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認命嗎？
中午的時候，所有學生基因覺醒儀式完畢，紛紛走出了禮堂，彼此間議論不已，談論的話題自然是種子之一的陳陽意外落馬，昏倒在測試臺上。
與之相比的，另外兩個武館高級學員孫雯雯和李浩，一個覺醒了水元素中等親和度，另一個覺醒了妖狼血脈，成績雖然不算太驚艷，不過配合他們武館高級學員的身份，也算是相當不錯了，估計憑借他們家里富裕的背景，大量基因藥液砸下去，二十歲以前成為武者不是問題。
于是除了議論陳陽意外落馬之外，大家的話題也沒少圍繞孫雯雯和李浩進行，儼然將二人捧成四中冉冉升起的兩顆新星。
……
校門外，李浩春風得意，在數名保鏢的陪同下，滿面喜色地走了出來。
早就等候在這里的加長豪華氫動力車打開，其父李休一身商人裝扮，緩步下車，向著兒子微笑張開雙臂：“恭喜兒子，聽說你覺醒儀式順利，現在已經是一名變形者了？”
“哈哈哈，老爸，我覺醒的能力是妖狼血脈?！崩詈七肿煨χ?，跟老爸來個熊抱，“你可說好了，只要覺醒成功你就給我從國外訂購最新款的超體戰(zhàn)衣？”
“放心吧兒子，老爸早就給你安排好了，適合妖狼血脈的青銅戰(zhàn)衣一共有三款，都是國際知名品牌，價格從一千萬到三千萬不等。”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要最貴的！”李浩霸氣地一揮手。
“好好好，那咱們就訂法拉利公司生產的12016款的限量版妖狼血脈戰(zhàn)衣，全球只有十件，采用的是六代新技術，價錢是三千萬聯盟幣……”
隨著李休介紹，李浩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連連點頭，心想有了這么拉風的超體戰(zhàn)衣，回頭自己又能去武館多泡幾個靚妹子了。
“對了兒子，聽說那個天才陳陽這一次基因覺醒出了大狀況，居然在臺上暈倒了？”李休忽然問道。
一聽這話，李浩嘴角一鉤，幸災樂禍地道：“那個陳陽簡直丟人，一上臺緊張得都昏了，測試結果是腦域和丹田殘廢，根本連基因原能都無法修煉，以后還拿什么和我比？想想都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這些平頭百姓真是異想天開，還巴望能一飛沖天，我看老天也瞧不過眼了吧？”李休笑著搖頭，他這個層面的有錢人打心眼里瞧不起陳陽這種人。
“誰說不是呢！”李浩不在意地一搖頭，原本他還把陳陽當成個人物，現在出了這樣的狀況，他根本理都不想理了。
兩人談談說說，坐上氫動力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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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陳陽躺在病床上，身上連著醫(yī)用監(jiān)控儀器，兩眼直直地看著屋頂，不知在想些什么。
送到醫(yī)院后不久，他就蘇醒過來了，只是體表和眼底的一些毛細血管破裂，雖然當時看起來嚇人，不過在醫(yī)院檢查治療后，并沒什么大礙了。至于心跳和體溫也都恢復到了正常，醫(yī)院的意見是留院察看一天。
此時屋內父親、母親包括弟弟都焦急地看著他，父親不斷嘆氣，母親偷偷地抹眼淚，弟弟則緊緊拉著他的手。
“兒子，兒子，你倒是說句話呀！你……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陳陽的沉默讓家人窒息，母親王蓉終于忍不住了，拉著他的手哭了起來。
陳陽偏頭望去，隨著腦海中紛亂的念頭漸漸平息，視線慢慢對焦，終于看清是自己的母親在跟自己說話。
“阿陽啊，別嚇你母親，這只是一場基因覺醒測試，不代表否定了你整個人生，你看看我和你媽，一輩子不也過來了么？不能修煉武道就不能修煉吧！”父親陳義在一旁勸道。
“哥，哥，你是最堅強的哥哥了，你看我坐在輪椅上十六年了，我不都好好地過來了嗎？難道你還不如我？”弟弟陳宇拉著他的手搖晃著，眼中滿是焦急。
陳陽緩緩轉頭，目光從父親到母親，又轉到弟弟身上，忽然開口：“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
“不，別這么說！”
父母剛要說話，陳陽把手一抬：“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他聲音嘶啞低沉，似乎包含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和消沉，讓父母心弦一顫。
知子莫如父，陳義知道陳陽心中這道坎只能他自己挺過去，現在誰也幫不了他，說太多反而會起反作用，不過他相信大兒子，一定會挺過去的。
于是自包里取出陳陽的日記本，放在他手邊：“兒子，這是你的日記本，上邊記錄了你修煉武道以來的心情，你有空翻翻，琢磨一下未來的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站起身，向著王蓉和陳宇打了個眼色，“走吧，我們都出去，給兒子一些空間好好靜靜?！?p> 等到家人們都走出去，陳陽攤開緊緊攥著的手掌，露出張校長給他親自送來的檢測徽章，上面清楚記錄著這次檢測的結果——“火雷土三系元素十星、七星、五星，腦域和丹田資質一星，基因能力未知，基因覺醒失敗?！?p> 基因覺醒失敗！失??！失敗……
他怔怔看著徽章，耳畔似有一個聲音在沖他嘲笑，狠狠一攥徽章，掌心被尖利的角扎得流血，嘴角卻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難道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么？呵，真是好笑啊，我陳陽竟會失??？”
他嘴角的苦笑越來越大，最后張大嘴巴無聲地吸氣，像是心里的痛發(fā)不出來，眼角也慢慢沁出了一滴眼淚。
“接下來我該怎么辦？該怎么辦呢？”他喃喃自語。
這樣的檢測結果意味著什么，方才張校長和劉闖已經詳細跟他解釋過了，這意味著他的保送名額飛了，他已經是一個不能修煉基因原能的廢物了。
剩下的出路要么是繼續(xù)參加高考，考一個自己能念的大學和專業(yè)，從此很可能和武道分道揚鑣，家中還得準備至少幾十萬的學費。
要么，就是自己不認命，一條路走到黑，放棄上大學，仍舊在武館修煉，看看能不能突破，成為一名自由武者。
不過，丹田資質只有一星，意味著自己的修煉速度會慢得令人發(fā)指，單純煉體提升有限，沒有基因原能的積累，很可能要二十五六歲才能成為武者，其后的道路則更加艱難，三十歲若無法凝聚丹田小宇宙，則一輩子只能淪為一名不入流的武者了。
到時一身傷病，很可能自己都養(yǎng)活不起自己，更別說照看家人了。
“認命，還是不認命？”
“繼續(xù)武道，還是放棄武道？”
“未來之路，何去何從？”
……
這一聲聲念頭，在他腦海中盤旋來去，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