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曉宇撓了撓頭問道:“教主啊,接下來該怎么辦?”張文豪嘆了一口氣后看著漫天的星斗,仿佛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良久,他才說話:“先回去再找個幫手吧,我還要赴京趕考!”化曉宇喜道:“大善!”兩人一路步行,踏上了返回萬幽谷的道路。為了躲避追捕,他們只好盡走小路,雖不至于暴露行蹤,卻是說不盡的道路難行。整整走了兩日,兩人才接近了萬幽谷。張文豪抬眼看去,一望無際。真是個:匝地遠天,凝煙帶雨。夾道柔茵亂,漫山翠蓋張。密密搓搓初發(fā)葉,攀攀扯扯正芬芳。遙望不知何所盡,近觀一似綠云茫。蒙蒙茸茸,郁郁蒼蒼。風聲飄索索,日影映煌煌。那中間有松有柏還有竹,多梅多柳更多桑。薜蘿纏古樹,藤葛繞垂楊。盤一團一似架,聯(lián)絡如床。有處花開真布錦,無端卉發(fā)遠生香。為人誰不遭荊棘,但見幽幽荊棘長!張文豪看罷謂之化曉宇:“我和馬攀登有約,他會一直在此谷中等我!”化曉宇先是用葫蘆打來了清水,待張文豪喝下后,這才回答:“可是這山這么大,想找到他怕是不容易!”張文豪嘿嘿一笑道:“本座才高八斗,豈能難得倒我?”他吃了口剛采來的野果,接著說:“你去生一堆火,再去捕些野獸來烤了。到時候,馬攀登看見炊煙,自然就會尋過來了?!被瘯杂罨腥淮笪虻溃骸懊钣嫲?,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張文豪被他的話搔到了癢處,喜得紅光滿面:“哈哈哈!你若能想到,便也能做教主了?!惫唬瑑扇松鹂救庵?,馬攀登便已經火急火燎的尋了過來?!敖讨靼?,屬下等了你整整一年,我還以為您把我忘了呢。”馬攀登人還沒到,便已叫喊。張文豪手里抓著一只剛烤熟的野鴨,剛想吃,聽到有人喚他自然抬頭看去。卻見一人披頭散發(fā),身穿虎皮,光著腳丫子已經跑了過來,正是馬攀登無疑。張文豪奇道:“你怎么成了這個鳥樣子,趕緊去照照鏡子,還有人樣么?”馬攀登臉一紅,道:“屬下不敢到市鎮(zhèn)買衣服穿,只好在這做野人了!”“???”張文豪心想:“這人真是個榆木腦袋,臉上又不會寫著白蓮教,市鎮(zhèn)上又有誰能認得你啊!哎?!薄昂?,吼,吼!”張文豪這才發(fā)現(xiàn)馬攀登的旁邊還站著只怪物,唬得他向后退了幾步便一跤摔倒。馬攀登急忙道:“教主休慌!它是人熊,名喚做阿三,也愿為您效力。”“哦!原來是熊人啊,長得太難看了,嚇了我一跳?!睆埼暮荔@魂未定?!安粚?,它是人熊,不是熊人!”馬攀登解釋道。這讓張文豪感到莫名其妙:“曰,兩者有區(qū)別嗎?”
馬攀登娓娓道來,如數家珍:“區(qū)別大了去了,唐代的尉遲敬德的父親是熊,母親是人,因此他是熊人。阿三的父親是人,母親是熊,因此它是人熊!”張文豪聞言瞪大了雙眼:“你說父親是熊尚可理解,但父親是人。。。誰他媽的吃飽了沒事干,去上母熊???我不信?!瘪R攀登不慌不忙的道:“因為阿三的父親是個瘋子!”“哦,原來如此?!睆埼暮缆柫寺柤绨虮硎纠斫?。馬攀登搓了搓腳,清癯的臉泛上一絲苦笑。在幽僻山谷遇見了教主,真有恍如隔世之感。馬攀登口中喃喃說道:“白楊綠草,風雨憂愁,轉眼一年過去了,阿三都有一丈高了……”張文豪這才仔細打量著阿三,只見它渾身長滿了黑毛,四肢粗壯,嘴巴凸起,與狗熊無異,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還有兩撮眉毛!“吼?。?!”阿三再次咆哮。張文豪雖然已經不怎么害怕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全身顫抖。馬攀登一邊撫摸著阿三的后背一邊說:“快趴下,給教主行禮!”阿三果然爬在地上:“吼!”馬攀登接著說:“教主啊,阿三雖然是畜生,但它通人性,可以保護您,還可以給您當坐騎?!睆埼暮老驳溃骸叭绱松鹾茫〈襾碓囼T一番?!闭f罷,他便爬到了阿三的背上。這畜生倒也真聽話,這讓張文豪覺得比騎馬還舒適?!肮?,太好了!”張文豪笑道:“我要帶阿三去京城考試!”馬攀登急忙擺手道:“萬萬不可讓阿三走這么遠的路!”“為什么?”張文豪和化曉宇均問。張文豪撇了撇嘴說道:“阿三的飯量很大,一旦供應不足,它便要吃人!”“???”張文豪笑罵道:“好畜生,還真他娘的有性格?。 彼屑毾肓讼牒笳f道:“無妨,曉宇啊,你去附近的城鎮(zhèn)買一輛馬車,再多買些肉放在車上,懂么?”說罷,丟給了化曉宇一個大元寶!化曉宇立即答道:“屬下明白!”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后,三人帶著阿三便開赴京城。由于拉車的馬害怕阿三,只好由化曉宇駕車趕在前面,張文豪騎著阿三和馬攀登一起跟在后面。那阿三速度很慢,只比步行稍快一些而已。因此他們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到達了京城。
