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點陣的基本特征,就是它的排列具有周期性。也就是說,從點陣中的任一陣點空間點陣陣點出發(fā),無論向哪個方向延伸,如果經(jīng)過一定距離后遇到另一個陣點,那么再經(jīng)過相同的距離,必然遇到第三個陣點……”道虛侃侃而談,這是他平生得意之作,對于陣法的布置很有心得。
很具體,道虛就連這樣做的理由都能詳細的講解出來,雖然是這包囊萬千的法陣的一些皮毛,但是若是換做陰陽界中其他任何一位陰陽師,都恨不得把這些東西放在腦海中記憶最為深刻的地方,要知道像道虛這樣的獨家心得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讓人挫敗感十足的是道虛眼前的三個家伙顯然都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海砂是因為聽自己老師說過,而鄭在言則是根本聽不懂,莉莉安就不用多說了,不感興趣,所以說幾人的注意力幾乎都沒有放在上面。
“這次過來不是只是為了來看師叔的吧,這么久了才過來一次。”道虛自然是不想再接著講下去,就像課堂上熱情洋溢的付出得不到回報一樣,道虛決定轉(zhuǎn)移話題。
“師叔不知道?”海砂詫異的看著道虛的眼神,這是她的老師交給她辨認(rèn)道虛師叔是不是在說謊的重要途徑,如果對方?jīng)]有說真話的話,說是眼睛會有比較明顯的閃爍。
要是鄭在言知道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吐槽:說謊的人動作表情難道都會眼神閃爍,手腳下意識的有動作?更為明顯的臉上還會紅暈?啊,多么狗血的人設(shè)……
“沒有啊,只有你師傅給我說了你帶著師弟來報道。”道虛的原本笑著的臉突然變得嚴(yán)肅,開口問道,“這兩位今年是被門中哪位看中了?”
“師叔原來不知道,”難得的海砂吐了吐舌頭,雙手手指不經(jīng)意間的搓揉,“是我推薦的啦,只是編外的弟子?!?p> “編外,那你師傅,”道虛欲言又止,突然明白過來什么似的,不懷好意,鄭在言感覺如同兩把太刀一般將他分割的眼神看著他,“這就是那位?”
殺氣逼人,就在一瞬間中道虛身旁氣勢無形卻又洶洶,不過卻也沒有針對誰,然后又飛快沉寂下來,只是說話的語氣也不再親熱,有些公式化的聲音。
“鄭在言對吧,”亮出來的牙齒寒光凜凜,如同中世紀(jì)歐洲那些小虎牙突出,沒事就喜歡在人的脖頸上插個洞玩的貴族們一樣,要是插上兩對血色翅膀,鄭在言或許都會相信這是某個遺落異國他鄉(xiāng)的血族。
“對的?!编嵲谘赃鲞鰬?yīng)答。
“我玉虛宮中有門規(guī)三十六,編外弟子有額外十三條,湊足七七四十九之?dāng)?shù),成為編外弟子不僅需要有玉虛宮真?zhèn)鞯茏踊蛘咭陨献鳛橥扑],更需要一位高階陰陽師作為見證,很明顯,你的見證人就是我,可是道虛我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為人推薦了,你想知道原因嗎?”
道虛嘴角掛著一絲戲謔,似乎還有一絲嘲笑,輕輕的把答案說出:“那是因為被我推薦的人都死掉了。”
“哦,”鄭在言想都沒想,“那就算了吧。”
鄭在言轉(zhuǎn)身就想離開,拉著莉莉安如同逃跑一樣,這是開什么玩笑呢,就不說那想想就恐怖的門規(guī)了,這威脅算是什么呀,被推薦的人死掉了和火影忍者卡卡西的不能畢業(yè)多么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為了那些熱血的男主角設(shè)定的啊?。ㄕ嫣孛磁宸切懗鱿嗨苿∏榈淖髡甙。?p> 不過作為一個只想拿著魔力生活在日常的少年而言,熱血玄幻的副本開啟將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就像是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選項,“yes,or,not.”
