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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劍與詩歌佐茶

第三十二章 逐鹿游戲(2)

以劍與詩歌佐茶 茶茶葉 2296 2017-05-17 19:50:00

  滴、滴、滴……

  機器毫無波動的聲音精確地重復(fù)又重復(fù)。

  裝飾奢華的巨大房間里,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眼皮微闔,虛弱地躺在特制的病床上。床邊監(jiān)護儀、中心監(jiān)護儀、多功能呼吸治療機……各式各樣的醫(yī)療儀器布滿了偌大的房間。一根根管子取代了殘軀中衰敗的器官,維持著他風(fēng)中殘燭般的生命。

  一干醫(yī)生護士此時都被嚴(yán)令遠離房間,除了老人以外,只剩下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子八風(fēng)不動地站在床邊。

  這個老頭子滿臉肥肉,眼袋深深,頭上的發(fā)際線早已無藥可救,只能靠兩側(cè)精心呵護的頭發(fā)聊作掩蓋。盡管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他那一對瞇瞇眼偶爾一睜,精光內(nèi)蘊,威勢儼然,全無半點老態(tài),舉手投足之間實有一種不動如山的風(fēng)度。

  床邊的墻壁如同博物館里的展示柜一般精心放置著許多玻璃容器,容器里是一個個衰老病變的人體器官。胖老頭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這面墻時,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老人問他是不是對他的小收藏有興趣。記得自己當(dāng)時答的是“我這人最愛聽故事,我從這面墻上能看出不少故事來?!爆F(xiàn)在看來,“故事”又多了不少,光腎都已經(jīng)有三個了。

  “嗬,嗬……”躺在床上的老人勉強從喉嚨中擠出一點聲音,但是聽上去就好像一臺堵住的鼓風(fēng)機,詞不成詞,句不成句。

  床邊的老頭子卻明白了他的意識,微微一點頭,食指中指,駢指成劍,對著床上的老人一點一引。頓時,暗紅色的光芒以病床為中心流遍整個房間,構(gòu)成一個精密玄奧的大陣。隨后,光芒緩緩隱去,房間內(nèi)的景象以暗紅色印章為媒介,不差分毫地傳向位于城市各處的四位印章所有者。

  “咳,咳?!迸掷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鄙人王圭,這次依照慣例還是由我老頭子來主持,各位沒有異議吧。”

  四道客氣的問候聲隨即傳來,姓王名圭,表字禹玉的胖老頭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就直入正題吧。這場逐鹿游戲由譚老先生委托老頭子我來主持,至今也有不少日子了,按照譚老先生的意思,集齊五枚逐鹿印者便是他的唯一繼承人?!?p>  “目前,長子譚輔機,逐鹿印兩枚?!?p>  地下密室中的譚輔機一聲輕笑,臉上露出自傲自得的神氣,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次子譚孝恭,逐鹿印一枚。”

  泰古大酒店頂樓的陸微霜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三女譚克明,逐鹿印一枚。”

  “正是。”郊外山莊的會議室里,譚克明也微微點頭。

  “四子譚玄成,逐鹿印一枚?!?p>  游艇的密室中,譚玄成偷偷望了顏歡的背影一眼,見沒什么反應(yīng),于是對著印章點點頭道:“是的,是的?!?p>  “五子譚玄齡,自愿贈印譚輔機,放棄資格。”

  地下密室里,年輕美婦懷中的嬰兒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咿咿呀呀地做出反應(yīng)。譚輔機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自己這個幼弟一眼,年輕美婦如遭電擊,趕忙顫抖著捂住嬰兒的嘴巴。

  “嗯?可別把我的好弟弟弄疼了。”譚輔機不咸不淡地笑道。

  “是,是。”年輕美婦唯唯諾諾地回答。

  王禹玉整了整頭頂那幾根碩果僅存的頭發(fā),接著說道:“誒,下次的會獵,該是克明主場了,規(guī)矩還是和以前一樣,我也就不贅言了。克明,你說幾句吧?!?p>  “多勞王禹公了。”譚克明先是對著掌心的印章頷首致意,而后正色道:“今天下午,我方布置戰(zhàn)場之時,遇到賊人莫明襲擾,玄成,你不給我一個交代?”

