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帶著癲癲因為實在沒地方可去,后來向出威虎村的人一打聽知道找麻煩的人都沒再出現(xiàn)過這才又返了回來,可原來的屋子讓一個復(fù)姓諸葛的鏢師給住上了,幸好有一位好心的老婦人,把隔壁一間屋子騰給了他們。
這天比較冷,此時又已見晚,大力從里保那里出來不禁直縮脖子。
欸,前面地上怎么躺著個姑娘?這么寒的天氣卻穿得單薄,難道是凍僵了不成?
老大就是老大。先用“蛇眠功”讓自己變得像凍僵了的樣子,就憑老大的美麗哪個男人不想一親香澤,更何況有個那么合適的理由。只要他把老大抱在懷中,老大一定說他輕薄自己而后逼他乖乖地聽話。對,對付這種土包子,這法子有時比酷刑還管用。巴踏細避身在暗中忖到。
但是有人想錯了。
大力一見立刻撅了不少樹枝子,快速地做了個簡單的爬犁,馬上把凍僵的姑娘放在上面,拽起一路飛跑了回去。
一進屋他先把她放在地上,先使了些涼水,又請來老婦人用雪為她搓腳……
躺在老婦人那屋的熱炕上,陣陣從灶臺那邊傳來的姜湯氣味,尤又物此時是由心里往外的那么暖和,更別說是腳了,瞧著在灶臺那里看著火的大力隱約想起一個人來……
屋外的巴踏細卻在一個勁地皺眉頭,雖說心里急得有些上火,可還是挨不住天寒地凍……
“姑娘,還冷嗎?”“嗯,挺暖和的。真是太感謝了,大嬸兒?!薄皻G,剛才我見你看得出神。想什么呢?”“???也沒想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p> 那年,尤又物武功初成,奉師命獨自出來闖蕩江湖,夜晚之間來到一個小鎮(zhèn)上,這里有一個小酒家,燈亮如豆,因為有幾個酒徒喝得嘴都快不知道在哪了可還再喝,所以還沒有打烊。
饑腸轆轆的她走了進去,這里統(tǒng)共三張桌子,那幫酒徒就占了兩張桌子,還有一張桌子坐著個土了土氣的農(nóng)夫,雖然對鄉(xiāng)下人有些鄙意的她要擱在往常是不會的,可總比跟爛醉鬼坐在一起強。
半夜下飯館,有什么算什么,所以沒等她說話,伙計就把簡單的吃食給上來了,而且灶已經(jīng)熄火了,就那么些都給端來了,也不怎么熱乎了,而且連句熱乎話都沒有,應(yīng)該是她耽誤了那伙計睡覺的工夫,唉,沒法子,吃吧。
“妹兒呀,要不吃我的吧,我這有倆饅頭還熱著,給你。”鄉(xiāng)下人口音不重,但動作看起來莽撞粗魯些。
尤又物往后一躲,面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嫌棄,“不用了,我喜歡吃涼的,拿回去吧。”
“喲,哪來的那么漂亮的小娘子呀,快過來,陪你大爺我喝兩盅兒?!?p> 在場的酒徒們哈哈大笑聲夾雜著起哄聲,帶著酒氣的污言穢語實在難聽。
尤又物剛要發(fā)作,一個武林豪客打扮的人邊走進邊大喝了一聲,“灌點兒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全灌狗肚子里去了。”
“欸,你個黑大腦袋,活膩了是不是,看大爺我不把你……哎喲!”
不等說完,他就提起那酒徒的衣領(lǐng)扔了出去,緊接著所有酒徒都被清了出去,一個個爬起來,也不知把酒摔醒了沒有,灰溜溜地全跑了。
伙計嚇傻了,只聽他吆喝自己把這里收拾好。
“給大爺我把好酒好肉送上來?!薄拔覀冊钌系娜嘶丶伊恕!薄班牛亢?!你信不信大爺我把你剁了下酒,快去!這位娘子,過來坐坐怎么樣?”
