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婠婠一邊扯著睡衣一邊吃著早飯,她回頭瞟了一眼一臉糾結(jié)的柳子矜,又問道:“你今天不去約會嗎?都這個時間了?!?p> 柳子矜僵硬地轉(zhuǎn)過了頭,慢慢道:“我們約會的時間訂在下午一點?!?p> “這么晚?熱戀中的情侶不是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一起嗎?”
“確實是這樣也沒錯,可是某對笨蛋情侶明明約好的九點鐘的見面,結(jié)果其中一個人怕遲到于是八點半就來了,另外一個人一到發(fā)現(xiàn)對方正等著自己,于是下次八點二十就去了,就這樣不斷地循環(huán),直到某天男方看著女方憔悴的樣子,一把就訂下了上午不得約會的規(guī)矩?!?p> “嗚哇,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p> 柳子矜卻似乎清醒了過來,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似乎想起了某段悠閑開心的時光。
就在這時,柳子矜的手機響了起來,柳子矜以為是女友,于是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看向手機,可一看來電人,他的臉就垮了下來:“一大清早的干嘛?。磕悴凰X???”
“小年輕起床氣挺重啊……”
“那是,不像中老年人那樣只需要睡四五個小時。”
“喲呵,你語鋒很尖銳嘛?我打擾到你了?哦,我明白了,你是要和女朋友去約會吧?”
“你說的沒錯?!?p> “幾點?”
“下午一點。”
“不錯,很健康,而且現(xiàn)在時間尚早,你來公園,我有些事要和你談?wù)劇!?p> “行?!?p> 柳子矜掛了電話,對柳婠婠說道:“我出門了,中午媽會回來做飯的?!?p> “知道了~”
柳子矜回房間穿好了上次柳婠婠給他挑好的那套衣服,柳婠婠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嘆息道:“我們找個時間去買衣服吧,約會總是穿一套衣服太low了……”
柳子矜隨手揉了揉柳婠婠的頭就出了門,“我走了?!?p> “嗯~一路順風?!?p> 柳子矜剛剛走出家不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腦袋在前面的樹邊來回踱著步子,看她那副焦急的樣子,柳子矜從心底里感到高興,同時又涌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他悄悄潛到她的身后,突然問道:“易搖光,你在這干什么呢?晨練啊?”
“哇!”
易搖光被嚇得往前跳了一步,她滿臉通紅地轉(zhuǎn)過了頭,用帶著淚水的眼睛瞪了柳子矜一眼,又馬上回頭,輕輕用手帕擦了擦眼睛,隨后才整個人轉(zhuǎn)過來,用還帶著紅暈的臉訓(xùn)斥道:“嚇唬一位淑女可不是紳士的行為!”
“哪有,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走過來的,只是你沒注意?!?p> “騙人!我明明一直看著那邊……沒有!我剛剛說的不算!”
“嗯嗯,我什么都沒有聽到?!?p> “你明明聽到了!”
易搖光又委屈的憋紅了臉,柳子矜不由得笑了出來,易搖光看著他促狹的笑意,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憤憤地抬起頭,斥道:“欺負人這么有意思嗎?”
“欺負人有意思嗎?”柳子矜抬頭思考了一下,“當然有意思啦!”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p> “可我沒有欺負人啊,我只是和你說說話,你就突然生氣了。”
“哼……”易搖光哼了一聲,接著想到了什么,身體一縮,接著來回握拳對自己鼓了鼓勁,最后往前踏了一步,“你出來干什么?我們這么巧遇到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一起去學(xué)習吧……?反正你周末肯定也是一個人在家學(xué)習吧……”
柳子矜用手捂著心臟往后退了一步,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又像是身體被無形的長槍刺中了。
“你……”他嘆了一聲,偏頭看著天空,“沉迷學(xué)習,日漸消瘦。”
“那……正好,我們就一起去學(xué)習吧?!?p> 柳子矜嘆了口氣:“雖然很想一起去,可你看我這身行頭,就知道我今天有約了?!?p> “啊……”
易搖光這才往下倒上仔細看了一遍柳子矜,猶豫了半天問道:“是……和女生?”
“唉,我也想啊,可惜是個大叔?!?p> “說的也是?!?p> 易搖光高興的笑了:“那改天吧。”
“嗯,那我走了?!?p> 柳子矜揮手告別,這個時候,易搖光突然拉住了柳子矜的衣角,柳子矜轉(zhuǎn)頭望過去,問道:“怎么了?”
“叫我搖光就好……”
柳子矜笑道:“好的,搖光?!?p> “嗯!”
坐在公交車上,柳子矜回憶了一下剛剛和易搖光的對話,這個易搖光和記憶中的易搖光慢慢地重疊在了一起,他不由嘆道:“多有趣又多好看的一個女孩啊?!?p> 到了公園,習慣性地找到了那個坐在長凳上剝著水果的男人,柳子矜望了過去,這次他手里拿著的竟然是個火龍果。
“這個你怎么剝?”
“我也在想……”
“行吧……”
柳子矜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接著又問道:“怎么了?”
白爺手里摸著火龍果,慢慢說道:“昨天和你打完電話后,我想了很多東西,不過在那之前,你那把劍還在嗎?”
“你知道,昨天我直接昏迷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到了蘇顏家,我怎么當著她爸爸的面和她談起劍???”
“說的也是?!?p> 白爺摸著下巴回道,他想了想,又說:“既然你那把劍能到突然來到這里,是不是說明你的其他劍也都來了?”