鄭在言肯定是二話不說,電源都給關(guān)掉,開什么玩笑呢,那種累死累活的生活誰想要呢。
“誒誒,”道虛被鄭在言的回答給嗆到了,這小子還真是特么的……有趣!就像是當(dāng)初被自己老師問道要不要選擇上玉虛宮修道的回答類似。
“不要,打死不要,修道又沒有媳婦又不能吃肉?!?p> 可是當(dāng)初自己的那個無良老師是怎么騙自己來著?
“我們玉虛宮在昆侖山上,知道嗎?昆侖,就那個仙鶴多如山雞,靈龜如同河魚一樣的地方,你要是上了山還愁沒有吃的?至于媳婦,那更是包在師傅身上了……”
賊眉鼠眼的兩師徒當(dāng)時就訂下了對身旁的某某下手的約定。
“老子天虛一口唾沫一個釘子,什么時候騙過人?”記憶中的天虛老道把手印還給自己蓋了一個紅印。
道虛突然笑了起來,把自己臉上的一根有些長的胡須扯了下來,輕聲念一句,“開?!?p> 風(fēng)景依舊,只是法陣中的一些東西變了。
道洐目光炯炯有神,如同黑夜中的明星,看到不知多遠的地方。
現(xiàn)在不是以前自家?guī)煾惦S便說說就能把自己騙上來的時候了啊,這小子可是比當(dāng)年一窮二白的自己強得多,僅僅是衣食無憂不說,就連身邊的女孩子也是不缺的,就連一直以眼睛朝天望的玉虛宮星脈也是被勾得看到了地上。
但也正是這種小子才有意思嘛,虛脈可不管什么資質(zhì),魔力等級,有趣就行。
至于困難,這有當(dāng)初帶道洐第一次去那什么地方還要困難?要知道能把一個懷著赤子之心一心問長生的人給帶上“正道”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堪比登天的難度都被自己完成,那么今天再領(lǐng)一個徒弟也不是什么難事。
“在言,等等我?!焙I翱吹洁嵲谘灾苯泳鸵叩?,給道虛鞠躬之后就要跟著鄭在言走,可是等她追上鄭在言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一層的布局發(fā)生了變化。
雖然說都只是一些小小的變化,但是在這樣精密的法陣中都是會影響起巨大的變化,就像是一條魚的軌跡發(fā)生改變之后,有可能法陣中的生門就和死門換了一個位置。
“有變化,mastar,節(jié)點變了?!崩蚶虬脖群I斑€要早一些發(fā)現(xiàn)變化,這讓海砂也越來越確信海砂的實力至少是s級的陰陽師。
這樣細微的變化高階陰陽師頂多只能感受到有變化而已,可不像莉莉安這樣清楚。
“嘿,感覺到了嗎?”道虛坐在原地,拿過一個靠枕,他作為主陣人而言,雖然沒有實際操控,但是對法陣中的變化清晰明了。
在他的眼中,虛實對換,鄭在言幾人的身影被放大在近處。
從身邊掏出一瓶酒,然后拿著一個高腳杯一口飲下,澀澀的味道在口中逐漸變成回味無窮的甘醇,一瓶來自法國酒窖的藏貨自然是讓他心生笑意。
有幾個金發(fā)碧眼的姑娘似乎又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搖曳的風(fēng)情,回眸的風(fēng)情都讓人陶醉,回憶如同這杯酒,開始的澀到然后的甜,到最后的口齒留香。
法國凱旋門時的告別吻……
當(dāng)然要是日本清酒的話,又會是一個穿著和服,說著軟語的日本姑娘了,那低頭的一笑,那……“我艸!他們怎么做到的。”
道虛滿臉的驚訝,眼睛都快掉到杯子上了。
酒杯被放到鼻子的位置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抿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唇放到的是酒杯側(cè)邊的玻璃上。
“真是……”
目光落下,三個身影消失在二層的入口。
時間大概也就幾分鐘。
自己的這個被稱作圣人之下非三天三夜不能破解的法陣就被破開,雖然自己放了水,雖然圣人之下也有些夸大,但是這也絕不是這三個人隨手解決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