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上,逞勇斗狠只是莽夫所為,為將者,不通天文,不識地理,不知奇門,不曉陰陽,不觀陣圖,不明兵勢,庸才耳。
趙牧自認自己雖然做不到以上全部,可是也頓悟了大半,否則在北地戰(zhàn)場上也不會闖出赫赫威名,讓異族聞風喪膽,給了他一個‘小李牧’的稱呼。
“列陣!”
心態(tài)已經(jīng)恢復正常的趙牧回到軍中開始布置陣形,旗語揮動連連,藍方一萬將士熟悉的開始變換起陣形,在旗語的指揮下,藍方大部分將士開始往中央集中,分出一個個魚鱗形狀的小列隊,前端微微凸起,每個小隊人數(shù)相差無幾,隊形整齊一致。
“魚鱗陣……”
看到藍方的動靜,蘇恒腦海中不由的閃過魚鱗陣的畫面模板,這是一個進攻性極強的陣法,弱點在于尾側(cè),不過因為雙方人數(shù)的原因,即使知道了對方的弱點,蘇恒也沒有辦法破之。
主要是趙牧把兵力都集中在了中央,大有一鼓作氣之勢,他這時候如果分兵去攻擊對方尾側(cè),無疑自尋死路。
按理來說,對付魚鱗陣最合適的陣法莫過于方圓陣,只是這次的分配是一千騎兵,九千步卒,缺少防御類裝備,而且方圓陣不適合變通,更多的偏向于防守,會讓局面陷入被動,所以蘇恒也沒有多想,同樣命令旗令官打出和對面一樣的旗語。
魚鱗陣!
呵呵,硬拼嗎?有意思。
看到紅方同樣使出了魚鱗陣,趙牧一笑而過,這樣也好,接下來就看看誰更善于臨陣應(yīng)變了。
很快,兩方將士相遇在一起,紅藍雙方毫無懸念的發(fā)生了廝殺。
雖然兩萬人手中的武器都是木制的,可是用力揮打在身上也是疼得刺骨,被打中的兵士自然激起了心中的怒火,用更兇狠的方式進行回擊。
好在都是久經(jīng)沙場之輩,紀律嚴明,每當身上的布袋被打碎,他們也會停止進攻,老老實實的半蹲在地上,代表自己已經(jīng)‘死亡’,然后找個機會離開戰(zhàn)場。
蘇恒負責大局觀,指揮旗語,調(diào)兵遣將,至于場上的很多小細節(jié),還有陣形的變化,人員配置方面則是交給了秦用之來指揮,相比蘇恒,有過征戰(zhàn)經(jīng)驗的秦用之更加適合,指揮起來也是得心應(yīng)手。
紅藍雙方都是一些百戰(zhàn)老兵,征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以前每次有人來歷練時,各種各樣的陣法他們都擺過,‘廝殺’起來不像一般新兵那樣傻愣在場上,看到敵人刀來了還不知道躲閃,雙方打得有來有回,傷亡也都是在五五之數(shù)。
五五之數(shù),不管是蘇恒還是趙牧,這都不是他們所想看到的,趙牧之所以想打這第一戰(zhàn)是因為他知道蘇恒會四面楚歌,所以不能防守,而且也打算欺負下蘇恒這個新人,想用豐富的征戰(zhàn)經(jīng)驗打敗他,誰知道后者同樣也是精通陣法兵書之輩,而且即使有一些遺漏的小細節(jié),那副將秦用之也能頂上,甚至和他比起來也絲毫不差。
趙牧有些頭疼,本以為這次可以輕松欺負一下這個白面書生,結(jié)果沒想到事情卻演變成這般模樣,實在是出乎意料,特別是那叫秦用之的副將,也是個文武雙全之輩,武藝比他趙牧出色的多,而且臨戰(zhàn)作戰(zhàn)、調(diào)兵遣將也并不比他差,明顯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
蘇恒加秦用之,這兩個人讓趙牧的眉頭從剛才一直緊鄒到現(xiàn)在,他暫時實在想不到破敵之策。
“嗚嗚嗚——”
又是一番廝殺之后,趙牧終究還是下令鳴金收兵。
撤退的鼓聲和號角聲在場上響起,藍方將士聽到聲音后立刻開始拖著疲憊的身子撤退,蘇恒看到后也沒有派人追擊,同樣下達命令撤退。
他和趙牧一樣,都不想用這種最無腦的方式結(jié)束戰(zhàn)斗,他們各自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算計,想用謀略來擊潰對方,否則蘇恒剛剛讓秦用之擒住趙牧就已經(jīng)可以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了。
“蘇先生,今晚趙牧估計會來劫營?!?p> “秦將軍,吩咐下去,提防趙牧今晚襲營。”
蘇恒和秦用之幾乎一口同聲的說出,隨后兩人又相視一笑,和聰明人說話,真的很輕松。
……
夜色降臨,繁星點點,一輪明月高掛懸空,皎潔的月光鋪灑在大地之上,一片銀裝素裹。
蘇恒挑燈夜火下看著一張代表這演武場的地理輿圖,輿圖上面清楚的標識著雙方陣營的位置,還有周邊的地理情況。
秦用之靜坐在一旁,閉著目,似乎也在思考著破敵之策。
“蘇先生,你說趙牧今晚一定回來劫營嗎?”
秦用之突然問道,他剛剛仔細了想了一下,他覺得趙牧不傻,八成應(yīng)該能猜到他們晚上會有所防范,如果這樣還跑來劫營,那未免就有些太傻了。
蘇恒依舊看著輿圖,頭也不抬的說道:“趙牧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的機會,哪怕他猜到我們九成會防范他夜襲,可是還是有一成的僥幸心理,雖然只有一成,可是也值得他冒這個險了,或許,他今晚也只是試探一下而已。”
“咚咚咚……”
蘇恒話剛剛說完,營帳外就響起了警鑼聲,還有一些將士的呦呵聲,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并不慌亂。
蘇恒和秦用之都沒有出去,很快,營外就安靜了下來,又恢復了寧靜。
“咚咚咚……”
然而,過了半響,帳外又一次傳來銅鑼聲。
蘇恒依舊看著地圖,秦用之站起了身:“先生,這趙牧明顯是想用擾敵之策對付我們,這樣下去恐怕將士們一晚上都睡不好,明日要是趙牧再來邀戰(zhàn),恐怕不妙啊,不如我?guī)б魂犎笋R出去解決他們?!?p> 蘇恒卻是清咳了幾下,然后擺了擺手,整晚上視線第一次離開輿圖,神秘莫測的笑了笑:“秦將軍不用著急,我估計趙牧明天恐怕是沒有心情來邀戰(zhàn)了?!?p> “哦?這是為何?”秦用之有些好奇,只見蘇恒用手指了指輿圖上趙牧大本營處的糧草位置笑道:“一晚過來,趙牧要是發(fā)現(xiàn)他的糧草都沒了,還有心思來邀戰(zhàn)嗎?”
PS:本文屬于架空歷史,一些設(shè)定和正史都不一樣,希望正史黨不要過于糾結(jié),遇見設(shè)置不合理的地方也請一笑而過;也感謝諸君的支持,每個人心中都有個天下,我很慶幸,能在這里和你們一起分享我心中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