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玉聽到我的要求后,狐疑的思考半晌,點了點頭。
“你都不問為什么這么做?跟我回西山以后會怎么樣?太草率了吧?”
對于張放玉如此堅定的態(tài)度,我比他更加疑惑。
“我沒想那么長遠。走一步看一步唄。在外面流浪,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動被抓走了,就算能保證自身周全,未來更是不可預(yù)料。與其這樣,還不如找個人跟呢。你不用想太多,恰巧遇到你而已。至于為啥這么做,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guān)。這三件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就當(dāng)是我投奔你的投名狀好了?!?p> 張放玉說完立刻起身朝外面的卡車走去。
短短半個小時之后,張放玉就跑了回來。
“搞定了。然后呢?”
“然后你找個繩子把我綁起來,再然后你離開這里,在外面找個地方藏起來。看到大部隊回來,你想辦法混進被抓的人里面?!?p> 張放玉古怪的看著我,在廠房內(nèi)找了個麻繩,又猶豫起來。
“你。。。不是忽悠我呢吧?”
“你自己找上門兒的,愛信不信?!?p> 我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張放玉的質(zhì)疑。
他想了想,咬了咬牙,皺著眉頭將我綁了起來。
“你確定要這樣?沒事嗎?”
張放玉嘮嘮叨叨的再三確認之后,在我不耐煩的叫嚷之下,終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廠房。
也就在張放玉離開之后的半個小時內(nèi),寂靜的深夜,一陣陣槍聲響徹全城。在滿是廢墟的內(nèi)城里,飄蕩回響。
槍聲沒用多久,戛然而止。
一個小時以后,我聽見熙熙攘攘的人聲臨近,我閉上眼睛,假意昏迷。
“抓緊時間都上車,你去叫那女人。這么大的動靜都聽不見,聾嗎?”
“孟哥,不好了,有一輛不見了。”
“我去!孟哥,這兩輛卡車發(fā)動不了?,F(xiàn)在只有您那輛越野能開。怎么辦?”
“孟哥!張靖在這里。被人綁了?!?p> 來叫我的人,把我從地上扶著坐了起來,在我內(nèi)心罵街中,他拍了幾下我的臉。為了他不會更大強度的“叫醒”我,我緩緩的睜開眼睛。
“怎么回事?”
孟真皺著眉頭蹲在我身前,帶有怒火的問道。
“是。。。是那個瘋子?!?p> 我裝作虛弱無力的開口說道。
“瘋子?”孟真面帶疑惑的問了一句,隨后立刻變臉,表情變得凝重,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瘋。。。你說孟輝?!”
“他叫孟輝?我不知道。就是之前跟我們一批出去試煉帶路那個人。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們剛走,他就摸了進來。我只看了他一眼,認出了他,他就打了我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我眼神無辜的委屈開口說道。
“我x,他沒說什么嗎?”
我無奈的搖搖頭,被人松綁以后,我站起身,有些虛弱的靠在后面的柜子上。
看著孟真環(huán)顧四周驚恐的表情,我心里覺得好笑。本來這一切在我腦子里預(yù)演幾次之后,打算自己動手去做,沒想到老天突然給我送來了張放玉,卻省得我自己動手的麻煩了。而且還挽救了那兩輛卡車。好歹是個財產(chǎn),以后,也是屬于我的財產(chǎn)。
“嗎的,真后悔當(dāng)時沒有斬草除根!”
