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祁君吃的很不是滋味。
她當然明白,身為蕭氏的會長,銘義少不了應酬。但是今天這位,卻是祁君最為芥蒂的人。
原本以為之前銘義所說的,他錯把這位交際花當成了故人,他們間的誤會已經(jīng)解除。可今天,齊泠竟然主動上了門。
更讓祁君想不通的是,居然還是自己的親哥哥帶她來的。
期間雖說二人談吐得體,沒什么貓膩,但祁君總是別著一口氣。她頻頻看向祁揚,想對哥哥表達不滿??梢幌蚨w貼她的哥哥,也毫無反應。三人相談甚歡,祁君這個女主人,反而成為了局外人,尷尬無比。
待這別別扭扭的晚飯吃完,齊泠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銘義提議齊泠去欣賞他收藏的畫作,二人開開心心上樓去了。
“哥,你干嘛要帶她來?!倍穗x開后,祁君總算能跟祁揚單獨說會兒話了。
“怎么,吃醋了?!逼顡P笑著看著她。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我當然不喜歡銘義身邊有這些鶯鶯燕燕?!?p> “今日徐長官組局,請了一些有權勢的大人物。我想到銘義現(xiàn)在需要這些人脈,就帶她過來了。她和文老板關系不一般,若能拉攏了文老板,那對銘義,對蕭氏百利而無一害?!?p> “那為什么不直接介紹文老板跟銘義認識?!逼罹龑⑿艑⒁?。
“文老板傲氣的很,而且年歲長銘義不少,直接認識沒有這個機會呀。你就放心吧,我是你哥哥,難不成還會害了你?!?p> 祁君默不作聲。
祁揚暗自松了口氣,看樣子這個借口祁君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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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眼神騙不了人。
銘義再見齊泠,沒有了之前一探究竟的決心,反倒對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齊泠的眼神也不再冰冷陌生。
不過他不想,也不愿意再深究下去。阿烈說的對,這對祁君不公。
此時的齊泠,不管長得有多像莫依,終歸也與他無緣,何必要惹出這些紛爭,引得眾人難堪。
這時電話鈴響了,銘義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是一個嘶啞奇怪的聲音“圣瑪利亞教會醫(yī)院的二層有炸藥?!?p> “你是誰?”銘義不明白對方是何用意。
電話那頭傳出了一陣詭秘的笑聲“蕭會長,不妨問問,你夫人在哪里?!蹦侨苏f完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銘義很快意識到,如果不是惡作劇,那這便是恐嚇電話。他急忙打給畫廊,李程萍說今天祁君并沒有來。
他又趕忙給蕭府打電話,春芽說二少奶奶說頭暈,上午去了醫(yī)院。
糟了,銘義瞬間脊背發(fā)涼,他極力說服自己要冷靜下來。叫了阿烈,帶了一些人,驅(qū)車到了圣瑪利亞教會醫(yī)院。
一路上,銘義的大腦已經(jīng)無法思考,他不敢想象,一旦祁君有了意外,自己該怎么辦。
剛到醫(yī)院門口,眾人下了車,還未上樓,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一時間,濃煙滾滾,熱浪襲來,醫(yī)院的一角瞬間成為了焦土,行人慌不擇路,四處哭喊,斷肢鮮血,宛若人間煉獄。
銘義愣了幾秒,一生中最漫長的幾秒。
見慣了鮮血淋漓,揮刀舞劍。為何此時,卻如此驚恐不安。
蕭銘義這輩子從未如此害怕過。
他想大聲叫出祁君的名字,可張了張嘴,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張烈使勁拍了拍銘義的肩膀,在他耳邊大聲的問“少奶奶在不在樓上。”
對,祁君
祁君還在上面。
她遇到這樣的禍事,該有多害怕?
她一定嚇哭了,一定在一片火光中尋找他的身影,期盼著銘義能來救她。
或許,她已經(jīng)。。。。
銘義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胸口似刀絞般疼痛,他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銘義?”居然是祁君的聲音。一時間銘義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轉(zhuǎn)頭一看,真的是祁君,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
銘義站了起來,幾步走到祁君面前,就像怕她丟了一樣,狠狠的抱著。
“這里怎么了?”祁君似乎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便懥x喃喃著,抱著祁君不愿意松開。
“我今早頭暈,來到了醫(yī)院??赐瓴〕隽酸t(yī)院發(fā)現(xiàn)有東西沒拿,就回來取東西,沒想到一進院子里就響起了爆炸聲?!逼罹稳灰活^霧水。
銘義定了定神,讓張烈把祁君送回蕭府。
“銘義,你要去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祁君在銘義身后說道。
“等我回家。我現(xiàn)在去找這件事的幕后黑手算賬!”銘義咬牙切齒,恨不能將牙齒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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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這間屋子多年沒住人了,你不嫌棄就在這里住下來。”許母笑盈盈的對佳文說。
佳文出院后,劍華沒有讓她回家,而是直接接到了自己家。
佳文原本是不同意的,雖然劍華已表明態(tài)度,可是劍華的父母是否能接受她這個殘缺不全的人來做兒媳還是未知數(shù),她不敢面對這些。
劍華一直寬慰佳文,他平日工作繁忙,難得歸家,父母年歲漸大。住在他家里,就算是代他照顧父母了。
佳文勉強同意,但心中難免忐忑。
劍華的父母不知佳文的身世遭遇,劍華告訴父母二人是同窗,父母故去無依無靠。許母對佳文照顧有加,特意收拾出了一間閣樓給佳文住下,又拿好菜招待,很是熱情。
“姑娘你多吃點,太瘦弱了?!痹S母不停的給佳文夾菜,佳文很感動,一時眼眶發(fā)熱。
“許阿姨,您對我太好了。我會干活,以后家務活都我來做。”
“不用著急干活,無非就是一日三餐,我還能應付。姑娘你就踏踏實實住下,要是想工作就出去工作。不過我看你身體瘦弱,還是養(yǎng)好身子再說?!?p> 佳文點點頭,終究忍不住落了淚。
“媽你看你,把她嚇哭了?!眲θA打趣的說。
“孩子,是不是想家了,想爹媽了?”許母心腸軟,她是真心對佳文好的。
“叔叔阿姨,謝謝您二位收留我。”
“這孩子,又不是讓你來享福,家里粗茶淡飯的,還謝不謝的。何況我看出來了,你和劍華是不是已經(jīng)私定終身了。”許父和許母早就猜到了二人的關系。
既然父母問了起來,劍華也不好隱瞞。大方的在父母面前承認了二人的情侶關系。父母也很高興,佳文長相端莊漂亮,又上過學,是二老的心頭好,
吃完飯,許母打發(fā)二人去休息。自己則在灶臺忙碌的洗碗。
“劍華,一旦你父母知道我不能生育,恐怕就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佳文仍然郁郁不歡“何況,這點不能背著父母,他們對我這么好,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傷心的。”
“這些你不用考慮,都交給我。你呢負責好好養(yǎng)身體,等你痊愈了我們就完婚?!眲θA將佳文擁入懷中。
佳文不再提這件事,片刻寧靜也是難得的幸福。她好像就這樣一直活在劍華溫暖寬廣的胸膛中,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