“應(yīng)該沒有,蘇顏只撿到了一把?!闭f到這里,柳子矜自嘲道,“總不會還有四個不同的世界觀等著我去發(fā)掘吧?”
“那你還是去死吧?!?p> “你還真別說,要真是這樣,我真想去死看看?!?p> “好了,我們別鬧了。那個煙客和煙鬼我們也不談,總之這是一個超自然的事件,超自然的結(jié)構(gòu)和超自然的組織?!?p> “嗯?!?p> “而這些在這之前毫無征兆,準確說,是在你解決了易搖光的事件之前都毫無征兆?!?p> “你是想說,這個是階段性任務(wù)?而蘇顏就是任務(wù)的第二部分?”
“沒錯?!?p> “那么事情該來到第三部分了?!?p> “第三部分說不定已經(jīng)來了?!卑谞斦玖似饋恚麚炱饦渲?,在地上的灰塵上畫了幾個圈,“第一部分,是你的高中生活,這個部分可以算你的一個心結(jié),而這個部分的主人公顯然是易搖光。第二部分,超自然部分,你以前說你進入萊勒學(xué)園之前不認識蘇顏,而在這里,你看到煙鬼之前也不認識蘇顏,所以第二部分的主人公是蘇顏。最后第三部分,你發(fā)現(xiàn)自己還缺少了什么嗎?”
“你是說?日常生活?”
“沒錯。就是你的日常生活,哪怕是一個死讀書的高中生,他也會有日常生活,而日常生活通常是規(guī)律的,日常部分最重要的人顯然是家人,或者——”
白爺在地上畫了個心形,“或者是即將成為家人的人?!?p> “你是說,她?”
“就是她?!?p> “……或許吧,不過是其他朋友也說不定吧,實不相瞞,我有許多的朋友,并且都是那種可以將我的背后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的朋友?!?p> “也有可能,不過按照這考試的規(guī)律,下面這個主人公,十有八九也是個女的。”
“我這是奉旨泡妞咯?’
白爺輕輕一笑,他又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p> “你?”
“沒錯,我是一個畸變點,你一來到這里就來找我,而我又傻傻地相信了你,按照你所說的學(xué)園的人來看,他們不會沒有考慮到我這個BUG。更有可能的是,他們知道了我會這么做,并且利用了我。”
“利用了你什么?”
“不知道。”
白爺想了想,又笑道:“不過這么一來,學(xué)園的風格就有變了,從典型的男性向文章變成了晉江的文章,那么接下來等著你的說不定會是你的那些朋友們,而其中肯定還有那個,李志豪。”
“別,你一說我就痛苦?!?p> 白爺大笑了一聲,又坐下來道:“離見你的女友似乎還有些時間,我們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去找蘇顏,給她給我看看那把劍,說不定看到了那把劍,我又能想到什么?!?p> “行,那我們一起去吧,多虧昨天被她帶去了她家,要不然還不知道怎么找她?!?p> “兩個大男人去她家里找她,她會不會害怕?”
“她不是這種人,她的思路還沒有那么復(fù)雜?!?p> “我這個思路可是六歲小女孩就有的思路?!?p> “那她就只有五歲?!?p> “也就是說你對幼女下手了……”
“什么下手??!我們就是朋友啊!她還是我副社長,我怎么對她下手?!?p> “嘖嘖嘖……”
“我是有女友的人了!”
“你不是都分手了嗎……”
“我受傷了不行??!累了,不想再愛了?!?p> “說起來你還沒說過你們?yōu)槭裁捶质帜??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似乎還對她有所迷戀啊,難道是她甩的你?”
“什么迷戀啊……懷念,懷念懂嗎?”
“嘖,避而不談啊……”
“是她甩的我就好了……我那個時候太蠢了……”
“哦~”白爺點了點頭,“死人渣。”
柳子矜少有的沒有貧嘴,他低聲自語著:“對啊……我就是個死人渣……”
“我猜猜看,看你這個樣子,八成是因為被退學(xué)了,又怎么也找不到學(xué)校繼續(xù),從而感覺到自己失去了未來,而你又那么喜歡對方,覺得你不應(yīng)該讓她平順的人生染上你的陰霾,于是你隨便找了個刺痛人心的理由把她甩了對嗎?”
“……”柳子矜嘆了口氣,“你這是第二次對我這么說了。”
“我還有句話,肯定也還是第二次說?!卑谞斘艘豢跉?,“蠢貨!”
柳子矜抬頭看了看天,他沒有反駁,沒有解釋,他想到了當年那個彷徨的自己,“可是誰又想的到,那個失去未來的蠢貨今天能站在這里呢?可就算我現(xiàn)在有了未來,我也沒資格和她在一起了,我已經(jīng)不能算人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就會突然死去,也不知道我的那些仇家會不會突然找上門……”
白爺嘆了口氣,最后幽幽道:“戀愛,是兩個人談的?!?p> 柳子矜哈哈一笑:“要不然我怎么是自私的人渣呢?”
白爺踹了他一腳,罵道:“小屁孩不要在哥面前裝滄桑。”
“好痛!”
“我看那個易搖光和蘇顏都不錯,我覺得你可以試著和她們談?wù)剳賽邸!?p> “呸!我和她們就是朋友,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友情咯?”
“你和漂亮的女人之間還有純潔的友情?我懷疑你喜歡男人!哦!怪不得你找上了我……”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