孟真咬牙切齒的憤恨說道,眼睛不住警覺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這里面的所有人,只有孟真一個對孟輝這個名字感到懼怕,也只有他此時是真的感覺到恐懼。即便孟輝有陷害我的,把我拉進坑里的事實。但在我這半年的打聽之下,也聽說了狼族的那段歷史。對此,孟輝確實沒有對我說謊,孟真也確實重傷了他,奪取了狼族首領(lǐng)的位置,并把他丟進死亡籠子。所以孟真一聽說這幾輛車的事情是孟輝搞出來的,想必他整個人驚恐到了極致。
“走!現(xiàn)在就走!你們兩個,跟我現(xiàn)回去。其余人在這里等著車修好再走?!?p> 孟真向兩個隨從招了招手,拔腿就走。
“哎哎!老大,別啊。帶我一起走唄?那瘋子精神確實不正常??匆娝也弊由系陌毯圻€感覺疼呢。我不能留在這?!?p> 我一把拉住孟真的胳膊,面色焦急的哀求。
“你?呵呵,怎么會呢?那貨不殺女人的,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再來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放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去,然后派救兵來救你?!?p> 孟真似滿臉真誠的抓著我的肩膀,點頭說道。
沒有給我再次開口的機會,孟真說完便帶著兩個手下,開著那輛越野車,飛馳而去。
“你也沒對我做什么,但是抱歉了,遇到我算你倒霉?!?p> 看著越野車的背影,直到它沒入黑暗,車燈徹底消失不見。我心底冷笑著,悄悄的從人群之中撤出。騎上張放玉放在廠房外的自行車,在黑暗里慢悠悠的朝著越野車飛馳的方向而去。
張放玉的第三件事很快與第二件事相遇。五分鐘之后一聲巨響震徹全城。在這漆黑一團的深夜,再次震動,比之前的槍聲聽上去更加猛烈。
我加快了速度,朝著我設(shè)計的現(xiàn)場奔去。
我必須要確認孟真那三個人徹底從世界上消失。
當(dāng)我到達時,看到原本橫在路上的卡車已經(jīng)側(cè)翻了過去,越野車的車頭徹底粉碎,駕駛室直接對著前面卡車的底部。這猛烈的撞擊,不知道在孟真的驚恐中,剛才越野車到底開到了什么驚人的速度,才造成如此恐怖的車禍現(xiàn)場。
我走到越野車的近前,探頭看去,里面只有兩個人在,只不過不知生死。一個是司機,另一個是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人。大概系了安全帶的關(guān)系,彈出的安全氣囊整個把他們包裹著,兩個人昏迷不醒。唯獨沒有看到原本坐在后排的孟真。
“呃。。。飛出去了?”
前擋風(fēng)玻璃已經(jīng)徹底消失,我不知道孟真是中途跳了車還是在車禍瞬間從前面飛撞出去,此時有些拿不準(zhǔn)。
此時容不得半點遲疑,晚一點的話廠房那邊的人會趕過來。
我拿出手槍,裝上消音器,在不明生死的前排兩個人的腦袋上,各開了一槍。
做完這之后,我手里拿著槍和手電,開始四處尋找孟真的蹤跡。
“呵呵,果然?!?p> 繞過卡車,在距離卡車前方二十幾米左右的地上,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孟真。
血已經(jīng)掩蓋了他的全身,滿臉,四肢已經(jīng)變形的癱軟在地上。如果不是每天都看到的人,卻是很難看得出來此人的面貌。
“救。。。救我。。。”
孟真的眼睛似乎還可以感應(yīng)到電筒的亮光,雖然他不會知道是誰,求生的欲望還是讓他用盡全力求救。
“救你?要是救了你,我不白費功夫了么?”
我在孟真的旁邊蹲了下來,邪媚一笑。
“你。。。為什么?孟。。。孟輝讓你來殺我的?”
孟真此時渾身上下,也只有眼珠可以動彈,滿是驚恐和不解。
“唉。。。每個人都問為什么,很多人死的都不明不白,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是孟輝,這樣你能好過點?你可以先走,用不了多久,我會讓孟輝下去陪你?!?p> 我撇了撇嘴,陰冷的開口。
“如果你非要知道一個理由的話。那只能怪你非要做這個狼族的首領(lǐng)位置了,你擋了我的路。不得不死。”
在我說完之后,孟真臉部抽動了幾下,似乎想笑,卻沒有力氣支撐他去那么做。只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之后,沒有再能吸進下一口空氣。
我用手在孟真的頸動脈上摸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的波動之后,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走到我的自行車旁邊,遠遠的我舉起手槍朝著越野車的油箱一槍轟去。
在沖天的爆炸火光的襯托下,我快速的騎著車,很快沒入黑暗中。與此同時,十幾個人正在急匆匆的趕往事發(fā)地點。我沒有理會,躲在一邊,在他們過去之后,且根本沒有留意到黑暗中的我,我再次騎上車,趕回廢棄廠房落腳點。
那十幾個人在現(xiàn)場確認了事實之后,回到廠房,眾人都惶恐不安的紛紛議論,很多人都是一夜無眠,只等天亮之后,能修好卡車,趕回西山。
“什么?瘋了吧?那不是大逃殺嗎?這還有人性嗎?”
在足有百人的廠房內(nèi),嘈雜一片,我對張放玉說了接下來他要經(jīng)歷的考驗之后,他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城內(nèi)的人越來越少之后,祖福義改了規(guī)矩,把之前十人一籠改成了五人一籠,能活下來的幾率看似增加了一半,但競爭卻更加的殘酷。
“人性是什么?能吃嗎?”
我對于張放玉的驚訝毫不反應(yīng),面無表情的冷冷說道。