  顏歡陰惻惻地笑道:“哼哼哼,譚克明,你要什么交代?我見到花首席與無關(guān)人等爭斗,擔(dān)心擾了戰(zhàn)場的布置,這才好心相助,哼哼,倒是有些藏頭露尾的雜種,鬼鬼祟祟,壞了規(guī)矩?!?p>  “哈哈,沒想到顏歡你嘴上的功夫倒是比你手上的功夫厲害不少。”陸微霜隨口譏諷道。

  你何苦去惹他呢!趙淮南心里大叫,可是嘴上卻沒法說出口,眼下全靠陸微霜的道行才能瞞天過海,萬一一句話惱了她,大小姐脾氣上來,直接甩手不干,那真是萬事休矣。他心情復(fù)雜地看了陸微霜一眼,實在是有苦難言。

  譚克明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她倒是有些意外,怎么二哥孝恭這個悶葫蘆會突然插上這么一句。不過,這只是個小小的插曲。她向會議室內(nèi)的其他幾人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花火等人早已議定,都微微點頭。譚克明于是朗聲道:“口舌之爭,殊無意味。王禹公,依據(jù)條約乙字第七條,我方將在下一次會獵中指名邀戰(zhàn)譚玄成?!?p>  “哦?”王禹玉眉頭一挑,“按照規(guī)則確實可以如此。不過,你要求做一對一的決斗,這不但需要玄成答應(yīng)。還得輔機和孝恭都同意在下次會獵中袖手旁觀才行。因為依據(jù)甲字第三條,無論你是否指名邀戰(zhàn),他們都有參戰(zhàn)的權(quán)力?!?p>  譚輔機直接答道:“無妨,你們盡管按你們喜歡的去玩耍,只有最后的勝者才有資格讓我出手?!?p>  顏歡聞言冷笑:“呵呵……你這個笑話講得還真是不錯?!?p>  另一邊,趙淮南眼睛睜得和銅鈴一樣,激動地對著陸微霜拼命點頭。陸微霜沒好氣地一笑,撇了撇嘴,對著印章說道:“我也同意?!?p>  趙淮南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這真是意外之喜,這樣的話又可以贏得不少時間了。

  “玄成,你呢?”王禹玉問道。

  顏歡用手一拍譚玄成的肩膀,譚玄成頓時咧嘴大笑,胸中生出一股無窮的信心,是啊,有顏先生在,還有什么好怕的,勝利根本唾手可得。

  他對著印章大聲答道:“打,打就打!”

  “大家都沒有異議,那么,下一次會獵就由克明與玄成兩方做一對一的決斗。輔機、孝恭放棄參戰(zhàn)權(quán)力,不得出手。既然如此,公平起見,戰(zhàn)斗地點也必須依照條約作出相應(yīng)改變,具體地點老頭子我會在會獵前一天通知諸位?!?p>  王禹玉清了清嗓子,看了病床一眼,繼續(xù)說道:“譚老先生,你請?!?p>  病床上的老人雖然已經(jīng)不能說話,但是借助房間內(nèi)陣法的力量,他心中的想法化作洪亮的聲音傳向了逐鹿印的擁有者:“戰(zhàn)爭是造就英雄豪杰的游戲。個人的意志,識人的眼力,政治的手腕,經(jīng)濟的營運,這一切都只有在戰(zhàn)爭中才能迸發(fā)出最為濃烈的色彩。弱者畏懼戰(zhàn)爭,而強者享受戰(zhàn)爭。這場逐鹿游戲是選拔,是考驗,也是我送給譚家下一代的最后一份禮物。不要辱沒你們身體里的鮮血,磨利獠牙,去撕裂你們的敵人,用你們的雙手去奪取譚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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