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丹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兩人的身形顯露了出來,只見殷郊的一身白袍也變了顏色,到處都是破洞,看起來頗為狼狽。
而小龍女除了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跡之外,一身衣服還算整潔。
此時,夕陽西墜,撤落漫天的殘紅,金色余暉照在遠(yuǎn)山近水之上,流動似金,將兩人的身影拉長。
“殷大哥,如今我們暫時安全了,我看你累的慌,不如在這里休息一下吧,咳咳!”
小龍女說完這番話,咳出一口血來,盡數(shù)落入殷郊后脖領(lǐng)子中。
殷郊大驚道:“龍兒附近有什么村鎮(zhèn)嗎?你受傷太嚴(yán)重,得趕緊醫(yī)治了!”
小龍女強(qiáng)提一口氣道:“往南三余里地,便是陳塘關(guān)的油坊鎮(zhèn)了。不過,殷大哥,如今朝廷定然畫影圖形緝拿于你,若是貿(mào)然進(jìn)入村鎮(zhèn)的話,怕會遭遇什么不測。”
“受了那么重的傷,卻時刻惦記著我的安危,今生遇到此女子,夫復(fù)何求?”殷郊聽了小龍女的話,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龍兒不必?fù)?dān)心,如今我灰土土臉,加之天色已晚,想必不會被人認(rèn)出的,先治好你的傷再說。”
本來走了這么多的山路,殷郊累的腿腳轉(zhuǎn)筋,渾身酸~軟無力,直想躺在地上,但看到小龍女再次吐血,他渾身打了個冷顫,也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股勁兒,撒腳朝南跑了下去。
三余里的路程,殷郊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這才達(dá)到目的地。
此時的他的雙腳腫的好似發(fā)面饅頭,走起路來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飄飄忽忽的。
轉(zhuǎn)過一個彎兒,只見一座青磚綠瓦的村鎮(zhèn)赫然映入眼簾。
在鎮(zhèn)門口立著一塊一人高石碑,上書“油坊鎮(zhèn)”三個象形文字。
鎮(zhèn)門口,兩個土兵懶洋洋的左右站立,對進(jìn)出村鎮(zhèn)的路人,不管不問。
殷郊雖然心里緊張,但還是硬著頭皮,朝鎮(zhèn)中走去。
誰知道,殷郊算是白緊張了一場,毫無阻礙的進(jìn)入了鎮(zhèn)子中,守門的兵士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原來蘇妲己認(rèn)定殷郊已死,回到宮中便撤了公告。
陳塘關(guān)距離朝歌有數(shù)千里之遙,公告還沒到這里,便被撤去了,使殷郊二人白擔(dān)心了一場。
油坊鎮(zhèn)是一個足有兩三千戶人家的大鎮(zhèn),樣子很古樸,街面干凈,看著十分清爽,此時金烏雖然落山,但是天空卻一片光亮。
鎮(zhèn)子上人來人往,倒也熱鬧非凡。
正在殷郊攔住一個路人,想要打聽郎中的住所之時,小龍女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殷大哥,尋常郎中是治不了這種傷的,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我給你開一張方子,你抓些藥來,應(yīng)該可以扭轉(zhuǎn)傷勢?!?p> “好!”
殷郊答應(yīng)一聲,朝村中的唯一的客棧,“油坊客?!弊呷ァ?p> 小龍女掏出一片金葉子,付給了掌柜,要了一間上房。
店掌柜見兩人付的錢多,也沒有登記兩人的身份,很熱情的將兩人讓了進(jìn)去。
“??!”
