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在京城的名聲越來越差,更有甚者傳,公主曾一日召集五名男寵供她貪樂。
而柘氶自從那日之后,心便不能平靜下來了,自己對云生?
為什么聽見她召喚其他男寵就會覺得煩躁,為什么那一個血吻的感覺還那么清晰的出現(xiàn)在腦海里,為什么連自己的夢中都開始出現(xiàn)云生的影子……
柘氶拿著一壺烈酒,毫無章法的大口灌著,還是說這是她欲擒故縱的伎倆?
柘氶想不明白,這方面他終究沒有云生有能耐。為什么在對自己說出那樣的狠話之后,在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后,卻又不再理睬自己。
一顆快要爆炸的心在烈酒之下更加灼熱,天空突然下起雪花來,飄飄揚(yáng)揚(yáng)。
又遇下雪時節(jié),這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白色花朵,而自己已經(jīng)在這公主府待了多久了呢?好像很長很長,長到他已經(jīng)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與這府中的各色美人打交道,互相取樂,長到他已經(jīng)與這公主府同化……
所以柘氶從未想過以后會有一天,云生會永遠(yuǎn)的在這里消失——
而現(xiàn)在,柘氶躺在這露天的雪地里,大雪那么急,很快便染了漫天雪白,連那朱紅的瓦都全變成了白色。
而那炙熱的感覺卻讓他并不覺得寒冷,他開始明白府中那些人為什么總說酒是好東西,讓他也嘗嘗。
水榭亭臺,負(fù)雪成念,空氣中冷香席席,只有手中烈酒如此的暖。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他開始出現(xiàn)幻影,看見了那個他想見的人——
如雪中紅梅,徐徐來之,冰涼的小手貼在他的額上,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些什么。可是柘氶卻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她一身紅衣灼灼,就像是一個為他而來的新娘。
柘氶口干舌燥,既然是幻影,那便不需守那些禮節(jié)了,反正沒人會知道。大約是借著酒意壯了膽,大約是頭頂?shù)呐犹?,大約是自己不經(jīng)意間對她其實(shí)已經(jīng)上了心……
柘氶甩過酒壺,一手掌控住女子的頭,猛地按下。這大概是他這個呆愣子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
如記憶中一樣甜美的味道,柘氶的腦中一片混亂,只覺得眼前人的味道極好,讓他更加貪戀。
酒真是個好東西,能帶給他這樣一個美麗的邂逅。
可是當(dāng)?shù)诙焖麥喩硖撥浰嵬吹脑诠鲗嫷钪行褋淼臅r候,柘氶徹底傻了。
呆呆的看著在自己身旁睡得香甜的云生,柘氶微微掀起被子,一絲不掛,自己同樣如此,身上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慘不忍睹。
這個二愣子御醫(yī)終于明白發(fā)生了何事,他把公主給真的睡了!
一個晴天霹靂下來,腦袋突突的疼,昨天他強(qiáng)吻的難道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切切的云生。記憶如潮水般涌現(xiàn),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是也足夠柘氶弄明白了。
他真的,真的,撲了云生!
他竟然對云生做了這樣的事,而且還是如此的主動,如狼似虎……
他竟然在潛意識里對云生有如此齷齪的想法,柘氶被如此罪惡的自己嚇了一跳,深深的嫌棄這樣的自己。
云生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柘氶一副像受了驚的小馬一樣,縮到床角,害怕,厭惡的看著自己。
又是……厭惡……
和那天一樣的眼神,昨晚還真是自己想多了啊,以為他是自愿的,卻原來還是自己錯了。
鉆出被子,向床角靠近,清晰的看到柘氶不停顫抖的身子以及——那上面的痕跡。早知道,她應(yīng)該在上面掐出血來。長長的手指捏住柘氶的下巴,云生居高臨下的看著柘氶被嚇得失色的臉。從那雙墨瞳里,倒映出赤身裸體的自己,和那上面近乎殘暴的行徑所留下的印子,全是昨夜失控的他做的。
“呵呵,小柘子怕了,悔了?”云生狠厲的,絕望的眼神看著柘氶,“該后悔的是本宮,以為你是一個有心的人。既然如此討厭本宮,昨日又何必求著承歡膝下,小柘子你臉色變換的真快,本宮竟是不知撿了一條隨時可能會咬人的狗進(jìn)府?!?p> 柘氶呆呆的傻在那里,云生或戲弄,或嘲諷,或冷漠,或打趣的對他說過話,可是今天,一切仿佛回到了初見那天。
她將金子砸在了自己身上,她將自己的尊嚴(yán)全部踐踏,他將自己的一生囚于這公主府。
云生松開他,一指門口,“給本宮滾!”
剎那間的怒氣襲上來,柘氶欺身上前,力道大的讓云生幾乎是撞到床板上,脆的一聲響,云生細(xì)皮嫩肉的額頭竟被撞開了個小口子,滲出鮮血。柘氶卻仿佛沒有看見般,他只想報復(fù)這個女子。為什么要囚住他的所有,又為什么在松動他的心后卻又將他像狗一樣的比喻。他不甘,他不甘,瘋狂的索吻,瘋狂的肆虐……
云生拼命的抵抗,卻沒有他力氣大,“你這又是何意?呵呵,本宮只當(dāng)被狗……咬了。”
聽到那個字,柘氶的動作更加激烈,毫不留情。而云生額上沒有被處理的傷口因?yàn)闆]有處理,又因?yàn)樗@一番動作,血液流的更厲害了。
門口突然有響動,“云生,看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眼前的情況讓他氣血翻涌,手里的東西摔了下去,粉碎。一腳踹開那已化身禽獸的男子,用被子快速的將云生的身體裹起來。
柘氶摔在地上,全身都因?yàn)檫@一擊弄得骨頭快要散架了,也因?yàn)檫@一擊讓他突然明白自己干了什么。惶恐的看著床上的人,兩個絕色的人擁在一起,云生躲在溟玄一的懷里,不停的顫抖。而溟玄一則充滿的怒氣的盯著柘氶,若是他手里有劍,想必他會毫不猶豫的了結(jié)這個人的性命。
“小玄子,讓他滾——”
云生的聲音像利劍一樣戳進(jìn)柘氶的心里。
“還不快滾,是要我親自請你出去嗎?”溟玄一冷冽的聲音帶了殺伐之氣,很是嚇人。
柘氶撿起自己的衣服,狼狽的逃出公主寢殿。而云生在他出門的那一刻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溟玄一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手開始給她涂抹上傷藥。
先要給她的額頭止住血,他要起身拿一些繃帶來才好。開始云生卻緊緊的堀住他,不讓他走。
“云生乖,我拿一些東西馬上就來。”
可是云生依舊不依不饒,淚水花了她整張臉,顯得分外可憐。梨花帶雨,可是她是一朵快要衰敗了的花吧。
“小玄子,我沒有時間了,圣旨已經(jīng)下來了……”
溟玄一身體猛地一顫,一種比剛剛還要讓怒氣上涌的情緒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