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紅輪把丑房的機(jī)括給停了,沖常廿思道:“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吃點兒吧,我們戲夢島上雖無魚翅席,但也總不會教常老板你倒胃口?!?p> “也好,反正折騰半天我也餓了,吃飯的時候咱們還可以再談?wù)劇薄皻G,島上吃飯的規(guī)矩可是食不言寢不語,否則就得干看著別人吃了?!?p> 果然,海綿沒有說大話,客人的飯食很快就端上了大飯桌,還有大果盤。
陰紅輪、甄藍(lán)、卓紅、沈橙、桂紫,還有“魂斗羅”、百里德王、海綿,跟常廿思、姬櫻熟、印允值坐在一起,可并無人動筷子,好像還再等著開飯。
難道還有什么大菜沒出鍋?可小廚子都已經(jīng)上桌了呀?印允值忖到。
陰紅輪往門口看了看,“冰盤和馬里奧應(yīng)該快來了吧?”
“還是再等等吧?!卑倮锏峦醯?,“飯不會涼得那么快。”
“可常老板大概等不了吧?”陰紅輪看著常廿思道。
“該等就等吧?!背Xニ嫉?,“我們是客,主家的規(guī)矩怎么也是要守的?!?p> “還是吃吧。”海綿道,“我怕一會兒味道就變了,在客人面前別壞了我?guī)煾档拿??!?p> “那就咱們先吃吧,開動。”陰紅輪宣布開飯。
果然,吃飯的時候沒有說話。當(dāng)然,其中也有海綿手藝太好的原因。
“好香呀,就算沒有領(lǐng)路人我們也能被吸引到這里?!边@個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且由遠(yuǎn)而近。
常廿思的座位是對著門的,見首先進(jìn)來的是個身穿德川慶喜大鎧的人,右邊有兩人,其中一個身材不高,濃眉大眼,兩撇大胡子,紅帽,紅衣,藍(lán)褲子比較特別,和半截上衣連在一起,半截上衣左右有兩條較寬的布帶連著,掛在肩上代替了腰帶,還戴著白手套穿著棕革履,應(yīng)該就是陰紅輪剛才口中的馬里奧,另一位自是圓使陽冰盤。
而后就聽得“咣啷咣啷”如金鐵撞擊的沉重腳步聲,后面一大堆東瀛武士中又過來兩人,之中一個也穿著東瀛武士鎧甲,不過一般的東瀛武士鎧是用竹條、皮革、麻繩做的,而這個人的鎧甲能換的地方全換成了鐵制,左右護(hù)前臂的部分和護(hù)肩的部分外側(cè)還有幾個燕翅也似尖沖后的鐵刃,包括護(hù)小腿的地方也一樣,身后披著絳紫色斗篷,鎧甲和斗篷擋不住的地方露出了黑衣、黑褲、黑鞋和肌肉,總之看著怪怪的,不過與另一個相較之下就不算什么了。
觀此人皮膚發(fā)白,禿腦殼上溝回頗多且生得又巨,腦門上有一列一字肉塊,靠近雙目的最短,越往上的越長,一直排列到腦瓜頂,眼白是淡藕荷色的,還沒長鼻子,而且耳朵也不明顯,不知道是先天如此,還是后天練什么功夫給弄成這樣的,頸短粗,乍看腦袋比身子大,整個人坐在一個機(jī)括人里,操縱著機(jī)括走過來的,機(jī)括人通體也是白的,嚇人的是不仔細(xì)看就是一個大腦殼在機(jī)括人“肚子”里待著,而且這個機(jī)括人的身量還不如百里德王,此刻的他正在旋動身邊一個像是令箭的東西,邊旋邊發(fā)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冰盤,發(fā)生了什么事?”陰紅輪問到。
圓使出了一口氣,“在海邊,我用千里鏡看到海面上他們的船損毀了不少地方,而且救生用的小艇還不見了,所以我就……”
“陽兄你沒有任何錯,怎么聽來跟自責(zé)似的?對于陽兄的援手我們是萬分的感激?!辨z甲人“真切”地道。
“咱們的船已經(jīng)被他們給控制了?!瘪R里奧有些頹靡地道。
“你們先吃飯吧,涼了再熱味道就差了?!焙>d邊說邊把一個大海碗端到陽冰盤和馬里奧的跟前,看了看他們的手,“行,不臟,快吃吧?!彼⒖贪押贸缘膴A肉餡饅頭遞到兩人的面前。
兩人接過來吃上了。
那個大腦殼在旁邊提鼻子一聞,好像也餓了,自覺不自覺地就往陽冰盤的跟前湊合。
“羞羞臉哦。”海綿出其不意用網(wǎng)子把大腦殼給罩住了,“哈,我逮著一個大的。”
大腦殼哪里能樂意,邊破口大罵邊操縱機(jī)括人攻擊海綿。
難聽的罵聲好在充耳不聞,歲數(shù)小有時也有好處,再加上接觸的都是講禮的人,遂一點沒聽懂,海綿看著機(jī)括人的左胳膊奔自己打來了,身子一矬一起,整個人就像崩起來的一樣,軟軟的,彈彈的,簡直像是空心的。
大腦殼一看沒打中,先吃了一驚,操縱桿一通拉推拔扳,就看機(jī)括人兩條鐵胳膊在半空飛也似亂劃,而海綿就像只打不著的蜜蜂在揮舞的鐵胳膊間飛來飛去,但網(wǎng)子罩在大腦殼上就從來沒下來過。
馬里奧邊看邊吃邊笑,等咽下了最后一口飯給叫了聲“好”,且?guī)鹆舜蠹业摹昂谩薄?p> 大腦袋上給人家套個網(wǎng)子,當(dāng)然是難受、難看和難堪,他只好自己把網(wǎng)子弄下去,可剛一上手,讓海綿一使勁,從機(jī)括人的肚子里給帶出去了,“叭唧”就趴地上了。
海綿更開心了,歡笑個不停,人家孩子就是覺得好玩,“你要是想吃這種西洋饅頭我晚飯給你做?!?p> 大腦殼更急了,從地上一個打挺就起來了,遂看著也就更別扭了,細(xì)胳膊細(xì)腿且手腳纖細(xì),兩條胳膊跟兩條鞭子似的,沖著海綿急抽。
海綿也不占便宜,把網(wǎng)子往后腰上一插,空手對敵,彈跳利落,起落自如,一副刺激的表情,還是如同嬉戲。
大腦殼手挺黑,知道只要讓孩童感覺到疼定能被制服,此時看準(zhǔn)了,一把抓住了海綿的腕子手上加勁,同時往外側(cè)翻擰,令他吃驚的是竟似抓住了一團(tuán)棉花,且見海綿一點痛苦的意思都沒有,還是嘻嘻地笑,同時抬腿照他的臉就是一腳,可大腦殼并未松手,同時一把攥住了海綿的腳脖子,但又見人家孩子的另一腳又踢來,那簡直是常人不可能做到的,除非那胳膊和腿不是自己的。
眼看著那一腳還沒蹬到,海綿還閑著的一只手沖大腦殼就抓了過去。大腦殼剛想松手躲避一下,沒想到反被海綿抓住了雙手,接著腳也搭了上來。海綿的身子這會兒連續(xù)旋轉(zhuǎn)起來,四肢軟如繩索一樣把大腦殼的胳膊給絞住了,愣是把他給帶得翻個了。
聽吧,那孩子神氣得意的笑聲更歡快更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