當(dāng)小龍女的脊背剛一碰觸到被褥之時,便發(fā)出一聲痛呼。
由于她的脊背被敖光拍傷,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傷勢已經(jīng)有了惡化的趨勢。
無奈之下,小龍女,只能趴在床~上。
和店家要來紙筆,小龍女咬著銀牙,開出了一張藥方。
拿了藥方,殷郊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出了客棧,朝藥鋪跑去。
好在油坊鎮(zhèn)是個大鎮(zhèn),街面上光藥鋪就有三家,藥材還算齊全。
跑了三家,殷郊終于在掌燈時分抓齊了這些藥材,急忙回到客棧。
顧不上渾身疲倦無力,殷郊煎好了藥,端到小龍女的面前,將藥喂下。
小龍女喝了藥,足足過了一個時辰,臉色這才稍稍有所好轉(zhuǎn)。
“殷大哥,麻煩你再幫我一個忙?!碧纯趶埡狭藥状?,小龍女有些害羞的說道。
“龍兒你也太客氣了,有什么吩咐,盡管說來?!币蠼嫉馈?p> 貝齒輕~咬紅唇,小龍女,道:“殷大哥,如今我手腳無力,懷中有一瓶治傷良藥,麻煩你幫我把它拿出來?!?p> “這……”
殷郊有些躊躇,前世的他沒有經(jīng)過人事,極少和女孩單獨(dú)相處,從女孩懷中拿東西,還真的讓他很不好意思。
“殷大哥,龍兒,龍兒不會介意的?!币娨蠼歼t遲沒有反應(yīng),小龍女輕聲的說道。
此時她雖然閉著眼睛,但俏~臉上早已一片飛紅,在燭光的映照之下,更顯得無比嬌艷,看得殷郊就是一窒。
“好吧?!?p> 殷郊一咬牙,費(fèi)力的咽了一口吐沫,平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顫巍巍的將手伸了出去。
觸手處一片溫軟,隨后摸~到一個小瓶子,快速的將其拿了出來。
“龍兒,這藥怎么用?”殷郊輕聲問道。
“外敷于傷口即可。”小龍女的臉更紅了。
殷郊稍一猶豫,便輕輕將,小龍女的衣衫解了下來。
小龍女原本是真仙巔峰修為,在偌大的東海青年一代之中,也數(shù)得上佼佼者,自然不懼寒暑,加之此時正值夏季,故此衣服穿得極少。
這衣衫一解,除了小衣之外,小龍女幾乎光著身子。
如玉般的肌膚,在暖色的燭光下,散發(fā)著瑩瑩光芒,如同一幅美麗的圖畫,看得殷郊一陣口干舌燥。
極力壓制住身體內(nèi)躁動,殷郊不在敢亂看,向小龍女的傷口看去,這一看大吃一驚。
只見一只龍爪的印子,幾乎布滿了小龍女的整個脊背。
特別是龍爪的掌心部位,肌膚腫~脹,不住的往外面浸出黑色的血水。
他急忙挖出一些藥膏,輕輕涂抹在傷口之處。
“嘶!”
藥膏碰觸到傷口,小龍女身體猛然一抽,倒吸了一口冷氣。
殷郊咬著牙,將藥膏抹向傷口,但是黑血太多,藥膏一抹上,便被沖開。
“龍兒,這藥膏根本抹不上去,我還是把這黑血,給吸出來的好!”殷郊果斷的說道。
“殷大哥,不要!”
小龍女急道:“我爹爹這龍爪功上有毒,你無修為傍身,要是吸取的話,很容易中毒?!?p> “不怕!我命賤,不會那么容易死的!”殷郊不由分說,一口吸在了小龍女的傷口之上。
小龍女怕殷郊中毒,本想躲避,但是身體虛弱的很,竟然一時無法動彈,任由他口吸毒血。
“哎!”
雙頰緋紅,小龍女長嘆一聲,兩行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臉下的枕頭。
用力一吸,一口污血,便被吸入口中,殷郊頓感一股極為辛辣的感覺直沖肺腑,頓時眼前金星亂冒,幾欲昏倒。
他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將污血一口一口的吸出來,吐在痰盂之中。
整整吐滿了一痰盂的污血,小龍女的傷口才冒出紅色的血液來。
殷郊咬著牙,將藥膏涂在了小龍女的傷口之上,之后猛然向后一倒,暈了過去。
小龍女見殷郊暈倒,頓時被驚得花容失色,喃喃道:“殷大哥,說了你不聽,我父王的毒掌,就連我都承受不住,如今你果真中毒,我又沒有解毒的丹藥,該如何是好?”
艱難的從床~上下來,小龍女來到殷郊的身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只覺得他鼻息微弱,不由得的心中大急。
本來她重傷在身,如今擔(dān)憂殷郊的安危,急火攻心,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