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看著站在面前的宮人,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找到那個宮人。心下明了,自己進了別人設(shè)計的圈套,成了捅向皇后的一把刀。
“如何了?司香閣所有的宮人上到主事下到宮人都在這了,可有你說的那個宮人?”穆浩賢死死盯著雪兒,凌厲之氣嚇得對方瑟瑟發(fā)抖。
“回皇上,沒有……”雪兒顫顫巍巍地回答著,那一刻她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穆浩賢一掌拍在桌上:“香是你用的,你說是司香閣定期派人給你的,卻找不出那個人!分明就是你受人指使,陷害皇后,還敢狡辯!來人!將此女拖下去!打入大牢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讓她說出幕后主使!”
“慢著!”蕭婼在碧絡(luò)的攙扶下艱難走了進來。
穆浩賢連忙上去扶著她“婼兒你身子還虛,怎么就下床了?”
“皇上,雪兒是我在平蕪城時收留的孤女,她沒有心思做這些事,既然兇手有意陷害又怎么會讓皇上輕易找到那人?”她看著雪兒,將她扶起。
“雪兒莫怕,你仔細想想那人有何特征?!?p> 雪兒低頭想了想:“奴婢想起來了!那人右手手腕處有顆朱砂痣!”
蕭婼看向穆浩賢:“皇上既然此人以宮人身份在宮中行事,必然不會憑空而來,還請皇上叫來訓育主婦前來詢問?!?p> 穆浩賢點頭應(yīng)允,蕭婼剛剛生產(chǎn)身子極虛,站了這么一會便有些體力不支,穆浩賢扶著她坐在主位上。
“你想親自主持此案朕不攔你,但必要保重自己。”說罷將手中暖手放在她手心,將她擁在懷中。
訓育主婦到了之后,蕭婼看著她:“雪兒,良莧姑姑是宮中老人了,所有的經(jīng)過選拔的宮人都會經(jīng)她手調(diào)教,你將那人相貌說詳細些,只要是宮人她必然知道?!?p> 雪兒細細地說了那人相貌,良莧姑姑細思了片刻:“回皇后娘娘,老奴未曾見過雪兒姑娘所說的這位宮人?!?p> “姑姑是宮中老人,也從未見過?”
“娘娘,老奴尚未說完,姑娘剛剛說那人右手手腕處有一顆朱砂痣,極有可能是守宮砂,宮女們的守宮砂是在右手手背處,良人的守宮砂是在右手手臂上,而守宮砂在右手手腕上的則是各良人入宮之時帶進宮的貼身侍女。這些侍女并非由老奴訓育?!?p> “去!將本次選秀的所有良人的侍女都帶來?!蹦潞瀑t吩咐成鈞前去。
在眾多侍女中雪兒一眼便認出了給她送香的人:“是她!就是她給奴婢那些加了活血藥物的香,她告訴奴婢那是司香閣特意為旭皇子配的?!?p> 此時成鈞看了眼雪兒指出的人說道:“此女似是新封的寶才人的侍女?”
“寶才人?”穆浩賢面有疑色,似乎全然不記得有這號人物。
“是,皇上喜歡才人的歌舞所以特封寶才人?!背赦x見帝有疑色,提醒道。
“去!把她的主子帶來!”
“皇上此時與我家才人無關(guān)!都是奴婢一人所為!”
“你一人所為?你一個小小侍女,何以陷害皇后!”
“皇后苛待后宮,魅惑君主!人人得而誅之!”
“放肆!竟還敢口出狂言!”
“皇上雖進行選秀,卻不寵幸良人,我家才人因歌舞受封至今朱砂仍在,而皇后明明與謙凌王有染,皇上卻不加懲戒!”
“放肆!是誰允許你們聽信謠言有損皇后名節(jié)的!混賬!來人!拖下去杖斃!”
“皇上且慢!今日你杖斃了一個宮人,也堵不住悠悠眾口?!?p> 蕭婼眼中淚光閃閃,跪在皇帝腳下:“皇上臣妾愿以死正身,但請皇上必要查出欲害我兒的兇手!”
穆浩賢將蕭婼扶起,握著她的手,為她拭去眼淚:“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你,也不會容許他人壞你名節(jié),來人!扶皇后回宮休息!”
蕭婼特意暗示雪兒前去攙扶自己,既然送香之人已然尋到,雪兒自可一同回宮,而穆浩賢也未見阻攔。
回到鳳儀殿,雪兒似乎尚未從之前的恐懼中走出來:“娘娘為何不在那,看看真兇究竟是誰?!?p> “不必了,是真是假都看一人,本宮尚未恢復(fù),也該好好修養(yǎng)。”
寶才人見到皇帝,便已開始慌亂,穆浩賢捏緊她的下顎“說!是誰給你的膽子!陷害皇后和公主!”
“皇上!皇上!臣妾……”她看了眼蘭妃“是……是臣妾一人所為?!?p> “你可想好了,以你的位分犯下這等罪過,可是要誅九族的,任誰也救不了你和你的家族?!?p> 寶才人癱在地上,此時她的侍女開口:“皇上!我家才人區(qū)區(qū)五品,這后宮之中能驅(qū)使她的也就那幾位!皇上何必苦苦相逼!”
穆浩賢看著跪著的二人心領(lǐng)神會:“寶才人貽害皇嗣打入冷宮,其侍女構(gòu)陷皇后杖斃!”
“奴婢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