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青頭蟹將等一二十名蝦兵蟹將,不知何時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殷郊看著指向他的刀槍劍戟,心中一嘆:“哎,大意了!剛才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竟然忘了在第一時間逃跑!若此次大難不死,這筆賬也應記在哪吒的頭上!”
“你耳朵瘸了!我問你話呢?莫非你就是蘇娘娘要抓的逃犯不成?要是不說實話,老子戳死你!”
青頭蟹將向前一步,將分水叉抵在了殷郊的心口。
感受到分水叉上傳來的森然寒意,殷郊心中一涼,急忙解釋道:“這位軍爺,小人可不是什么逃犯,我是九灣河的一名樵夫,適才見你們打仗,那陣勢太過于駭人,一時心里慌張,不慎失足落于水中,被大浪卷至此處,實屬無奈,還請軍爺千萬別誤會!
“放屁!”
青頭蟹將冷喝一聲:“樵夫?你當我是傻子?。〈颂幰呀浬钊霒|海萬丈之距,要是一般的樵夫,就是不被淹死,也被這巨量的海水給壓死了,你呼吸順暢,話也說得,反而不懼海水,定是細作無疑!”
“軍爺我冤枉??!我真的沒有騙你--”殷郊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少說廢話,押走!聽候龍君老爺的發(fā)落!”
青頭蟹將大手一揮,上來兩名蝦兵,將殷郊押了起來,快速的朝海底深處游去。
“如今巡海夜叉和敖丙三太子皆死于非命,我若被押往龍宮,龍海龍王必遷怒于我,再者,說不定九尾狐蘇妲己還在龍宮之中,到時候她必然推波助瀾,置我于死地!莫非剛穿越過來,就要掛了不成?”殷郊心中惴惴。
一路上,殷郊心事重重,尋找著逃跑的機會,但是蝦兵蟹將看管的很緊,根本沒法逃跑。
小半個時辰后,蝦兵蟹將押著殷郊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宮殿門前。
只見,此宮殿高大雄偉,通體水晶造就,渾身閃爍著七彩之光,讓人心生敬畏。
高約十丈,寬約三丈的水晶大門兩旁,有百十名軍士,手拿刀槍,分左右把守,更顯得此宮殿威嚴不可侵犯。
讓人奇怪的是,這宮殿中非但沒有水,反而如同人類的城池一般,地面潔凈,空氣甘洌,還有陣陣微風吹過。
陽光更是毫無障礙的直照下來,使得龍宮之內,也如同外界一樣,有黑夜和白晝之分。
前世的殷郊看過多少小說和影視作品,自然知道這肯定是龍宮的護宮大陣起的作用,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水晶宮?。〈龝壕鸵姷烬埻趿?,也不知道這龍王是何模樣,是否如同電影中的樣子?”此時殷郊的心里除了緊張之外,還有點期待。
把門的鱖魚將軍,急忙上前一步,對青頭蟹將一抱拳,道:“青橫頭領,傳龍君老爺口諭,讓爾等到銀安殿問話!”
“多謝!”青橫對鱖魚將軍抱拳道。
“走!”
隨后青頭蟹將狠狠推了殷郊一把,將他推入銀安殿之內。
殷郊上了銀安殿,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番。
只見,面前的銀安殿十分恢宏,足有上千平方之大,殿內裝修的十分豪華,更是有長相各異的水族文武大臣,分兩廂站立在大殿兩側。
大殿最前方乃是一張龍書案,案后高坐著一位身穿王袍的老者!
他龍頭人身,身材魁梧,一雙橫目開合間,似乎有金龍游走,一呼一吸間,天地風云變換,氣象萬千,端是威嚴無比,讓人看之膽寒。
這風度,這威勢,那有一絲像前世電視中拍的那副窩囊樣子。
此人非是別人,正是四海龍王之首,天庭昊天大帝御筆欽點的司雨正神,東海龍王敖光是也!
在敖光的左邊端坐這一位女子,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鳳冠霞帔,面容較好,眉目間和小龍女依稀有些相似,正是東海龍母。
而在主客位上端坐的著一位二八佳人,一襲黑紗勾勒出曼妙曲線,耳邊兩點玉墜搖動人心,眼波盈盈,璀璨如星,巧笑靚兮,美若天仙。
此女子正是受女媧符篆,前來迷惑紂王的九尾天狐,只不過她現(xiàn)在的身份,乃是大商的皇后,妲己娘娘。
“賊狐貍!老子要你死!”
當殷郊的目光落在蘇妲己的臉上之時,渾身一顫,頓時血灌瞳仁,再也按捺不住,掙扎著就要撲過去。
蘇妲己見狀,絕美的面容微微一動,旋即眼波流轉,兩道若有若無的青光,如同箭矢一般,打入殷郊的眉心。
轟!