那時候的BJ城已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被風水學家稱為“山環(huán)水抱必有氣”的理想都城。其西部的西山,為太行山脈;北部的軍都山為燕山山脈,均屬昆侖山系。兩山脈在BJ的南口會合形成向東南巽方展開的半圓形大山灣,山灣環(huán)抱的是BJ平原。地勢由西北向東南微傾。河流又有桑干河、洋河等在此匯合成永定河。張文豪一行人已經進入了京郊,西直門近在眼前。此時,正是大霧蒙蒙,太陽遲遲不肯探出頭來。張文豪心里想著師姐卓慧,此情此景他不禁開唱:“愛上未來的你,為了一顆柔軟的心。我被困在這愛情的迷霧里,愛上未來的你,因我擁有時間機器。但想活在第一次的見面里,捍衛(wèi)我們的約定!”化曉宇忍不住問道:“教主啊,經常聽你唱歌,但我為何一句也聽不懂???”張文豪搖頭晃腦顯得十分歡喜:“天機不可泄露!”“哦!”化曉宇也不好再說什么。接下來,他們由西直門入城,胡亂找個客棧打尖。張文豪急于辦正事,也顧不得休息,便去尋找本次考試的主考官張廷璐的家。張廷露的名氣很大,因此他們也沒費多大勁便找到了。行至門房前,馬攀登便上前叫門,誰知,他面子太薄,跟跟守門的人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肯幫忙,他只好怏怏而回。張文豪瞥了他一眼,道:“真沒用,我自己去?!眳s見張文豪走到那守門人身前也不行禮便說:“陜西來的文豪張求見!”接著丟出一錠銀子。那守門人將銀子放到嘴里咬了咬,知是不假,便賠笑道:“這位小爺,請稍候!小人這就去稟報?!睍r間不大,大門敞開。那守門人滿臉推歡:“文公子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我家大人有請!”張文豪擺足了架子,將雙手背在身后便昂首闊步走了進去。馬攀登等人也緊隨其后。穿過長廊,便是客廳。張文豪剛踏進屋,便覺得幽香襲人,說不盡的身心舒適!“嘿嘿,當朝宰相到底是不同凡品啊,有點意思!”張文豪一邊觀察一邊想。張文豪正待和馬攀登說話,只聽竹簾一響,一名家人跨進屋里,左手挎著四喜盒子,右手懷里抱了斗大一個壇子。他將盒子朝桌子上一放,把壇子慢慢放到桌下,就著勢給張文豪請了個安說:“您就是文豪張,文公子吧,我家大人正在茅房,他老人家說秋闈今年是沒有的了,不過吾皇英明,要加科選士,文爺今科那是必定得意的?!闭f著,他笑嘻嘻地打開盒子,屜上熱氣騰騰地放著一盤糕,一盤粽子,一海盤蒸得爛熟的甲魚,還有一枝筆、墨錠和一柄如意,齊齊整整地擺放著煞是好看。家人把東西一樣一樣擺放在桌上,又揭開下屜,卻是一色六盤蒸菜。剎那間,屋子里香氣四溢。他一邊整治一邊說:“這是一點小意思,請幾位爺賞光。我知道幾位爺家大業(yè)大,并不稀罕這些個,不過圖個吉利罷咧!”張文豪心道:“區(qū)區(qū)一個下人,說話如此得體,盡往人的心窩子里送。真不錯?。 彪S即笑道:“哪里,哪里!”約莫一柱香的功夫,主考官張廷璐來到了客廳。他雙手作揖道:“久聞文公子少年英杰,老夫來遲,慚愧啊,慚愧!”張文豪見狀急忙還禮:“不敢當!冒昧來訪,叨擾,叨擾!”寒暄之后,張廷璐卻直奔主題道:“文公子上次托人來找招呼,老夫也已應允,不知此次何故來訪???”張文豪嘿嘿一笑道:“情況有變,我想由它代我考試!”說罷,他用手指了指阿三?!昂穑『?!吼!”阿三也興奮的直流口水。張廷璐驚道:“乖乖,這是個什么東西?”馬攀登接口道:“它是人熊!”張廷璐板起臉來道:“胡鬧,畜生豈能參加考試,豈不是拿國家的掄才大典當兒戲?不成,不成!”張文豪繞到張廷露身前遞出一張龍頭銀票,張廷璐仍搖頭道:“放肆!你這是何意?”他一瞥眼看到了票面上的數目。這一看不要緊,他的目光便再也無法移開?!斑@個,嘿嘿,那么,好吧!”張廷璐平復了一下心情鄭重說道:“要由阿三替考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們至少得給它穿件衣服啊,總不能光著身子考試,成和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