沒有那樣的寂寞。如果我想了會告訴你的。你們去吧?!?p> “是?!?p> 門外立刻恢復了平靜,而屋中也沒有再熱鬧的意思。
“我知道是我的兵器占了便宜?!薄澳俏覀儽热_?!薄案娜瞻伞T侔阉麄冋衼?,我可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p> 這時,被珠光擾醒的須小翠坐了起來,一掀床帳認出了魚愛媛,“媛媛姐。”
魚愛媛立刻走過去,雙手握住了須小翠的雙肩,“你還好吧?有沒有被欺負?”
由于夜色較暗,須小翠沒有看清魚愛媛說的什么。
魚愛媛看著沒有回答的須小翠更是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好一會兒后,“姓貝的你聽著,小翠要是有什么閃失,我讓你把牢底坐穿。”
轉天的清晨,洗漱完畢,貝酒玨與須、竇二女一同用點心。
竇旎紈再淘氣也不能餓著她,自然是解開了穴道讓她自己進食,可“貓”就是“貓”,況且還是只“笑野貓”。
豈能那么容易安生?
竇旎紈雖是在吃早點,而且目不斜視很專注,但動作慢慢開始輕浮起來,盡量掩飾著惺惺作態(tài)的感覺,一切都是在尺度上下展示著,可也就是這樣,她讓自己身上山巒起伏的玲瓏曲線在妙不可言間流動,也不知是有“高人”的傳授還是無師自通天生就會,如果有男人能不把目光停留片刻,那絕對是讓人敬佩的真君子。
貝酒玨也許是君子,但或許不是真君子,在竇旎紈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把余光丟了過去,后來又把雙眼目光送了過去,再接著把臉整個轉了過去,最后自己走了過去,現在貝酒玨一只雅士的溫柔右手在輕撫著竇旎紈的秀發(fā)。
當竇旎紈頭皮上剛感覺到的時候,低下頭去臉紅紅地一笑,嬌羞得很。
一會兒后,貝酒玨的手并沒有拿開,他似乎有些舍不得了。
竇旎紈遂就去看著貝酒玨的眼睛,笑靨如花,直把他笑得停下了手。
然后貝酒玨將竇旎紈拉走了,直奔后面自己的臥房,把須小翠一個人留在了這里。
可須小翠并沒有害羞或厭惡的表情,心里也沒對貝二爺的待客之道提出什么質疑,她笑了,真的在笑,笑這只“貓”真的太調皮了,因為通過同為“肉票”的這幾天,她已對竇旎紈了解了一些,也算是認識了貝二爺其人。
果如她對二人的判斷,她還在笑的時候,臥房里的竇旎紈就“喵”的一聲叫了出來。
“前些天的事我沒太在意你就得寸進尺,今天對你只是施以薄懲,再不安分守己?;瑯觾合胩幼?,我就把你‘栽培’成女葷兵。”貝酒玨的聲音很嚴厲,之后回到了餐桌前,面上的表情居然和剛才房里說話的口氣極為不符。
“貓”是跟在貝酒玨后面出來的,兩只胳膊不知什么原因耷拉著不能動了。
“張嘴。”貝酒玨要喂竇旎紈吃早飯。
“你讓須姐姐喂我吃?!彼Z氣還蠻倔強的。
“須姑娘多慧質賢淑啊,讓她喂你豈不如同懲罰。你乖一點吧,來,張嘴。我可提醒你一句,在你餓死之前胳膊是不會自行恢復的?!?p> 無奈的竇旎紈在思索片刻后張開了嘴。
“這就對了嘛,我喜歡聽話的好孩子。來,吃口這個,好乖?!笨茨巧袂?,他真是在喂自己家里的貓,而且還喂出了樂趣。
是不是他以前養(yǎng)過些什么?
須小翠看見竇旎紈此時的表情,笑容稍微收了收,并且垂下了頭。
魚愛媛的早飯雖是吃飽了,但卻吃的不舒服,因為食物是從有人把守的廚房里偷來的,還得拿回用“錯骨法”才能躲進的假山窟窿里吃,她吃的時候就在想兩個問題:昨天晚上貝酒玨為什么要幫我?詭道堡為什么要綁架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