殷郊頓覺得雙眼一花,腦袋疼的如同炸開一般,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從殷郊剛一掙扎,便著了蘇妲己的道兒,看似漫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旁人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卻沒有逃過東海龍王的法眼。
敖光狐疑的看了一眼蘇妲己,問道:“娘娘,莫非這廝就是攪鬧東海,打殺巡海大神夜叉李艮之人不成?”
蘇妲己玉面上一絲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美目流轉,巧然一笑,道:“龍君說的是哪里話,此子我何曾見過,只是覺得他竟敢直視于我,端是無禮至極,故此心里不喜,出手小戒一番而已?!?p> 她雖然嘴上如此說,卻暗暗心驚,這敖光看似老邁不堪,卻心細如發(fā)。
敖光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心道:“只是別人看她一眼,便恨不得殺之而后快,此妖依仗女媧娘娘之勢,果真心胸狹窄,蠻橫無理!怪不得朝歌上下,血流成河,烏煙瘴氣!”
“看什么看!還不快些跪下!”
青頭蟹將見龍君和蘇娘娘面帶不悅,呵斥了一句,隨之狠狠一腳踹在殷郊的腿肚子上,將其踹倒。
殷郊腿上一疼,頓時恢復了一些神智,但是只要想到“蘇妲己”三個字,便會覺得頭疼欲裂,知道這九尾狐對他施了法術,便不再去想。
不過他心里很不明白,蘇妲己就是為了追殺自己和娘親,才來到了東海,怎么見了面,卻裝作不認識,還施法術,迷惑自己的神智,好讓人發(fā)覺不了自己也不認識她。
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殷郊無奈的跪在地上,滿心狐疑,感覺到腿上傳來的刺痛,忍不住在心里將青頭蟹將家里的女子統(tǒng)統(tǒng)問候了一遍。
不過想到和一群母螃蟹擦擦的模樣,暗自吐了吐舌頭。
敖光龍目含威,向下一看,只見大殿之上跪著一個白袍美少年,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修為,不由得眉頭一皺。
整個銀安殿上一片死寂,落針可聞,空氣更是壓抑的讓人心臟幾乎要爆裂開來。
在敖光滔天的威壓下,殷郊只覺一股寒氣透體而來,那冰冷的氣息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讓靈魂都忍不住的顫抖。
“這就是傳說的中龍王!也不知道是什么修為,似乎連眼神都可以殺人!”殷郊暗暗咋舌。
就在殷郊暗自心驚之時,青頭蟹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鼓了鼓勇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敖光叩首道:“啟稟龍君大人,大事不好了!三太子被打死了。”
“??!你說什么?丙兒死了?被誰打死了?還不給我道來!”敖光怒吼一聲,悲憤交加,指著青頭蟹將問道。
龍君一怒,海浪翻天,電閃雷鳴,就連整個東海都震蕩了起來。
滿朝文武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倒一片。
殷郊頓覺得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十多度,凍的瑟瑟發(fā)抖。
青頭蟹將急忙叩首道:“龍君老爺息怒,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隨三公子出得東海,找到打殺李艮將軍之人,乃是一七歲孩童,自稱陳塘關總兵李靖的三公子,名喚李哪吒。
三公子上前和他辯理,不料那廝極為蠻橫,非但不認錯,還辱罵龍君老爺。三公子氣氛不過,雙方就動起手來。哪吒那廝也拿出一個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寶,將三太子打出真身,我等來不及搶救,三太子他的龍筋被那廝抽了去,當場斃命,末將斗膽請龍君老爺為三太子報仇雪恨!”
“哇呀呀!李靖,你縱子行兇,手段兇殘,人神共憤,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敖光雙目血紅,啪的一掌,將面前的龍書案擊的粉碎。
“我的兒?。∧阈宰与m然急躁,但一向知書達理,沒想到竟死的如此慘烈,真是疼死為娘!”龍母痛嚎一聲,暈了過去,被敖光攔在懷里。
呼喚了半晌,龍母這才醒轉,再也顧不上儀表,嚎啕大哭。
任憑敖光以及眾大臣如何相勸,龍母悲聲不止。
敖光血灌瞳仁,一眼看到了殷郊,像看到了仇人一般,大聲喝道:“汝是何人?來我東海所為何事?還不從實招來!”
“果然遷怒于我!”
殷郊一驚道:“回稟龍君,我乃陳塘關一樵夫,不甚失足落水,被當做細作抓來,還望龍君明察!”
“哼!”
敖光又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聲喝道:“哼!分明就是細作,還敢狡辯!左右,將他推出去給我砍了!”
看著被拖出殿外的殷郊,蘇妲己絕美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