尤又物對他本來就有好感,此刻更覺他有大丈夫的氣概,立刻依言坐了過來。
“大哥是哪門哪派的,功夫好俊呀?!薄昂俸伲臣议T派的功夫那還用說。”“那最厲害的是什么功夫?”“床上功夫。”
一聽這話她面上立刻一紅。
“哈哈哈……原來還是個雛兒,那么容易害臊。”
尤又物怒起。
“欸,別走啊。”說著,黑大腦袋就去抓她的手腕。
尤又物起身本來就是為了要教訓(xùn)他,五指平如蛇頭,照他的心口戳去。黑大腦袋暗叫看走了眼,可也不太懼,一掌竟然把她的手掌引到了圈外,進而還擊一掌。尤又物狠勁一腳踢翻了他坐的長凳,而后上去蹬他的脖子。黑大腦袋這下慌了些,可也及時把對方的腳引了出去。尤又物是氣急了,明已知對方的路數(shù),可卻沒做提防,一下讓小腿內(nèi)側(cè)磕在了門檻上,但是另一腳點地而起又狠狠地蹬了過去。那黑大腦袋在地上一通翻滾躲著她的連環(huán)腳攻,最后找了個空子站了起來,可迎面就是一個酒壇子砸了過來,急忙一歪腦袋,壇子擦著耳朵飛了過去把窗戶給撞開了。
他給自己找了個“好男不跟女斗”的理由從窗戶跳出去了。
尤又物追到窗口一看,外面本來就黑,他又穿得黑長得黑,逃沒了影沒什么不容易的,一跺腳,轉(zhuǎn)身離去。
她也沒找個人家借宿,想用“蛇眠功”忍一宿,睡到半夜突感不對,坐起見一個黑影要動自己的腿,上去就是一戳,把那黑影戳了個跟頭,“你想干什么?”
“我有金瘡藥,想給姑娘你上上?!笔悄莻€鄉(xiāng)下人的語聲,聽語聲中帶著的異音,這一戳受得不太輕。
“快滾開,要不讓你骨斷筋折?!薄耙晃野褌幜粝??!薄皾L,快滾!”
等鄉(xiāng)下人走遠了,尤又物繼續(xù)休息……
天光大亮,尤又物醒來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那鄉(xiāng)下人的厚衣服,“欸?這次怎么我沒發(fā)覺?莫非鄉(xiāng)下人也是個高手?”
老婦人此時聽完她的訴說,暗自笑笑,“有個姓魚的捕頭曾經(jīng)給我老婆子講過一段往事,說給姑娘你解個悶子吧?!?p> 一次,魚愛媛追捕到一個罪犯,兩下里自是動起手來。
黑大腦袋對要把自己繩之以法的人沒理由去客氣,一上來就是狠狠地一招三式,但出招的目的不知原由地竟是制敵活擒,似乎沒有傷敵的意思。
魚愛媛自不管這些,一滑之下令罪犯白費了心機和力氣,奔黑大腦袋的要穴便拿。黑大腦袋故技重施要把對方的攻勢引出去,可不知怎么回事人家就是那么滑,明明想引到圈外,居然讓自己給擠到圈里面了,著著實實地挨了一下子,立刻掛花,比穴道被拿更難受。
“呀!”“嗨!”
魚愛媛不會放過時機,對方此刻之所以受傷,多少有些沒遇到過自己這種武功的原因,一遲就會生變,雙手一滑拿住了罪犯的腕脈,繼而反到他的身后,正想要是有繩索就更好了的時候,一個鄉(xiāng)下人遞過了一條。
魚愛媛邊點住罪犯穴道邊稱謝,把罪犯五花大綁,不等問清鄉(xiāng)下人的名姓,只聽他帶著痛意的語聲道:“您是位女捕頭吧?麻煩您一下,那邊有個姑娘腿上有傷,我這兒有藥可她不讓我給她上,她現(xiàn)在睡著了,我把衣服給她蓋上了,您就受累吧?!?p> 等魚愛媛把犯人押進大牢再去找那位姑娘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醒離去……
尤又物聽罷沒有多思索,立刻穿鞋下炕。
“欸,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呀?”“找大夫,讓他把原先的記憶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