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深淵之中,一名白衣女子在空曠的雪地里狂奔,她的衣帶飄揚,發(fā)釵也已經(jīng)散落,長長的黑發(fā)隨風(fēng)起舞。這畫面美的出塵,只是她口中的救命聲有些破壞這如畫的美景。
“救命?。。。 卑饕贿吋饨?,一邊回頭看那只該死的巨型大元獸,那只東西也不知道是想怎樣,也不揮拳,也不跑過來拍死她,只是不緊不慢的在后面追著,簡直就是在玩貓逗老鼠的游戲。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了,艾西覺得自己已經(jīng)跑了很長一段距離了,可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跑到了深淵的盡頭,看見了灰黑色的山崖。
可是看見山崖又有什么用呢,上不去呀。感覺到身后越來越近的震動,艾西只得順著山崖在深淵里狂奔。
山洞?艾西跑了一小會兒便看到了一個黑幽幽的山洞,她也沒有多想,一轉(zhuǎn)身便跑了進去,再不停下來,不被它拍死,就要被自己累死了。
進了山洞里艾西才漸漸停了下來,這下那只該死的東西進不來了吧。她靠著石壁喘了好幾口粗氣,慢慢才將心跳平復(fù)下來。
那元獸見艾西跑進了洞里,便在洞口叫了好幾聲,最后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將洞口堵了個死。
天殺的,這直接是不讓出去的節(jié)奏??!
艾西撓了撓頭,將四周打量了一下,除了洞口有一點水渣,里面還算干燥,而且這洞不知道有多深,根本看不到盡頭,后面全是黑壓壓一片。
這下怎么辦?暫時肯定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這個洞通向哪里。艾西掏了一個火折子出來,點燃后向四周看了一下,很普通的一個山洞,而且有輕微的風(fēng)聲從里面?zhèn)鱽?,難道這山洞真的是通向另一邊的。
艾西順著路慢慢前行,反正也出不去了,不如向里面走走看。
走到一個臺階處,艾西居然看到了一個火把,看來這里面曾經(jīng)有人來過,是誰呢?薛子其嗎?
艾西將那個滿是灰塵的火把取了下來,用火折子點燃了它,借著微弱的火光一步步前行。
在黑洞里前行的感覺非常不好,胸口悶的都快喘不過氣了,艾西知道這是空氣稀薄的原因,好在快要悶死前總算看到了一點亮光。
艾西將火把滅了,放在了一個角落,悄悄的向洞口靠去。
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她可不敢隨便沖出去,先不說外面的人是好是壞,就算是沒人,而是一只大怪物也不好對付啊,現(xiàn)在自己的靈力可是一點都提不起來。
洞口慢慢靠近,很奇怪的是,艾西并沒有聽到很大的風(fēng)聲,空氣也并非冷得刺骨。她悄悄向外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一些綠色,那是樹木。
居然有草木,要知道除了另一邊的那只大元獸,他們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見到過生命了,艾西一時之間也忘記了危險,慢慢地走了出去。
這是什么地方?跟另一邊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細雨綿綿下,不光有草木,還有清澈的泉水。雖然里面樹木不多,但基本都是土壤不夠的原因,這里的氣候跟北齊國差不多,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鳥鳴。
都是一片天空,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艾西在長滿青苔的石板路上前行,這路面一看就是人為搭建的,不知道這里面到底住著何人,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一刻鐘之后,艾面來到了一個小木屋前,她向左右看了看,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人影。要不要上前去敲門呢?還是去窗戶邊偷偷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進來吧?!卑髡趦?nèi)心糾結(jié),屋內(nèi)突然就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房門也隨著聲音打開了。
居然能感覺到她的到來,看來此人并非等閑之輩,而是世外高人。艾西清了清嗓子,對著小木屋行了一禮道:“打攪了?!?p> 屋內(nèi)不大,設(shè)置也非常簡單,除了一個桌子跟一個凳子并無其他家具。
艾西去了左邊的小偏房,這里是一個后院水榭,坐在這里可以看到后面的景色。她看見一青衣男子背對著門口而坐,正在木桌上煮茶,修長的手指握著長長的木勺正將石缸里面的水勺入茶壺中。
男子敲了敲一旁的凳子,示意艾西過去坐下。
將已經(jīng)散開來的頭發(fā)理了一下,艾西慢慢走了過去。
這人就是薛子其沒錯了,在幻境中她見過他,還是那樣的一頭白發(fā),眉毛也是白色的,臉色也白得出奇,就連嘴唇也透著一絲蒼白。
薛子其抬眼看了艾西一眼,輕皺了一下眉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溪,道:“先去那里洗一洗?!?p> 艾西愣了一下,隨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來是途中蹭到了臟東西,變成花貓了。
艾西來到小溪邊,看著自己那張灰蒙蒙的大花臉差點笑出了聲,也不知道在哪里搞臟的,簡直就是無法辨認出模樣了。
薛子其看了一眼已經(jīng)將臉洗干凈的艾西,手指有微微的顫抖。
“去將這幾個茶碗洗一下吧?!彼噶酥改咀郎系膸讉€小木碗,對著正準備坐下的艾西道。
艾西“哦”了一聲,也沒有想著自己正被人當(dāng)丫鬟使喚,拿了木碗就去小溪邊洗了起來。
像,真是太像了,特別是那雙眼睛。
薛子其盯著正在小溪邊的艾西看了好一會兒,想不到再見的時候卻是他的女兒,一個半人半魔的女子。
“薛先生,已經(jīng)洗好了。”艾西將木碗放在了木桌上,對著薛子其說道。
“不要叫我先生,我是你的叔叔。”薛子其斜了艾西一眼,用燒好的熱水將茶碗燙了。
居然允許自己叫他叔叔,看來這薛子其心里還有異族,還念叨著自己的魔王老爹。
艾西趕緊笑著行了一禮,脆生生地叫了一句:“薛叔叔。”
聽見艾西叫他,薛子其勾起嘴角,又冷笑了一聲,惡狠狠地道:“不準坐下,站著。”
哈?這是什么情況,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畫風(fēng)突然就變了。艾西心里有些沒底,也不敢坐,只能站在一旁,自己的精魄還在他手上了,除了妥協(xié)也暫時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